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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和土佐枪法比试的结果算的上皆大欢喜,西乡从道原本还想跟土佐比射击移动目标,双方第一枪打飞了的原因在于,比试用的手枪没有经过彼此事先的试射,并且,出于公平起见,在射击前,林永生让双方交换了彼此的手枪
虽然都是柯尔特1847型左轮,但是显然旧磨损程度和保养的好坏,都将影响射击的精准度,没有人对岛津家女婿换枪的要求提出疑问,这样反而加公平,换言之,你打的好不好,不依赖枪的质量,而取决于你的枪法和应变的能力
深尾重爱年轻气盛,当然并不服气,不过他的养父深尾重先已经是大喜过望,西乡隆盛则恰到好处的控制了这场比试的火候,有时候平分秋色才是最佳的结果,谁都不是失败者,就像土佐和萨摩要缔结的这个盟约一样,双赢才是共同的追求
萨摩人既然给土佐人留了脸面,山内容堂和藩主丰范自然同意见好就收,西乡从道得了岛津家女婿作为花红的南蛮钻石,而深尾重爱则怏怏的收下了容堂赏赐的五枚金大判,作为当过佐川领主的深尾家未来当主,看重的是荣誉,何况,重爱认为西乡从道的枪法并不在自己之上
筵席重开后双方的气氛要缓和了许多,作为枪法比试旁观者的福冈和后藤此刻重活跃了起来,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没过了多久山内容堂首先退了场,而不一会儿,一个侍从进来附耳在土佐藩主丰范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丰范闻言眉头一皱,握紧了拳头,显然有点生气,可接着却还是哼哼了一声,对林永生道,
”忠塔殿,父亲大人请你去他的书房欣赏画作……“
”唔……土佐守不一起来么“林永生知道山内容堂要私下跟自己密谈这会儿他却堂而皇之的邀请山内丰范同往,摆出一副坦荡无私的样子,其实知道丰范断不会找这个不自在,果不其然,土佐守闻言神情略松,摇了摇头道,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忠塔殿,等你回来后我还有体己话要跟你商议,到时候请一定留步……“土佐守显然也有点着急了
”好说好说长夜漫漫年轻人在一起,总能找到趣味相投的话题,我去去就来……“岛津家女婿颔首为礼,接着轻声和身边的西乡隆盛交代了两句,便在七七的护卫下跟着容堂派来的人退了场
比试枪法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会儿夜幕降临,离开了喧嚣的筵席,跟着一对灯笼走在弯曲蜿蜒的庭院和回廊上,林永生默不作声身后的朱七七则同样抿着嘴,倒是前面领路的容堂侍从毕恭毕敬,不时的小声提醒着注意脚下
山内容堂虽然好酒色美人,但同样也是个有抱负和志趣的政治人物,和萨摩藩结盟这一招棋,几年前在京都参政的时候,山内容堂就没少跟岛津久光套过磁试探过只是当时双方都属于佐幕派阵营,支持幕府的公武合体运动,所以,并没有公开结盟的必要
江户幕府好比是黑帮老大亲藩、谱代大名是贴身小弟,支持幕府的外样大名则是炮灰众,萨摩和土佐这两个外样大名都跟着幕府干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当着老大的面私底下结什么盟的,那等同于心怀叵测要造反,这可不是战国时代,而是德川家一家独大的江户幕府时代
”忠塔殿,依你看,倒幕的形势将向何处发展,萨土联盟后又如何应对萨长联盟的立场呢后藤和福冈回来解释了半天,我认为他们自己都云山雾罩没有弄清楚,所以只好厚着脸皮,亲自来问你这个岛津家女婿了,哦,当然,此刻你是久光殿的全权代表,上洛不是么,真叫人羡慕呢“
书房里此刻只有山内容保和岛津家女婿两个人,那位不拘言笑表情酷的不行的女武士留在了门外走廊,但是容堂却感受得到对方临走是留下的那一眼目光的犀利,言下之意显然透着一丝威胁,敢动我家主公的脑筋,且看你几分胆子类似这样的意思,山内容堂自认理解的分毫不差
”容堂殿,土佐和萨摩之间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关原之战,萨摩和德川家结下的仇,此刻到了该报的时候,倒幕大计,没有土佐的参与,绝对不行,不瞒你说,土佐守和长州藩的关系你这个老父比我要清楚的多,土佐若不能成为萨摩的盟友,便只能是敌人,舍此无第三条道路“
林永生的话单刀直入,显然不打算浪费时间,山内容堂是个聪明人,这从他不问萨摩藩意欲何为,先授意后藤象二郎务必把盟约给谈成了就能看得出来,但是,反过来说,这样的盟约要撕毁的话也相当容易,得到的时候就形同儿戏,失去的时候又怎会珍惜
山内容堂也是个老狐狸,林永生提到了藩主丰范和长州藩之间的联系,显然是别有所指,他沉吟了一下,忍不坠是问道,
”忠塔殿,这次萨土盟约,最让我迷惑不解的,便是萨摩对待长州藩的态度,若说戮力同心一起倒幕的话,似乎缔结萨土长三方盟约才稳固和透明如今却是萨长盟约在前,萨土盟约在后,那么,若长州藩有朝一日要跟我土佐兵戎相见的话,萨摩持何立场“
土佐藩的当家人这会儿也算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能白白浪费了跟岛津家女婿独处密商大计的机会,他算看出来了,岛津忠塔这个家伙虽然年轻的可怕,但是论谋略比算计,绝对是顶尖的角色,这位岛津家女婿取得的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成功也证明了这一点
”哈哈哈哈,容堂殿,难道你认为萨土盟约是一纸空文么在拟定的条款里,不是强调了萨摩藩和土佐藩同进共退么盟约存续期间,任何对土佐藩的军事行动,都将被视作对萨摩藩的侵略和进攻,将招致萨摩藩倾尽全力的反击,换言之,萨土一体,谁敢欺负土佐,就是萨摩的敌人“
林永生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让山内容堂满意,虽然岛津家女婿笑容真诚无比,可容堂总觉得自己有点放心不下,忍不住追问道,
”忠塔殿,德川幕府的亲藩和谱代大名和其他外样大名向土佐进攻,我相信萨摩决不至于置之不理,可万一同为倒幕一方的长州藩向土佐进攻呢萨摩藩能保证土佐的安全么我土佐再强,可没敢说能独自打赢毛利家那帮疯子“(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