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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乌合之众(1 / 1)

?决定参加远征军的几个师总算是在9月1日的最后期限前全部赶到了幽明城,可由于被抽调了大量人员去组建所谓的战备师第六、七、八三个近卫师缺员缺得利害,新组建的第九、十两个近卫师则几乎只有一个框架,有的连长下面一个兵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的远征军自然没法上路。

好在京城的老爷们对这儿的情况是心知肚明,也不催,下令各地优先把新兵补充到远征军。杜风就是最早一批补充到第七近卫师的新人。

在杜风抵达幽明城的随后几天里成百上千的新兵也被送了来。

按安东军内不成文的规矩,连长必须能叫出所有本连官兵的姓名,可现在不少班长都还没弄清下属姓是名谁,长啥模样,按远征军司令太史谦中将的说法:“如果这不叫乌合之众还真是没了天理。”

象杜风这样的新兵蛋子即不明白军队的真实情况,也不关心。过去,安东军在整个东大陆还算是赫赫有名的,特别是在二十多年前朱由玆的东征中表现出的英勇与无畏令号称东大陆第一的大陈陆军也胆颤心寒,其战术素养就算是以治军严谨著称的大德帝国军团也要自叹不如,如果不是天时不利,现在东大陆叱诧风云的大陈帝国多半已成了安东的一部分。

新来的年青军官们一天到晚回想着安东军过去的荣光,幢景着杀敌立功得到封妻荫子的功绩;被征召令强拉来的小兵们则忧心着自家的生计和未来的生死,当然也有些人以少许侥幸心理抱着与年青军官相同的梦想。

对这种情况,知兵的少数老将们可不答应了。9月1日,老将的代表性人物远征军总司令太史谦中将抵达了幽明城。他没有做片刻地休息,让人立即用马车把他拉着围各师的军营转了一圈,回到临时司令部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下令各师高级军官开会,在会上明令各师立即加强军事整备与人员的磨合,然后不顾古稀之年的高龄不辞辛苦地连夜赶回霸启城骂人去了。

9月3日,丞相刘顺乐很晚才回到家,最近单单是扩军和远征的各项事宜就快把老头给累坏了,大陈帝国在安东安插的各色代理人更是为老头添了不少乱。主管财政的大司空房舒席没少挚肘,安东军编整的各类情报更是象雪片一样飞往大陈的首都夜枫城。老丞相草草吃罢晚饭,吩咐家人不要打扰他,一头扎进书房,审阅堆积如山的公文。

刘顺乐仔细地审视对比着安东秘密警察让大司空房舒席从肉体上消失的计划书和从精神上消失的企划案,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刘老头皱了皱眉,把两份计划书放入抽屉里锁好,生气地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老将军太史谦赶了近两天两夜的路,中间除了在驿站换马是一下也没停,肚子里积了一堆火。到了霸启城,太史谦凭着印信叫开城门,也不到主管军务的大司马陆方文那儿去,按他的想法那个不懂事的小娃子还不够格挨他的骂,让车夫直接去了丞相府。马车刚在丞相府门外停稳,老将军也不等副官拉开马车门,从车上爬下来,拄着拐棍,晃悠悠地就朝大门走去,杂役赶忙跟上去扶着他,来到大门口他举起拐棍就砸门。

刘府的看门人张得庆刚把大门打开一条缝,老将军就逼到了眼前。

“去去去,”老将军用拐棍戳着张得庆的胸口,有点语无伦次地叫着,“刘顺乐呢?刘顺乐呢?给老子叫这个混帐出来。”

张得庆才到丞相府不久,不认识引退多年的太史谦,被戳得连连后退,吓得不知所措。敢跑到丞相府来这样撒野的人张得庆还真是头回儿遇见。

太史谦把张得庆戳得坐在了地上,也不管他,拔腿就往里闯。丞相府门口的两名卫兵看着太史谦的中将军服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张得庆可不答应了,他死死抱着老人的大腿,不让他进去,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口里只是“诶诶”的叫着。将军的副官上前要拉开张得庆。丞相府的卫兵不敢碰将军,对将军的上校副官可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拥上来与副官纠缠在一起。

幸好丞相府不大,刘顺乐听见外面的吵嚷算是及时赶了出来,要不然老将军手里攥着的短枪就要响了。

“都住手,都住手。”刘顺乐一看是太史谦急忙高喊。

分开众人,刘顺乐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别看他自己早已是儿孙满堂,见了太史谦还只能算是晚辈。

“老将军,您怎么来了!?”刘顺乐满脸激动地跑上前,双手握住太史谦拿枪的手,又对张得庆和卫兵们喝道:“你们干什么,太史将军是你们能拦的吗!?还不给将军赔礼!”

看这情形张得庆和卫兵们明白这是不能惹的主儿,可错不在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低着头给将军大人行礼。

“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总司令大人咆哮着,不过他还保持着一点上层贵族的理性,看了看围了一圈的丞相府卫兵和下人,压住火,揪着刘顺乐的前襟就往里走,“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刘顺乐口里一边说着:“成,成,这边,这边。”一边把太史谦往书房带。

到了书房,太史谦重重的把大门关上,开始对刘顺乐这个混帐小子进行再教育。

别看太史谦的行为十分粗鲁,他在军事上可是一个谨慎而又不失勇猛的智将。太史谦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来回走动着,开始把远征军的现状仔仔细细地说给刘顺乐听。

“现在的远征军连群乌合之众都算不上,让这样的军队,如果他们还能算是军队的话,跑到上千公里外去打仗,这和让他们去送死没有任何区别。你们要我这把老骨头去死没关系,那可是三万安东青年呀!”近一个小时后,太史谦最后下了结论。

刘顺乐一幅虚心听教的样子站着认真地听完了太史谦的描述,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按协议,再过半个多月远征军就要出发了。”

“呵呵,”刘顺乐笑出了声,心里感叹着也就只能在太史谦这种赤诚的老前辈面前自己才能真心的笑上一笑。“老将军,您这几天还没见到樊埗将军吧!”

“樊埗?他不是在给主上当副官吗?我见他干嘛?”

“就是没见到喽!?”

太史谦默认了。

“他这几天应该把这次出兵的计划与目的报告给您,您可能和他在路上错过了。”

“出兵的计划与目的?”太史谦困惑了。“不是协防灵纪王国吗?”

“这事儿也是我不对,我呀,应该早点跟您亲自说清楚的。来,您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刘顺乐牵着老将的手,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开门出去吩咐侍卫守在书房周围,回到书房,自己也拖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和太史谦咬起了耳朵。

9月7日,在霸启城只停留了不到一天的安东远征军总司令太史谦中将双眉紧锁地回到了幽明城。一下马车,他就把五名师长全叫了去,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没人知道会议的内容,只是五位师长出来时脸色都不太好看。各部开始以峻刑严法约束部队,大张旗鼓地展开临时抱佛脚似的战术演练。其中快速运动与急行军是重点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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