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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卡洛塔公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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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免费电子书下载//你叫什么名字。能说那么流利的法语。真叫人出乎意外,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皮肤和发色。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可你不能老这么呆着不说话吧。”法国上尉略带不满的话打断了林永生的胡思乱想,或者说把这位主从梦魇的状态给扯回了现实。

林永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都说明这不是在拍历史大片,当然,这厮羞于问出口的问题是这里是不是地球。

在钓鱼岛上呆了20多天的林永生百分百相信这里是地球。蔚蓝的大海暴烈的日头呼啸的海风。当然,还有鱼虾鸟蛋和椰汁。还有他用来当调料的野生胡椒,还有他直接用海水通过日晒和多次过滤提炼出来的盐。

这里只能是地球,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时空或者宇宙中的地球。但一定是。

望着眼前板起脸一脸严肃的追问着自己的法国上尉,林永生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尊敬的上尉,刚才有点走神,你们的出现太叫我惊讶了。不不。是惊喜。

我是华侨。我家从福建背井离乡去了法国马赛做过点小买卖。后来您也知道。拿破仑皇帝被小人出卖。滑铁卢几乎断送了法兰西最后的希望,接着法兰西乱成一锅粥。

革命、公社、王朝和共和国三天两头在换。好在拿破仑三世陛下继承了拿破仑陛下的事业。可惜我的父母在陛下登基前去世了。那年我才6岁。后来我去过很多地方。

这次是跟着一艘美国船回中国,没想到遇到了风暴。船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冲到了沙滩上。这似乎是个无人的荒岛。幸好遇见了你们。我的法国名字叫做让-佛艾伍-路易-林,中国名字叫林永生。”

林永生的一番话未必没有漏洞,试想一个6岁就父母双方的华侨子弟要能独自生存并长到20岁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可不那么容易,简直是逆天。

当然,自称法国名字叫jean-forever-louis-lin的林永生一口流利的法语和真诚的态度显然打消了葛罗上尉的疑虑,这时候背后海湾处停泊的那艘风帆蒸汽巡航舰上再度响起了号角的声音。

法国上尉侧耳听了一下,笑着道,“让-佛艾伍这名字不坏,没想到你的老爹也叫路易。看他给你取的名字就知道是个有文化的人。我知道在马赛有很多福建来的中国华侨移民做生意。

舰长在召唤我们回去呢。怎么样。林。你是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个荒岛上继续捉龙虾度日?”

“我相信从来都是最有绅士风格的法兰西军人对我这个落难者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我出生在马赛,法兰西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只是一晃离开那里已经14年了。”

林永生当然不会傻到跟眼前的这些法国海军的水手和军人们说自己来自不知哪里的1991年,要不然除了让人当疯子给抓起来不会有第二个下场。

从一开始这位林家妖孽就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谦和笑容,既不卑微又不傲慢,恰到好处的递上龙虾并用流利的法语迅速打消对方的警惕和疑虑。

就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位出生于1971年的海航少校副大队长给自己杜撰了个出生于马赛的中国华侨子弟的身份,法兰西这70年风云变幻王朝公社共和国帝国来回更替真要刨根问底也查不出来。

何况他自称6岁时父母双亡作为孤儿流浪了很多地方。这种事情要证明根本无从下手,更主要的是,这位主长的正气凛然虽然头发蓬松想个野人但眼神清亮坦荡。

怎么都跟猥琐的倭寇海盗水匪联系不到一块。葛罗上尉虽然有点诧异眼前这位自称让-佛艾伍-路易-林的青年虽然身上只围着一串可笑的椰子壳。却透着一种贵族子弟气质。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其实林永生已经很好的掩饰了自己身上的官二代贵气和天之骄子的军人气质尽量显得谦和和低调,但有些与生俱来的气质并不容易轻易就掩饰的无影无踪,尤其这厮刚才脑子里一连转了那么多事情的情况下还保持着镇定。

好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好在那个刷了白石灰写着“中国-钓鱼岛-福州林永生1991”字样的石壁离着这里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石壁这会儿彻底被黑暗说掩饰遮蔽了起来。要不然林永生就得解释1991是代表什么意思。

在19世纪中国人一般用天干地支纪年,或者,直接用皇帝的号年。

在林永生的记忆力,拿破仑三世1852年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摇身一变成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若葛罗上尉说的不错的话皇帝陛下登基已经14年,那现在就是1866年。

唔。子鼠寅卯,那啥,1866年清朝的年号,好像该是清穆宗同治五年;也就是……丙寅年(虎年)。

葛罗上尉见林永生愿意跟自己上船心里也很高兴,他觉得自己还缺一个聪明伶俐会说话的勤务兵,中士和下士都是粗劣不堪的军士,哪像眼前这个落难的华侨青年看上去那么顺眼。

葛罗上尉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天…自己可不是喜欢男人的主。怎么在让-佛艾伍面前居然有点感觉。

来自1991年的海航歼击机副大队长兼少校,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告别了前世的种种,硬着头皮跟着一群啃着龙虾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水手,和葛罗上尉以及德纳第中士、马丁下士一起划着舢板向着夜色中不远处的三桅快速帆船划去,身上披着德纳第中士根据上尉的指示从马丁下士身上剥下来的那件臭烘烘汗气冲天的军服外套。

林永生的心情并不像法国上尉让-巴蒂斯图-路易-葛罗和他的部下看到的那么云淡风轻。共和国海航骄子、福建海军将门世家老林家的70后唯一的带把独苗,那是冲着未来航母舰长培养的精英,就是20年后接林家老子的班当舰队副司令、司令的主。

这会儿居然说不清道不明的流落到了125年前的19世纪?林家妖孽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整个被颠覆了一遍,1866年是什么年头?

好像是两次鸦片战争使得西方列强彻底打开了闭关锁国的大清朝的门户。而夹杂在其中的太平天国运动又极大的摧残了整个社会和经济。好不容易曾国藩、李鸿章指挥团练起家的湘军、淮军在西方列强的武器装备和借款支持下剿灭了太平天国啥的。

林永生心潮起伏不定。1866年扑面而来完全颠覆了他原本被完美设计的人生轨迹。

这会儿的19世纪中叶,在世界范围的话,熟读19世纪全球发展史的林家妖孽暗自掰着指头算了算,决定一战前世界版图的普法战争还得再等几年,拿破仑三世在墨西哥的冒险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当然,美国的南北战争结束一年多而已。

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过去了十年。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欧洲大陆主要强国英法普奥基本都完成了工业化革命。中国国内李鸿章、左宗棠等洋务派先驱凭借着剿灭太平天国和捻军、**暴动将先后登上个人仕途生涯的高峰。

这会儿,左宗棠还在短暂的闽浙总督的任上,对了。对了。左宗棠差不多应该开始筹备船政学堂和马尾船厂。

咱福建侯官老林家成为海军世家可不就是从1866年船政学堂和马尾船厂成立开始的么?

林永生一时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辫子戏以前只在电影荧幕上看见。难不成自己今后也要成为封建腐朽的满清王朝的奴才整天跪动跪西见着洋人就点头哈腰了此一生。

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搭海船去夏威夷找个风景秀丽的海岛种种地养养花过太平日子得了。何苦回去给满洲人当奴才?

不对。自己之前杜撰的身份是祖籍福州侯官的海外华侨子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给穿帮了。刚才和葛罗上尉随便聊了几句,已经搞明白这艘三桅快速蒸汽帆船的目的地就是自己的老家福州。可是。基地和海军大院还会在1866年的福州马尾出现么?铁定不可能。

林永生小时候听林家老爷子说过,林姓是福州四大姓之一,林氏家族最早要追溯到五胡乱华长江以北的汉人南渡那会儿,在林家族谱上,自己这一系应该不是那个林家了不起的英雄林则徐的霈霖公这一支传下来的。

其他就语焉不详。霈霖公生子林龙言。林龙言生四子,最小的就是林泰曾,史称幼丧父母,依寡嫂为生长大。

而林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林永生的曾祖名唤林朝曦,也是北洋水师的一名艇长,并参加了中日甲午海战,幸免生存了下来。1905年在南京生了林老爷子。而林朝曦的父亲某某公到底是福建侯官林氏大家族的哪一支。林永生还真没打听过。

“林。我看你有心事?不用担心,你是华侨,不是肮脏的猪尾巴清人。不不,你既然出生在马赛。那你的父母必然给你办了法兰西的入籍身份。正经的说法,你现在是个法国人。要挺起胸来。等到了福州,没人敢笑话你脑袋后头没有那根难看的辫子的。”

让-巴蒂斯塔-路易-葛罗上尉显然对林永生这说着一口流利法语的马赛华侨的后代相当友善。要知道就是在法国住了几十年的华侨,由于知识和文化程度的关系,要能说让-佛艾伍-路易-林这么一口流利的法语可不容易。这或许和让-佛艾伍出生在马赛有关系。也可能和他6岁前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关。

林永生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谢您的好意,你可以叫我佛艾伍,这次我搭的是一艘陌生的美国轮船,谁知道会遭遇飓风颠覆了呢。这会儿身上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除了这一串海里捞上来的龙虾之外。举目无亲寸步难行呀。”

林永生解嘲的踢了踢舢板舱底的一串被藤枝串起来的龙虾,这是他这几天从海里摸上来养在洼地水池子里的食物。此外还有刚才临走时爬上树摘下来的新鲜椰子。既然得救了。见那几个水手和上尉啃自己烤的龙虾的那个欢畅劲,林永生干脆把龙虾和椰子都带上了舢板,准备作为土特产和礼物送给舰长的厨子。如果葛罗还没有自己的厨子的话。

当然,葛罗上尉只是个小小的上尉,他既有心笼络林永生这个眉清目秀身材健美、能说一口流利法语的华裔青年,便为让-佛艾伍-路易-林的这串龙虾想好了出路。以让-佛艾伍的名义送给舰长,就是看在这个落难的华裔青年教父和自己的教父都叫路易的份上。

法国人号称有130万个姓氏,但是名字数量却很少,因此重名的很多。而且法国人的家族喜欢用长辈或者有名望的人的名字给自己的孩子命名。因此祖孙三代都叫一个名字的一点不稀奇。

“这有什么难办的。不过。佛艾伍。你要是只会说法语那太可惜了。否则我知道有个贵人正在找中国通译。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你的法语的发音,我看比小马丁和老佛纳第都要字正腔圆的顺耳的多。是不是这样。佛纳第你怎么还在啃龙虾壳。”上尉踹了身边捧着个龙虾头还在勉力砸吧着嘴的中士。

“是是。上尉先生。你说的一点不错,林的法语发音的确很地道。不过我也去过马赛。还呆了不少日子,我说话听上去嘟囔那是因为在和清国的战争中伤了肺老咳嗽。嗓子里有痰。对不对马丁下士?!”中士一边老脸一红的试图解释,实际上德纳第的老子是法国外省人,他的法语乡音当然和巴黎、马赛这样大城市的发音有所不同。

“这话不假。上尉。中士嗓子里的痰听上去是有点年头了。三年前我在墨西哥遇上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三年多了都没咳出来。这话不假。”马丁下士的祖辈其实有北非土人的血统。不过这厮从来不肯承认。好在本来就长大粗大,人心也不坏,就是反应慢,今天这样的口齿伶俐叫中士吃惊不小。这厮踹了黑大个下士一脚,哼哼着道:

“我父亲为拿破仑皇帝负过伤,我也为皇帝陛下贡献了青春。我嗓子里有痰怎么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法兰西人。马丁。瞧你黑不黑白不白的。别是你家老子从非洲混过来吧。还是你老娘是印第安人?”

“好了!都闭嘴。”葛罗上尉皱起眉头制止了中士和下士之间的不服气,这样的挤兑和调侃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在让-佛艾伍-路易-林跟前,葛罗上尉不想叫人小看了自己的部下。

四个水手刚才分一只龙虾根本不够吃的。也就是垫吧了肚子充饥而已,这会儿两人一组在舢板的前后划着桨,坐在林永生对面的那个40多岁看上去挺世故的老水手问道,“年轻人。要说你说的法语只怕是我老威尔走南闯北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清国的那些个通译英语说的好的不少,法语能说这么地道的可少见了。上尉说的不错。你既然出生在马赛,当然算是法兰西人。说什么手无寸铁,有本事才能走遍天下。我看你给贵人当个随身通译一点没问题。”

“哈哈哈。老威尔说的不错。让-佛艾伍,等上了船,我给你引见。不过。你确定会说中国话么?我知道很多出生在海外的华侨当地语言说的不错,自己的母语却磕磕巴巴的。”葛罗上尉眯起眼睛瞅着身边的林永生,见对方有点犹豫,便又道,“天。我该想到的。你6岁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一个人在海外漂泊只怕早忘了小时候的中国话是怎么说的吧。”

林永生闻言哭笑不得,其实他刚才犹豫是在考虑自己该说那种方言。正经他应该说本乡本土的福州话(闽东话),可他还没拿定主意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又怕这帮法国佬听不懂闽东话。其实眼前这些法国军人和水手倒还真能凑合听明白几句粤语、闽南话和福州话,你真要说山东话或者东北话那对方可真抓瞎了。不过,至少你说的是中国话对方不会搞错。

“内知唔知中国话?”老威尔大着胆子冒出了一句广东话,这边葛罗上尉拍了拍林永生的肩膀也学了句福州话,“冉驹汉(男子汉),就类种碗(就是这样)!”

几个法国佬的友善和热情让林永生哭笑不得,这厮只好说了几句字正腔圆的福州话,夸赞葛罗上尉的闽东话和老威尔的粤语学的不错。当然,这下轮到老威尔和葛罗抓耳挠腮的听不懂林永生这么长串的中国话,不过显然,眼前这位华裔青年野人完全可以胜任一个中国法语通译的差事。

舢板划到停泊在港湾里的三桅快速风帆蒸汽战舰的时候,西边的夕阳落下了最后一丝余晖,漫天的繁星耀眼如花灿烂的闪耀在银河中,除了战舰上灯火通明之外,周围只有海浪和风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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