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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凭年少,谁不轻狂 中(2 / 2)

“一起去吃晚饭吧?”一个声音把走神的吴辽唤醒,是徐丽向他提出了邀请。

吴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把疑问的目光向徐丽投去,徐丽笑了笑,又说了一遍:“一起去吃晚饭,怎么样?”

吴辽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于是十几分钟后,学校门口一间餐厅内就多出了一男三女的组合:吴辽、徐丽、林娟,还有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她叫司马艳,和徐丽林娟是同宿舍的。

看着坐在对面的徐丽,吴辽心里不住地苦笑——怎么就没想到会这样呢?再看看林娟——她正瞪着他,满脸的警惕,于是吴辽想起来一路上自己借回答问题的机会想靠近徐丽一点的时候她非常适时的咳嗽声,心里更是苦笑不已。

“照你说的,洪术那个人倒是很好啊~”林娟拖长了声音,“不过他刚才干的都什么事啊!一点不懂规矩!还那么嚣张!一看就惹人厌……”

对她这样的言行,吴辽不能,也不敢发什么评论,实际上,从出了活动室的门到现在的差不多一个小时里,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了好几次——看来她对洪术的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呢!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只好吃东西,吴辽开始扒他的第三碗饭,很吃力地把那些米粒解决掉了之后他才发现三个女生都已经静了下来,而且都在看着他。

“怎么了?”吴辽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徐丽微笑道,“你饱了吗?”

饱了?已经有点撑了!当然,吴辽不可能把他心里想的这些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他的回答是很简单直接的:“够了。”

三个女生起了身,林娟道:“那就走吧。”

吴辽边站起来边掏钱包,林娟发现了他的这个动作,便没好声气地说道:“不用了,结过帐了!”

吴辽顿时僵了一下,脑子转了转,想起来在吃饭的过程中三个女生好象都离过桌。不知道谁掏的钱,他想着,讪讪地笑了几声,把钱包又塞回口袋里,觉得很没面子,但没表露出来。

虽然谁付账的问题让吴辽心里觉得有些疙瘩,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十分开心的,所以在对待在宿舍里遭受的讹诈他表现得十分大方,让窦才啧啧称奇!

周一过了就是周二,然后是周三,再后面一天就是周四——三天里每天两盘棋,下完后还要复盘,吴辽把洪术缠得实在够呛,所以洪术对日子数得非常清楚。周四下午没课,快到两点钟的时候,午睡醒来的洪术发现他的时间又得送给吴辽了。用了不到半小时把第六盘棋下完,数了数棋,他笑笑,对吴辽道:“明天再下就是让你十二子了——不过你个鸟人倒真是学得挺快,一盘下得比一盘好。”

吴辽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所以只好陪着笑让他复盘。

“对小地方的死活,不是太复杂的你都能算清,确实是有进步——别挤眉弄眼的,我没调戏你的意思。”洪术看他的样子,边收拾棋子边问:“这盘你只占了一百六十三,知道为什么会输这么惨吗?”

吴辽满脸的无奈:“知道,你下得那么好,我输那么多也是正常的。”

“屌!”洪术睨着眼看他,“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吴辽“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他皱着眉头回答:“因为我下得不好,才输那么多的……”

“我操!”洪术笑骂了一声,“个鸟人,三棍子打不出你一个响屁来!”

他说着,开始复盘:“告诉你吧,你最大的缺点呢就是经验不足,太胆小了,而且我们下得快,我往哪儿一放子,别管是正着还是骗着还是无理手,你没时间算得清楚,也没经过,就觉得那里肯定要出棋,所以就照你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办法下,那样的话基本上都是大缓手,有的都是臭手,肯定是我便宜。一盘棋下来,小便宜攒多了,我这便宜就占大了。”

抽了口烟后,洪术继续说道:“其实呢,棋一下多了,一些棋形就印脑子里了,到时候一看,就立刻能反应出该下哪里才是本手,到那时候就好了。我可跟你说啊,明天是十二子,你如果再连输三盘,你就先自个儿清醒几天,老老实实地看你的书背定式吧,因为要真那样,再跟我这么下快棋对你长棋就根本起不了多大用了。”

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这时候他已经在棋盘上摆出了三十几手,在听到吴辽应了一声后,他再放下两子,手里捏着颗黑子往下一砸:“前面咱们就不提,讲一些明显的,这步错了!你外势那么厚,我打得太深,这是无理手,正着呢是夹攻,但你下的竟然是一个拆一——呶呶呶,看到没,这才围多少空啊!我往后一拆就得到了安定,你那道厚势就全浪费了。”

“应该下在这里……”洪术边讲边摆,落子如飞,吴辽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便有些眼神迷离。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下得这样啊——吴辽如是想着。

“喂!”洪术发现了他的走神,叫了他一声:“想什么呢?你们家徐丽?嘿嘿……”

“呵呵……”吴辽陪他笑了两声,挠挠头:“洪哥,你摆慢点,我跟不上。”

洪术答应得十分爽快:“没搞清楚是吧?我再摆一遍,这次慢点,你也不一定非要记住,记个大概就行了,陶哥说过读书要不求甚解,学棋呢也是一样,要的是经验……呶,这样的,你如果选择夹攻,我只能逃,不然被你一封在里面,做活的可能性极小。我往外一跳,你可以跟着跳,继续攻击,也可以往回飞一个围空,毕竟你现在这道外势还有缺陷,用强的话总是有些担心这边这两个断点……”

复完盘,收拾好了棋子,洪术正想上chuang躺着看小说,吴辽看了看表,喊他:“洪哥,咱们去活动室吧?”

“我操!”洪术对手腕上瞅了一眼,“欺负我买不起表怎么的!才三点五十多,去那么早干什么?赶着投胎啊!”

吴辽吭哧了半天挤出一句:“早去占位。”

“哪那么多屌事!”洪术躺了下去,把放在枕头边的小说摸到手里:“我就不信没咱们两个的位子!”

“我觉得还是……”吴辽刚说到这里,洪术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要去你去,我四点二十再走!”

说完,也不管吴辽在旁边有什么反应,翻开书,自顾自地看起来。等听到了吴辽关门的声音,才把身体向上挺了挺:“完了,这鸟人,想徐丽想疯了。”

然后宿舍里便响起了三个不同风格的笑声。

这边暂时不提,我们来看吴辽,他对洪术并没有什么情绪,因为毕竟都在一起住了一年了,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气啊!他的心思这时候全放在对未来的展望上了……

胡思乱想着出了宿舍楼,一路上继续胡思乱想,一直到进了东楼。刚进东楼大厅,便看到周一那天去活动室见到的那个眼镜和另外两个人从楼梯上下来。

“你好。”吴辽主动打招呼。

“哦。”眼镜这才发现他,于是停下了脚步:“你好。”

“干什么去?”吴辽问。

“去地牢。”眼镜道,“搬些凳子来。”

眼镜所说的“地牢”其实是学校的地下室,原来是防空洞,现在在上面建了学校后,便拿来当了仓库,放一些桌凳工具什么的。因为它的门差不多有一尺厚,让人一见就产生一种安全感(学校某前辈语),所以就得了个美名——地牢。

表现的好机会啊,吴辽想着,赶忙开口:“我也去,反正时间还早,没什么事做。”

眼镜看看他,笑笑:“不用了,就搬几个,我们三个人就行了,你先上去吧,帮忙整理一下。”

说完这话,眼镜便和另外两个学生走开,吴辽愣了愣神,开始爬楼。

离活动室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挺大的动静,像是在上演全武行。到了门口,吴辽看到徐丽、林娟、司马艳和罗成四个人正在里面排桌子,便赶紧进去,大声打招呼:“Hi~~”

四个停下手里的活,看到是他来了,除了林娟翻了一下白眼,其他人都对他笑了笑,罗成更是干脆地叫他:“吴辽是吧?来,帮忙搬下桌子。”

吴辽很配合地走了过去,顺便也打量了一下活动室:“怎么这么乱?”

“呵呵。”罗成道,“多了两张桌子,重新布置一下。”

停了停,他又说:“这下都有的坐了。”

傻子也能听出来他这话里的潜台词!不过吴辽却懒得惹事上身——洪哥惹出的麻烦更是不要碰的好。往女生那边看了一眼,林娟和徐丽正在把张桌子住后面拖,司马艳正在把板凳收拾到靠墙的地方,免得碍了路,他挠挠头,对罗成道:“开工吧。”

围棋协会的人陆续赶到,见有活要干,都很自觉地搭了把手,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把活动室重新布置完毕,而这时,眼镜他们三个每人拎着四个凳子也回来了。

把凳子放好,眼镜看着吴辽,笑了笑,吴辽也礼貌地回了他一个笑容,他便走过来,伸出手:“你好,上次没机会自我介绍,我叫滕哲明,现在是副会长。”

吴辽跟他握了下手:“我叫吴辽,新会员。”

“知道。”滕哲明微笑着,“以后共同进步。”

吴辽也笑着和他说着客套话:“我才刚学下棋,以后你得多教教我。”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滕哲明道,“洪术的棋那么好,有他在教你,我怎么敢进去插一把,别人得说我不自量力的。”

说完,他还笑了两声,吴辽听在耳里,觉得异常刺耳,但也只好笑笑。正在这时,徐丽过来,对吴辽说:“吴辽,跟我出去一下,有点事。”于是吴辽便立刻应承下来,对滕哲明点了点头,跟在徐丽后面出了活动室,再往东走上十几步,过了楼梯,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停下。

“什么事?”甫一立定,吴辽便迫不急待地问。

从窗外来的风撩乱了徐丽的头发,她伸手理了一下,道:“这样的,我们打算让洪术当副会长,怕他不同意,想请你帮忙做一下他的工作。”

吴辽感到有点失望:“就这事?”

“是的。”徐丽说,“看起来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协会里也就只有你跟他熟,所以……”

停了一下,她笑道:“只好麻烦你了。”

“好吧。”吴辽应承下来,然后挠挠头,吞吞吐吐地问:“徐丽啊,那个,你,一会有空吗?”

“什么事?”徐丽问道。

吴辽脸有点红:“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对不起。”徐丽停了一会才低声回答。

失望的神情顿时浮现在吴辽的脸上:“为什么?”

徐丽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两步,手扶在窗台上,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问:“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吴辽看着她的身影,愣住了。徐丽等了一下,没听到他的回答,回头看了一眼,开始讲了起来:“有一个大学教授,他有一对子女,是姐弟俩。教授脑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虽然平时在外面很有风度,但一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在家里对他的妻子和女儿非打即骂,儿子在他的影响下也常常欺负女儿。总之他的女儿小时候起就没从家里的两个男性那里得到过任何温暖,记忆中,只有在妈妈的怀抱里才能找到一些安全感,甚至她能上学也是因为教授考虑到面子问题,等他儿子到了上学年龄的时候才让大两岁的女儿一起去……”

还有微风,使徐丽的齐耳短发轻轻颤动,带着一些颤抖的还有她的肩膀,吴辽站在她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愣愣地看着,一时间没想起来该做些什么,只有徐丽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传到他的耳中:“他们都很聪明,成绩都很好,但即使女儿的成绩每次都比儿子要好上一点,教授也从来没夸奖过她一次。教授给儿子请家教,教书法、教美术、教音乐,女儿想跟着学,都被他赶去做家务,但女儿会偷偷地学,结果学得比儿子还好,还常常在学校的活动里拿奖,但教授还是从来都不夸她。后来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又请了个围棋家教,女儿还是偷偷地学,再后来,儿子和家教老师下棋的时候,教授在旁边看,女儿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发现儿子走错了一步,便说了出来,教授就发火,打了女儿一巴掌,把她打倒了,头撞到了桌子角上……”

“后来教授和他妻子离婚了,给了她两万块钱,当时那是个不小的数目。之后,她娘家人都指责她,说是她的错,不让她回去,单位也莫名其妙把她辞了。她便自己租房子,做小生意,很辛苦地带着女儿。但后来她生了病,很重的病,一直瞒着女儿,也不去医院治疗。女儿十九岁,上高三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倒下了。临终前给女儿留下了三句话:一、好好上学,要考大学;二、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三、没有依靠的时候就要坚强。”

徐丽把身体转过来,看着吴辽:“我想,你也应该能听出来——那个女儿就是我,除了妈妈过世之后那一场,我就再没哭过。对于恋爱,我并不热心,我不认为一个没什么经济基础的学生能给我什么依靠,我很现实,甚至说我市侩也可以,我不在乎。追我的人很多,我说谁下围棋能下过我才考虑做他的女朋友,是因为我没想过在学校里有能下过我的人——离婚后,妈妈辛苦赚钱,也给我请家教,我高一的时候就不请围棋家教了,因为那些业余两三段的棋手都下不过我,我很轻易就能赢,我甚至偷偷去下彩棋赢过生活费。”

“这次我输给洪术了。”徐丽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起伏:“但我只能把你当普通朋友。为了尊重赌约,我现在可以跟你说‘分手’这样的话——虽然这有些无赖——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不用说了,伤心。”吴辽觉得有点难过,不知道是为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还是为自己,但这时候,绅士风度是必须的:“呵呵,没关系。你是应了洪哥说输了就做我女朋友,但你更早之前不是说谁赢了你你就做他女朋友吗,两个起冲突的话,当然是先定的东西有效。其实吧,女朋友,也可以解释为‘女性朋友’的简称……”

“真的没关系的。”吴辽道,同时心里说了句“才怪!”

但是还能怎么办呢?当一个男人遭到拒绝的时候,要么死皮赖脸地继续缠着,要么发一通脾气走人背后再骂一骂那个女人,但这两种反应都太不像男人干的事了——至少吴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就做出了第三种选择:装得大度一点,给眼前的人留个好印象。

“对不起。”徐丽幽幽地说。

“没事!放心!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经不起这点打击!”吴辽说道,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语气和洪术有点象。

洪术?呵呵,一想到他,吴辽挠挠头:“洪术那副会长的事我跟他说说看,不敢保证他就当,尽力吧。”

正说到这儿,一声极为响亮的口哨从身后传来,眼前徐丽的脸上也忽然浮出一丝笑,吴辽忙把头往后扭,便看到洪术两个拇指插到运动短裤的松紧带里,一脸诡笑,左摇右晃地走到活动室门口,用脚推开门,侧身闪了进去,然后非常响亮的“咣当”声传到了吴辽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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