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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绝美笑颜(1 / 2)

?陈霆心里很紧张,很长时间,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意识到了责任二字。

不过还好,幸运的是,在不远的一处杂草地里,陈霆终于找到了妮妮,心口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随即是气愤:“你乱跑什么!”

“找东西...”妮妮没有停下来,依旧在杂草里找寻着什么。

陈霆看着妮妮找了整整一个下午,天都快黑了,可是妮妮还没有找到。

“你到底在找什么?”

“布偶”

“再做一个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妮妮摆弄着自己的裙角。

“可是什么?”

“那是...听外婆说...那是妈妈给我做的...”

陈霆仿佛遭到了一阵晴天霹雳,瘫坐在地上,像是想起了很多有关妈妈这个名词的事情,想起了那张温柔的笑脸,不禁热泪盈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外公对外婆说过,想哭的时候,可以不用忍着的,哭出来就好...”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陈霆紧紧抱住妮妮,只能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爸爸错了,是爸爸不好...”

而后的陈霆真的清醒了,为了弥补妮妮,他选择回到了原先的村落里,和妮妮的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那几个月,陈霆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看着小丫头慢慢长大,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了,陪着妮妮在山野里疯跑,虽然小小个,但是跑的真是飞快: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比爸爸强,陈霆迫不及待地想着长大后的妮妮,是不是比她妈妈更漂亮呢...

可惜,现实很残酷,它没有同意陈霆有忏悔的机会。

现在的结局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场事故,又可以说是一场失控引发的灾难,正是这个灾难,让一切的幻想都划下了句点,把陈霆逼上了绝境:强大的玄心就像个定时炸弹,雷霆就是这样,玄力的失控,付出结果是整个村落被雷霆之力轰成一片残骸,那颗榕树也再也找不到了...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心里突然出现一个结,为了证明着什么,陈霆跑到大概是自家庭院的废墟处,两膝跪地,徒手挖掘着什么,手早已被石砾划破,伤痕累累,却仍然浑然不知,依旧费力挖掘着,突然触碰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陈霆像是发现了珍宝一般,更加卖力地往下挖掘。

搬开了一扇门板,那张一直很想看见的脸终于看见了,但是还来不及高兴,现实告诉陈霆了什么叫残忍:已经消失的双手以及左腿,取而代之的是已经一片焦黑,女孩的气息很微弱,纵使是这样,勉强睁开眼,看见了挚爱的亲人,还是会心的笑了。

一滴“啪嗒”,两滴“啪嗒”,泪水毁了这最后甜美的笑容,陈霆起先也想笑的,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这张脸能做的只有绝望地哭泣,越是想控制自己,越发现就连违心的笑都是种奢侈...

该是怎样的没心没肺才能回应那绝美的笑颜...

“对不起...”将妮妮的头埋进胸膛,或许这样能让心里好受些,可是为什么泪水比之前更加汹涌了,这个时候陈霆真的绝望了,璇儿...之后再是妮妮,人生真的是不要太多的绝望,陈霆的眼神明显失去了光彩,他闭上了双眼,希望这是场梦...

一阵轻柔的声音传来:“爸爸...”

“在呢,爸爸一直在这,一直在这!”

“太好了,其实...妮妮...已经很...满足了,爸爸...能接受妮...妮”

“没事的,妮妮,爸爸会想办法的,妮妮能很快好起来的!”

“妮妮...没事的...爸爸快去救...王奶奶...她小孙子...后天就要...回来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

“没事的...爸爸...在...妮妮心里...爸爸...是最温柔...的...人呢”

“妮妮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想办法的!”

“爸爸...怀里...真的...很...暖和..呢...”

声音停止了,以后都听不到了,很痛吗,心,痛吗,后悔吗,这一些,从哪一步就错了呢,还是说,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呢...

短暂的沉默后,“啊!”那是撕心裂肺的声音,陈霆的面颊使劲地蹭着妮妮的面颊,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都到了这一步,还是不怪罪于我呢,都是我的错啊,为什么,还是宽容了我,宽容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的我,不要啊!”

眼前的是陈霆过去的画面,可是林未央脑子里的都是姚诗露过去的点滴,触动之时,画面戛然而止,林未央也回过了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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