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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血雨腥风九峯山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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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叠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离九峰山三十里处的山坡上扎下营寨。心中忐忑不定。他一脸愁容,一愁九峰山地形不熟,难以攻下;二愁山上人才济济,不好对付;三愁自己被方大王放过,今统兵来战,有失信义。自己乃后汉开国无勋邓禹之后,做此不讲信义的事,愧对祖宗。以前随窦宪征北,师出有名,是义战,此次剿灭忠义少侠山寨,是倒行逆旋。相爷残害忠良,又追剿其后人,实属不义之举。相爷鱼内百姓,丑名在外。此次剿灭九峰山,并不心甘情愿。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身不由己哪!无奈哪无奈。

立营之后,邓叠召集郭举、窦忠、窦非、陈师傅和妹妹邓凤等开会,研究剿山之事。窦忠比邓叠更难受,他怎么能再和方大王开战,和好人厮杀呢?窦非心情也矛盾,为主子尽忠,义不容辞,和放过自己性命的人再战,毫无颜面,提心吊胆。郭举呢?更怕再见了乐锋、乐娥、郅凤后自己活不成,一定不能强出头,自己最好作为后队,保住性命要紧。

邓叠说:“此次攻山不易,伤亡一定很大。地形不熟,一定要小心。我们要先派支精干小队,去侦察地形,侦察兵力。速去速回,不可恋战。现在山上号称五万,是实是虚,尚不明白。”

窦忠说:“据探子报告,此山名为九峰山,有山峰九座,都悬崖峭壁,四面环沟,官兵一到沟内,就中了埋伏。元帅,如何是好。”

郭举说:“如果我们中了埋伏,山贼在半山投放箭,就会全军覆没。”

在场五名校官,更是提心吊胆。

邓凤看到他们畏惧不堪的样子,生气的说:“你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们为什么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不敢去,我去!走!她叫了三个女兵,我们去攻山寨!”

邓叠说:“放肆,这里哪轮上你说话!”

郭举说:“元帅怕自己的妹妹伤命,就派别人去吧!”他想,我这一激,定让那鬼丫头去送死。

邓凤骂道:“放屁!你不怕死,你去呀!”

郭举说:“你先领三千兵去探个虚实!”

邓凤说:“我的兵就在帐外,只等元帅发令。哥,你不摇头就同意了,我走了!”

邓叠叫一声:“凤儿!”此时邓凤已出帐领兵去打东寨。

且说黄云天、钟玉江早已将一万大兵布置在所有通道上。派了工兵在山沟里伏兵,并挖好了战马坑,上面盖了草坪。方大寨主已准备好了三十万支狼牙箭分发到各寨弓箭手手中,专等官兵来犯。

且说邓凤从本部人马中抽了三千人马,攻上山来。她们上了一个山,下了一道坡,正要攀登东峰山寨时,听的一声炮响,一万大兵铺天盖地从四面山坡上出现,前面站着三千弓箭手,拉弓搭箭,虎视眈眈。邓凤大叫:看箭!

此时为首一员女将,年不过二十,和自己一样,手执银枪,邓凤大喝一声:“喂!来人你是何人?你是这里的大王吗?”

“非也!”钟玉江说:“我乃东寨副寨主钟玉江。我不知女将军高名上姓。我劝你还是上山来入伙吧。你替奸相卖命,太不值得了!”

邓凤一听,七窍生烟,骂道:“放屁!我乃朝廷大将,岂能降你山贼,看枪!”说罢,打马挺枪,前去刺那女将。可那马跃几步连人带马掉入战马坑。玉江一声令下,三千弓箭手一齐放箭,一千官兵被射死,可怜香魂断送山林,二千女兵纷纷退后,邓凤被山上女兵抓住,被绑了上山。

两千官兵逃回大营,向元帅报告,邓叠急的直跺脚。说道:“真不知天高地厚,活该。”

邓叠迁怒于郭举:“都是你激的,你高兴了吧?我现在命你领本部人马,攻上山寨救回邓凤,否则,别来见我!”

郭举见元帅大怒,出帐引本部人马去了。

方金凤见女兵绑着邓凤来到,邓凤骂骂咧咧:“你就是山大王吧?你要怎么样,要杀就杀,不要罗嗦!”

方金凤说:“小妹妹,你别生气,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都是女人,无冤无仇,我杀你又为了什么?”

邓凤说:“你不杀我就把我放了!你们挖了战马坑,下流!放了我再战,我输了,我才服气!”

“你输了又怎样?”

“我再不来了!”

“你叫什么?”

“我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邓凤,元帅邓叠的妹妹。”

“原来你是邓叠的妹妹。你哥也被我们放过,也承诺不来了,可今天不又引十万大军来了。我区区五万兵,也不过以卵击石,但这回要来个鱼死网破。你不了解我们,我们都是老百姓,你住几天,在山上看看再回去。”方金凤让给她松了绑:“你先住下,疗好伤再说吧!”方金凤命人带她去疗伤,邓凤胳膊被勾连枪勾破了。

郭举将大部分兵留在帐中,只带三千人去探探,他引着人马上了东峰,来到寨口,自己在后面,先让小校引人前行。当三千人在小校带领下攻山时,被三千弓箭手乱箭射死,小校拔剑自刎。

郭举绑了自己向元帅谢罪,说三千官兵已战死,请元帅发落。邓叠命将郭举关起来。和窦忠、窦非、陈师傅计议。

邓叠说:“看来这山寨已布置好了,防守很严,我也不忍将十万人去送死。请众将出谋划策,如何攻下山寨?”

窦忠说:“不如我们也学郭举,派三千人去攻山,我们隔山观望,以查清对方实力,再定妙策。”

邓叠说:“说的是。”

第二天,邓叠将一万人埋伏在东峰对面小山上,自己和窦忠藏在密林中观望。命一小校引三千人攻山。只听得东峰上一声炮响,一万多人冲了下来,前队弓箭手先射死一千多人,一万多人漫山遍野冲了下来,两军交战,寡不敌众,三千人被杀死,一片片横尸流血,染红了山坡,可怜前后六千人死于非命。

此时一小校来报,对面山上射来一封信,是方寨主写给邓元帅的。邓叠打开一看,上写着:“邓元帅,上次葫芦谷放你一条命,不想你背信弃义,已统大兵来剿山,你奉命剿山又无可非议,因为你是奸相的爪牙,各为其主,你就该身前士卒,冒死前进,你贪生怕死,让士兵送死,自己缩在乌龟壳里,这样的元帅,如何立于天地之间?我身为山寨之主,也不忍手刃成千上万的士兵。他们都是父母所生。十月怀胎,十八年成人,让他们去送死,于心何忍?你我让生灵涂炭,还算人吗?我看还是你我单打独半,在几丈之内,进行决斗。你若胜了我,我引五万弟兄归顺官兵,你若输了我,你就引兵撤去。我说话算数,绝不食言。明日上午,午时三刻,在东峰见!”

邓叠看罢,让窦忠看。

窦忠看罢说:“你我都上山,万一不能生还,这大兵归了郭举,十万人还是送死。”

邓叠说:“明天,你在此处,我一人上山,我若战胜,你就帮我接受她的归降,我若战败,必一死以谢相爷。那时,不知将军如何善后?”

正说着,信使到,呈上相爷来函,说二路元帅金山,三日后率大军就到,让邓将军配合。

邓叠哈哈大笑:“明天按约行事。我若一死,你请方大王归还小凤,将她带回,统兵回营,等金元帅来了再议。”

窦忠说:“不如元帅明天不要去决斗,等金元帅来了再说。”

邓叠说:“相爷已有高人,邓某已不在相爷心目中了。况且,我失信带兵攻山,也无颜活在世上,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说罢,在方金凤信上复了回话:“按约决斗,绝不食言。”

第二天,邓叠、窦忠引了两万人,伏兵东峰北面小山上。然后留下窦忠,自己单人独马来到前山东峰对面,抬头一看,东峰山头,山寨有几万大兵林立,到处都是黑压的一片,大于官兵几倍,大兵群中,两面大旗高高飘扬,一面上写着:“九峰山忠义少侠大寨”几个大字。另一面是一个大大的“方”字。方字旗下,一员女将,金盔金甲,双翎高高插在头盔上。跨下黄鬃马,手执长枪,十分威风。邓叠知道这就是方大王。方金凤高声一句:“邓元帅请了!”她一拱手:“邓元帅别来无恙?其意为你大难不死,今又卷土重来,是何道理?声音洪亮,震山如雷。

邓叠说:“方大王,本帅这边有礼了。蒙大王手下留情,本该归隐山林才是。但尘念未了,今又统兵而来,自感无颜,望大王见谅。”

方金凤说:“我乃忠义少侠寨。忠者,上不反朝廷,义者,下为百姓解倒悬。你为何统兵剿山,为何逆潮流而动?”

方金凤此言,是对邓叠说,也是对成千上万的官兵说的。是劝官兵不要卖命。

邓叠说:“奉命而来,身不由己,我回京之后,报说寨主不反朝廷,所以领兵前来招安。望寨主率兵归降朝廷,我可保你不但无罪,更有高官厚禄。手下大将,均有加封。”

方金凤说:“方某乃侠义之士,岂能为个人官禄背弃百姓利益?况且,元帅你声称招安,为何统兵来杀?我劝你还是摆开战场,将十万大军包围我九峰九寨吧。我区区五万弟兄,岂是你的对手?”

邓叠说:“你说五万,我却不信,你胸中雄兵千万,我看不下十万。”

“你既狐疑,还是单打独斗的,我说话算数,上次能放了你,此次也不加害。”

“大王不降官兵,是何道理?”

“我本是汉民,言何归降?不反朝廷,何降之有?所反者暴政之窦贼也。老贼残害忠良,先后杀了马太后、梁贵人、都乡侯、乐尚书、郅尚书、韩贤母子。对天下百姓,鱼肉食之。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我们忠义少侠大寨的使命是:除奸佞,清君侧,只要窦宪一天不伏法,我们就要反到底。将军乃开国元勋邓禹之后代,理应效忠皇上,不可助纣为逆。请元帅和我合力一处,保和帝以安天下如何?”

邓叠无言以对,方寸已乱,心情十分矛盾。

山上汉兵,听到方金凤之言,纷纷议论,方大王说的对呀。我们不再给窦宪卖命了,我们投奔山寨吧。

邓叠决心以死谢皇上,“请大王让开一条路,我上山和你比武就是了。请大王不要食言。

如果大王胜了我,我领兵撤军,但是,我若胜了大王,请大王下山归顺。不过无论如何,我不会加害于你。我欠你太多了。”

说罢,有一人飞跃而下,又飞身上山。她是洪波。邓叠乘了马,跟她下了山,快马竟不及她步行。来到东峰山上,方金凤选了一块平地。但这块平地,在三丈远之外,是东峰的南边。这个边上,下面是千丈深渊,这一点,方金凤并没有觉察到,邓叠说,这里还不平,坚持再往东靠一靠,以便靠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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