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1)

这个晚上真寂静。戴尔.文顿想到。月亮倒映在水面上,透着丝丝寒气。对岸的森林里没有一点灯光,似乎与生俱来便属于黑暗一般。温斯敏军团驻扎在这里有些时日了,自从上一个军团被调离后,拉塞尔森林就一直没有什么异常。动物的吼叫声,鸟群的突然散去,每天都在森林里发生着,日复一日。

现在,到了晚上,森林便像动物们一样,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些许呼吸声。

戴尔看着对岸。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的森林,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他转头看了看同伴。午夜已过,月光照在他们脸上,透着银白的微光。他们肃穆地站着。

加尔兰是新补入自己营的新兵。平常不管是否有训练,他的脸上总是红扑扑的。嘴唇带着笑意,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烦心事。现在,他就站在戴尔旁边。事实上,加尔兰的身世并不算高贵,出身在平民家的他从军入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每当树木抽出新枝,他总会说起家门口的那颗苹果树。嚷嚷半天,通常的结果是一片寂静。大家都想家了。

王国的军事系统是不允许当地兵驻守的。听说这是为了防止叛乱。早在崛起时代初期,”疯龙”席尔就曾利用自己在东山角的威望鼓动当地士兵建立自治。叛乱被镇压后,王国的驻守就变了个样。各地的驻守军各地都有,天南地北,人们说着不同的腔调,讲着各地的传说。

记忆中,加尔兰是来自石头城的,坎基来自暴风角,火枪手兰顿来自地下城堡熔岩关,而戴罗则是来自首都基特拉。

对岸还是一片死寂。坎基似乎想取暖,悄悄地向火把移去。

说起来,自己的故乡离这里是最近的。他们应该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吧?

戴尔望着对岸的森林,突然想到了怀孕四个月的妻子。她还过的好吗?作为一个小队长,他虽然可以定时休假,但也有两周没有回去了。当然,士兵的日子比长官苦多了,他们一年只能回一次。

戴尔出生一个没落的贵族中。虽说吃穿不愁,但也没有什么政治资本。结了婚后,他决定到军中打拼,以图扬名立万,复兴家族。由于作战勇猛,不到三年时间,戴尔便在军中从一个后备团新兵升到了营长。

前个月时,由于前一个兵团士兵人数减少,大统领克里特决定由温斯敏军团前来换防,戴尔也就跟着到了这里。

寒风吹来,在戴尔耳边呼呼作响。

说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拉塞尔渡口是不需要军团驻扎的。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也不用远离家乡来这个鬼地方。到底是什么事呢?戴尔想不起来。在冬夜里站岗总是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好像是因为对岸的精灵吧。又一丝冷风吹来,戴尔打了一个寒颤,准备回营地拿件斗篷。那里离站岗的地方并不远,顺便还能在篝火旁取取暖。

”加尔兰,帮我把守一下这个点,不要有闪失了。”看着加尔兰发白的脸庞,戴尔心中泛起了忧虑。”今天太冷了,我去取个斗篷,很快就回来。“

”知道啦,有我呢。“加尔兰笑道。他说话时总是笑着。

戴尔迈开冰冷而僵硬的靴子。转头看见那与地平线相接的拉塞尔河,又看了看同伴,走回营地。

森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异常。想着,他走回自己的营地,眉头舒展了些。

拉塞尔渡口向内凹陷,两侧的箭塔高耸,好似在保卫着进入渡口的船只。温丝敏军团驻扎的地点离渡口并不远,为了及时应对树精偷袭,军团长艾伦将部队分为两班,分别在早上与夜晚作为机动部队防守渡口。

营地里早已架起了数堆篝火,旁边聚集了好些人。看来大家都觉得冷了。戴尔大步走到一堆篝火旁,火焰散发出的温暖融化了结在靴子上的细冰。戴尔尽力地伸展躯干,站得许久的身体此时仿佛得到解放一般咔咔作响。大伙都在饮酒聊天。寒冷还没有冻住他们,他们的身上流淌着热血。

他多想在这多待一会儿呀。

戴尔想起了家中炉火。他和哥哥埃利亚有时会在炉火旁打桥牌。哥哥总是赢过自己,好像他对桥牌做了魔术一样。有时,自己也会耍赖皮,说哥哥抽了老千。炉火燃烧发出滋滋的声音,窗外飘着点点雪花,家里回荡着妈妈做菜的声音,不久,可口的饭菜就会摆满一桌。这时,每个人总会不约而同地坐在餐桌上,似乎在沉默中早已养成了一种默契。温暖的屋子,安心的气氛。

戴尔从想象中回过神来时,雪花已经化成水滴粘在他的链甲上。不知渡口那边是否有情况了?他走进营房。还没有听到警报,但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他心中的不安又涌了回来。

森林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穿上斗篷,戴尔便往站岗方向赶去。还是小孩时,艾莉婆婆给他讲过萨满的故事。传说中,萨满懂得动物们的语言,每当他出现时,动物们总是会静静地听他讲话。这时,森林便会十分安静。但怎么会呢?萨满从来没有出现过。

穿过篝火旁的人群,戴尔来到了渡口。一切似乎还算正常。士兵们一动不动,月亮的影子映在拉塞尔河上,清楚又明亮。他继续往前走着,平直地岗哨在他眼前缓缓排开。正要走上哨台台阶时,他触到了某种粘稠的物质。如同触到水面一般,空间在他面前缓缓扭曲,泛起波纹。

波纹继续往上流动。照在他身上的月光也跟着开始游移。心中掠过一丝恐惧,戴尔赶忙握住腰际的剑柄。只听一缕寒风连同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向他背后袭来。戴尔心知不妙,急忙躲闪,却还是被一把短剑刺穿了左腹。戴尔顺势翻滚一周,奋力抽剑,把对手腰斩在地。血液喷涌在他的身上,在月光下微微泛绿。是地精。弓箭声传来,戴尔不敢在原地久留,连忙滚进“水面”。哨塔已经倒塌,岗哨上遮雨的帷幕在燃烧。加尔兰不知何时已被利剑刺穿胸部,侧躺着的他表情格外狰狞。戴尔有些发晕。情况的急转让他有些回不过神。他又看了看那个“水面”,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戴尔胸中发出一声怒吼。右手撑地跳起身驱。眼前的敌人比他矮半个身子,但数量却远远超过哨兵部队。战斗开始,戴尔拿着长剑左劈右砍,碰撞声、惊叫声、喊杀声在他的耳边回荡。他转身,横扫,躲闪,直刺。格斗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舞蹈,只是这次不再有掌声,而被翻飞的血液和惨叫声所代替。他陶醉了。敌人在他眼前一个又一个倒下。戴尔开始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血液喷在他的链甲上,与自己流下的血水融为一体。利刃在他的大腿、左腹、胸部留下裂口,血液喷张,但他已不能察觉。他开始狂笑,笑那敌人的无能,不能至自己于死地。

火焰开始燃烧木制岗哨,火光照亮了敌人的脸庞。绿色的头颅上挂着狡黠的笑容,没有眼珠的双眼不知在注视何物。肮脏的头发散发着臭味,无力地挂在脑上。他们拿着利刃。

戴尔上劈砍翻眼前的地精,正要转身砍翻了背后的敌人,却见一支冷箭已近在眼前。

他的头颅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按到地上,喷出的血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月亮还在天上照着。戴尔的脑海中闪过了妻子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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