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黄色布条,上面撰写的‘赦令’咒法隐隐泛光,规律地将我围在中央。
我盘腿端坐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中,眉心一点朱砂红,七星神盏火通灵。阵前香火旺盛,青烟渺渺,而法案之首,二舅已经蓄势待发。
其实现实世界和虚拟冥界的本质是一样的,人的身体只是一种沟通天地灵力和精神力的媒介,所谓的附身,上身,只是灵与媒介的一种相互作用。
而所谓的茅山法术则是起引导作用罢了,更厉害些的术法多半就要归结于万物循环,五行相克,生生不息的大道理上来了。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此时,二舅正相当冷静和严肃的结着法咒,我缩着身子,紧绷着眼睛,希望能将花冷月从我身上唤醒。
已经有阵阵阴风吹过我的身体了,但我的灵魂深处却没有丝毫反应,二舅反复把驱邪咒念了多次,符箓已经烧了好几张。
然而,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并没有什么卵用,二舅的实验以失败告终。
我洗了一把脸,二舅一脸颓然地走到我身边,像是受不了这种失败,实际上,他的道术本来就是末流,我只是不好意思再打击他罢了。
虽然我身体冻得有些僵硬,但脸上还有出现了跟平常一样的悠闲笑容:“算了,二舅,以后再说吧。”
随后我俩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一阵风吹拂过我们的脸颊。
回到屋子,二舅想了半天,才对我说道:“你真的以为你二舅时个半吊子吗?”
我扯着脸看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我茅山教宗乘上清派,属于正一门下,和全真派与天师道不同,我们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但实际上,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成家,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时我稍微瞪大了眼睛,动了一下嘴唇,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又马上闭上了嘴巴,因为我很少看见二舅这个样子。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老顽童,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跟师父学了十年,要说一点儿皮毛都没学到,你信吗?“
我摇摇头,不敢插嘴,这个时候还是认真听他诉苦比较好,起码我对他曲折离奇的人生经历还是蛮好奇的。
我给二舅倒了一杯热水,自己也捧着一个水杯取暖,就当我听得津津有味时,二舅却来了这么一句。
“哎,只怪你舅妈长得太美丽,我光顾着泡她了,把修行给丢喽。结婚之后,再这么大张旗鼓的捉鬼驱邪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霉运,所以我才刻意避开的。”
我差点儿把刚喝进去的热水喷出来,随即眉飞色舞地说道:“怪不得舅妈在事业上这么成功,我看过不了几年,乔乔也会成为一代女强人。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乔乔是我的表妹,今天才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二舅猛地一拍桌子:“你小子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就没有一个什么契机可以将你体内的那个女鬼醒过来吗?”
“前两次都是在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最近这一次,好像是因为那个……”
“哪个?”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个啊,快把持不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