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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屠韩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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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窦家姐妹花成了贵人,得宠于章帝后,吓坏了当时受宠的大小梁贵人。她姐妹被皇上冷落了。

且说大梁贵人已经是三十开外的人了。也曾是梨花粉面,十分娇艳,知书达理,多才多艺。如今眼角添了鱼尾纹,体态也丰满了一些。二十八岁的小梁贵人已经身怀有孕。挺着个大肚子,身材也不苗条了。少了许多风韵。

这一天姐妹二人来到御花园赏花。

宫内御花园,风光无限。

正是阳春三月。红绿点缀着**。桃花喷火,柳叶如云,满地绿菌。水塘边,荷花出水香风飒飒。园池小亭,淡淡清风。太湖石砌成的水渠流水孱孱。牡丹池边,洛阳丰韵。忆当年,姐妹二人姐妹花,陪着皇上花亭赏景饮酒,对诗作画,谈笑风声。看今日,失宠势衰,遗恨无穷。红颜易老,金贵很短。

姐妹二人在花亭石凳上,无心赏花,愁眉乏眼,声声诉怨愁肠结。

大梁贵人说:“妹妹,自从那窦家姐妹进宫后,皇上就像粘在她们身上一样,皇上来我们这边少了,去她们那边多了。如此冷落的日子日胜一日,如何是好?”

小梁贵人说:“是啊,她姐妹正在青春年少,我们却人老株黄,我们怎比人家。妹妹虽然身怀有孕,也不知是男是女?万一她姐妹生下一个龙儿,那可不得了。

大梁贵人说:“瑶琴进宫二年,尚未怀孕,所以又把妹妹弄进宫来,也是为这个。她哥窦宪为人奸诈,将来朝廷恐无宁日。”

在河南某县某村。依山建村,甚是偏僻。有两家邻居,关系处的甚好。但都是普通穷苦人家。这两家一家姓黄,有一男孩叫黄云天,十三岁。一家姓钟,有两个孩子,哥哥叫钟玉峰十二岁,妹妹叫钟玉江,年十岁。他们三人经常一块玩。两个男孩性格相反。云天活泼爱动,玉峰温文而雅。玉峰新月眉,单眼皮,云天隆鼻大孔。玉峰薄唇善言词,云天阔口吐言豪壮。玉峰中等个头,细条身材,云天胖墩墩,身体结实。玉峰爱诗书常吟诗,云天爱武术,经常舞剑练枪。他的一柄剑舞起来如绕指柔,只见剑光不见人。剑光闪烁如银蛇腾空。玉峰的妹妹玉江,则常与云天学舞剑。云天给她做了一柄木刻剑,涂了银粉,以假乱真,玉江很喜欢。玉峰批评妹妹说:“不好好写字,你瞎学什么剑?女孩子,不宜练武。”玉峰又对云天说:“还是请个师傅吧。”云天说:“等有了机会,一定要拜师的。我现在要设法搞到一个剑谱就好了。”

玉峰说:“我觉的还是先学诗文吧。只要当了官,才能为民作主、为民除害、报效朝廷!”

云天说:“你想错了。如当奸臣挡道,你再有文化也施展不开。如果你有了武功,可以当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

“你才十三岁,还想当侠士!”

“有志不在年少吗,自古英雄出少年!”云天说:“有了武功,可以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了武功,既可以打坏人,又可以防身。”

玉峰说:“要是学好诗文,有了功名,可以为民作主、除暴安良,比你十支剑强多了。”

“这个世道,哪有好人能当官?到时你碰了壁就知道了。”

窦贵人在宫中住了好些日子,得章帝恩准,回府审亲。她带了皇上的隆重礼物,回娘家来了。香辇一到府门口,兄弟和妹妹,侄儿就出来迎接。瑶琴踏着红毡,步入大厅。府中人全向娘娘见了礼,之后,贵人又拜见了兄嫂,才叙家常话,由丫环把随从宫女引到下面休息,一家人好随便说话。

瑶琴先给小龙买的新衣服为他穿起来,又给妹妹穿了新衣服,让他二人下去之后,才和兄弟们谈家事。

窦宪问:“妹妹入宫,皇上待你可好?”

瑶琴说:“皇上视我如掌上明珠。常到我紫霞宫来。惹的皇后和梁家姐妹醋意大发。”

窦宪说:“那就好。皇上已封我虎贲中郎将,我可以出入宫内检查侍卫们的值勤,可以耀武扬威了。以后妹妹当了皇后,咱窦家就可扬眉吐气了。”

二弟窦笃说:“姐姐当了贵人,无人敢惹咱家,父亲的大仇该报了。”

四弟窦壤一听报仇,一声不吭走了。

三弟窦景说:“二哥说的对。”

窦宪经此一提,数年前父亲因犯命案被刑部尚书韩纡监斩,押赴刑场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父亲穿了囚衣,面容憔悴,蓬头垢面,跪在断头台上,头上一缕乱发,随风飘动。当他兄弟姐妹六人赶到法场时,行刑卫兵不让他们进去,他们一齐高喊:“爹!爹!只见爹挣脱刽子手的掌压,抬头高喊一声:“孩子们给我报仇!”话音刚落,那监斩官韩纡一枚死签扔下,说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斩!”那凶悍的刽子手把砍头刀一举,刀起头落,一股鲜血喷出,他六个人闭住了眼,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窦宪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此时瑶琴也对那一幕历历在目,恨的咬紧了牙,但又沉下了脸:“妹妹身为贵妃如何去杀人,国有国法。况且韩纡已死,我们还找谁去报仇?”

窦宪说:“韩纡死了,他还有两个儿子。那个书呆子韩贤,一定还在家里。我弟兄深夜潜入,将他两个儿子杀死,提了人头,到爹爹坟前祭灵!”他用手势作个杀的动作,把牙一咬,看着妹妹。

瑶琴说:“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窦宪说:“你放心吧。他父一死,家势衰落。就是有人知道,谁还敢为他出气?谁不知道,我们得势,是不争的事实。还有哪个不怕死?敢冒出头来?”

瑶琴说:“还是小心为要。”

窦景问:“以哥的意思,何时动手?”

窦宪说:“事不宜迟,今夜行事!”

在司徒府。

须发斑白的袁安,头挽发髻,脸上记录着世态、苍桑变幻,经历的半世风风雨雨。唯独双眉墨染一样入鬓,人显的精神。炯炯大眼满含智慧、善良和刚毅。眼角的鱼尾纹和脸下很深的卧纹,说明他已进入暮年。他衣着朴素,却不像普通人。

他一边品茶,叫来总管,一个五十左右但却精练的人问道:“袁义,窦宪已经得势,窦宪又是一个阴险之人,最近有什么异常行动?”

袁义说:“我派人盯着呢。并没什么陌生人出入门庭。只是窦贵人回府省亲。”

袁安眉头一皱:“他兄妹相聚,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担心他们趁机为他父亲报仇,韩家遭到不测。你要派人昼夜监护。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禀报。我好派人保护。”

在袁府闺房里,有一位芳龄女子英姿飒飒,年约二十,却穿一身紧身戒装。上穿短衣排扣,她的秀发用帕儿包着。就像男子的夜行衣服。她紧崩着脸,像一位武士,一言不发。她像个英俊的男子。手握一柄青龙短剑,像随时参加一场武斗。她就是袁安二十岁的女儿袁玉娇。

她身边有一个十六七岁的丫环,名叫袁丽,也是外貌秀丽,弯弯的秀眉,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秀鼻丰唇,苗条身材,抬手动脚显的她干净利落。她对姑娘要出门打杀很不满意。她说:“小姐,老爷又没安排你去韩府当护卫。府中又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家将。你去干什么?”

姑娘十分生气:“你去不去?要去就去换衣服,不去就呆在府中,不许多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担心二公子。但你不去也有人保护他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韩尚书是一个好官,他的后代我有责任保护他。你少废话,要去换衣服。”

袁丽也只好换了一身夜行衣服。

中夜,月明星稀。轻风飒飒。树影投到纱窗上,摇摇晃晃,月影婆娑,树影婆娑。

在韩府后花园的书房内,二十二岁的白面书生韩贤正在伏案写一文章。五十多岁的母亲韩夫人催促说:“快去睡吧,天不早了。明天再写吧。”

秀气的韩贤,圆圆的脸,一双新月眉。单眼皮大眼睛,长梁鼻,巧薄口,像一位束之高楼的秀女。他慢慢的说:“写不好论文,朝廷开科考试,怎能考好?母亲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写好了。思路好易理顺,必须一口气写下去。”说罢,又静心去写。

“贤儿,你很有志向,但不要累坏了身子。”

韩贤说:“我若得中,要像爹爹一样作一个执法如山的清官。”

“好。可魁儿不如你用心,这不,又去你姨娘家和天柱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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