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雷进屋后,向卓是群鞠了一躬,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瞟了瞟房里的副官和勤务兵。卓是群看了路天雷一眼,撇了撇嘴。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副官和勤务兵出去后,卓是群关好房门,压低声音:“路管事,你怎么来了!?”
“伯爵大人让我来的,他让我问问您需不需要什么?”
“怀功的事儿?”
路天雷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躬了躬身。
“唉,”卓是群叹了口气,“夫人还好吗?”
“不太好。自从少爷出事后,夫人经常一个人呆在少爷的房里,谁也不理,吃得也很少。”
“怀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往外瞎跑什么?”卓是群恨恨地说。
“少爷去训练营前,夫人就一直卧病在床。那天夫人觉得很难受,怕自己不行了,想见少爷一面。老爷就托人让少爷回去一趟。少爷向施升达请假,姓施的不仅不准,还骂了少爷一顿。您知道,少爷从小就特别孝顺,脾气又倔,当场顶了姓施的。晚上,少爷想偷偷回城里一趟。结果您都知道了。”
“怀功怎么就那么巧,被姓施的抓住了呢?我问过那个训练营来的人,按他们的说法负责警戒的一般只是一些庶务人员才对?”
“这事儿老爷也奇怪,特地派人去找过当时负责警戒的人,据他们说,施升达平时并不巡营,可不知怎地那天就偏偏叫了辛定中一起巡营。”
“哼,有点心计嘛!”卓是群脸上的肥肉抽动着。卓是群踏着重重的步子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
他停下来,把路天雷招到跟前,低声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一两只小畜生我卓是群还不放在眼里,用不着他帮忙。直接弄死他们太便宜了,我要他们先身败名裂。你家大人插手,这事儿还不好办了。还有,你给夫人带个话儿,我这个舅舅不会让自己的外甥死得不明不白的。”
路天雷临出门时,卓是群又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是怀功舅舅这件事儿你们没漏出去吧?”
“您放心,我来时是用杜风老乡的名义进来的,给您副官的名贴是丞相府的。”
“见着杜风了?”
“嗯。”
“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没有,我只是把夫人送他的毯子交给他,告诉他我是卢府的。”
“他没问你什么?”
“没有。只说了些感谢的话。”
“算了,我观察过他一段时间,他口风还紧。你小心点儿,别让人知道我与你家大人有来往。”
送走了路天雷,卓是群坐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磨坏了边角的笔记本,翻开封页,望着里面的画像发了会儿呆。“哼,又欠了刘丞相一个情。”他小声嘟囔着收起笔记本。
一个小时后,一直没有被安排职位的施升达被认命为第七近卫师第一团副团长,代团长一职,而“刀疤脸”辛定中被安排到施升达的团部去当了副参谋长,代参谋一职。按惯例只要他们将来不出什么错,把职位前的那个“代”字去掉只是时间问题,接着就该晋升军阶了。随后的几天人们总能看到他俩一向紧绷的脸上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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