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
静谧小镇。
一道隐隐约约,带着三分情愁,三分洒脱,三分肆意,一分笑意的笛声在此间婉转流传。
在这种安静的空间中,常人哪怕不用细听,也能听清那百转动听的笛音。
也就是在这道笛声之中,小镇不远处的一座巨大山丘发生了变动。
一道道刻有名字的墓碑被缓缓掀起,一片,又一片的泥土连带花草一同洒落。
一具具沉睡了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腐烂尸体,从墓穴之中缓缓起身。
口中藏着呜咽,“他们”一群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一步步走向封门。
“这样子,应该够了吧?”
魏子羨手握陈情站在屋檐下,浑身笼罩着淡淡血色的月光。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片刻后,整个人嘴角泛起道道寒气,眉眼之间更是弥密布寒霜。
当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晃荡时,魏子羨伸手堪堪撑住了一旁的柱子,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倒下。
“这……陈情啊陈情……”
魏子羨叹息一声,依靠在柱子上闭眼假寐。
夷陵老祖新生第二天,便被自己的法器弄的消耗过度,虚弱不堪。说好的杀人不见血,腥风血雨,灭人满绝呢?惨,真惨呐。
若不是为了……
这时,魏子羨能听到一道脚步声缓缓临近。
从脚步的轻重和间隔来听,应该是他所熟悉的人。
“你不是去上厕所吗?怎么成了这样?”
张麒麟从身后绕出,一只手扶住魏子羨的肩膀,本就面瘫的脸上竟扯出了一丝忧虑。
魏子羨此刻头晕目眩,暗自垂泪。
我堂堂夷陵老祖,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声音有些虚弱道:“还不是为了你么?硬要带着我带我深入虎穴。”
张麒麟一脸狐疑,深入虎穴跟上茅厕有什么关系?
“唉……这里太过阴森,我找不到茅厕的路,可能受了些寒气,很难受。”
魏子羨眯着半真半假的说道,心里却是对自己又恨又气。
不过是区区一个心魔,也罢,也就是个善良的心魔好嘛,可也不值得我夷陵老祖吃这么大的亏吧。
唉,我要真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就好了。
“不对,你身上邪气怎么这么重?”
张麒麟伸手触碰到魏子羨的肩膀时面色就猛的一变。
陈情的邪气本来就很重!我区区一个练气勉力催动,你不关心关心我你关心什么邪气啊?
魏子羨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望着张麒麟。
“你说,若不是你把我带进来,我怎么会这样,现在好了,本来就大病缠身,如今又被邪气入体,我离死不远了……呜呜,长着么大,我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