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心头一暖,哈哈大笑说到:“你们这两天杀来杀去,尤其是仲少过足了瘾,可把我憋得好苦。现在只能委屈二位,陪我千军万马走一趟了。”
寇仲向徐子陵叫苦道:“子陵,风湿寒他明显是早就预谋好了。是他提议让我们三人来探这个鬼营的。”
“风湿寒?仲少很久没有这么叫跋兄了。”
没等徐子陵的话落音,跋锋寒提声喝道:“辅公祏,你这个叛徒,今天我就替大总管取你的狗命。”同时脚尖在马背上亲亲一点,跃过十几丈的空间直扑辅公祏。
徐寇二人不敢让他一人落单,一左一右同时跃起,跟随跋锋寒向敌人投去。同时向跋锋寒传声道:“没有得到老爹的首肯,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辅公祏没有想到三人连说话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就直接出手。三人武功之高,就算自己在千军万马中也丝毫不感到安全,何况周围的亲兵只有十五人,除此之外最近的士兵也在七十步开外。只能聚精会神,准备应付这生与死的考验。
辅公祏大喝一声,发出几个简单的指令同时向后退去。十五名亲兵默契的五人一组分成三组,和徐寇跋三人一样排成品字形,向三人迎去。身后营地的士兵得到命令快速的向前推进支援,只要辅公祏能够熬过十息的时间,就会源源不断地有士兵前来形成车轮大战。到时三人只余后退一条道,否则陷入包围之中就是力拼而死的下场。
跋锋寒不屑的摇了摇头,斩玄剑灌注了全身的真气向当头的第一名亲兵挑去。辅公祏选择后退实在是不智之举,要知道三人腾空而来,落地的一瞬间是其实最弱的时候。他如果能够和亲兵们一起向前迎来,大有可能借势夺得上风,到时候只要大家都出死力,熬到后面的大军前来救援相信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选择了后退,而让自己的亲兵向前迎来。谁都知道面对这样的强者不过是送死以为自己的主子的换取一点时间,士气上就短了一截。只要这十几人被突破,在气势此消彼长之下辅公祏恐怕也发挥不出平常的实力。
斩玄剑首先迎上的是一支长枪,剑尖正中枪尖。换日大法内力如同爆炸般喷薄而出。经不住冲击,枪头变形后退将枪杆势如破竹般劈成两半。握枪之人大骇之下,连忙放手向后退去。此人也算是江淮军中的高手本非如此不济。但一方面没有卖死力,另一方面没想到跋锋寒这一剑有如此大的威力,气为之夺。跋锋寒并不急于追赶眼前的敌人,脚尖在对手马头上一点继续升高,越过所有的亲卫向辅公祏追去,放心的把后方留给紧跟着赶到的徐寇二人。
在左的徐子陵伸出右手,寇仲伸出左手,两人默契的同时击出波动拳。就像平静的水中被投入了两颗石子,空气以两只拳头为中心开始波动,两股波动相交的地方震动被大幅度加强,向更远的地方扩散开去。寇仲右手从背上擎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井中月,黄芒大涨向敌人杀去,神兵所到之处没有一合之将。
徐子陵抽回右手,双手结出不动根本印,然后两手分开分别化为内缚狮子印和外缚狮子印向两名亲兵击去。两名亲兵一刀一剑,毫无花巧的砍在徐子陵结出印法的手上。两人正要乘势催动内力的时候突然发现刀剑竟空荡荡的毫不受力,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股大力从兵器上传来。如同被雷击一般,手臂发麻丧失了行动能力,倒向一边。
在辅公祏离后面的士兵还有不到二十步之遥的时候,跋锋寒终于从后追上。辅公祏暗叹一声知道是死是活就看这两招了,不敢再退,硬着头皮回过身来应付。
辅公祏,原为齐州临济人,数年前和杜伏威一块揭竿起义。江淮军初具规模之时,杜伏威自称总管,以辅公祏为长史。随杜伏威一齐降唐,辅公祏被拜为淮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封为舒国公。
杜伏威最初对辅公祏极为信任,辅公祏年长,杜伏威以兄事之。军中都称其为伯,一时间威信与杜伏威等若。后来杜伏威从蛛丝马迹中认定此人可以共患难,恐难共富贵。因此着力培养阚棱为左将军,养子王雄诞为右将军。推辅公祏为左仆射,外示尊崇,实意在逐渐夺其兵权。但正是杜伏威的这一举动引起了辅公祏的不满,因此轻易就投入了李元吉的阵营。
辅公祏和左游仙交情颇深,武功受益于道家,是江淮军中有数的高手。数年来征战大江南北,也可谓是身经百战,在这种生死立判的时候方才显示出应有的实力。
没有时间调转马头,辅公祏轻轻从马上跃下,左手持剑,抢先向跋锋寒刺去。
跋锋寒将精气神交汇到一处,双手握住斩玄剑,向神秘的黑衣人一样高举过头顶。精神境界不断的攀升,全身真气高速的运转,突然间有一种和天地相同的感觉。空气中的精华从被换日大法贯通的穴道源源不断的涌入,通过全身的各道经脉,然后灌注到剑中。精神向四处散开,向徐子陵经常说到的一样,仔细的感受周围环境的一切变化,而不产生任何波动。心中充满的是喜悦的感受,他知道自己先后伤于黑衣人和婠婠,加上重伤李元吉和徐寇两人将心得倾囊相告,总于做出了新的突破。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晋入三大宗师的境界和击败毕玄是一件并非遥不可及的事情。
斩玄剑依照着蕴含天地至理的弧线,从头顶劈下。没有风声,没有波动,甚至连一般交手中十分重要的庞大气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辅公祏感受到一种看不见说不出的压力,心中一阵烦躁,知道自己这招必输无疑。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长剑向斩玄剑迎去。
两剑象毫无力气一般轻轻相交,跋锋寒不可思议的改变方向,向后方飘起。大声喝道:“辅公祏,你的人头就暂且寄存在你脖子上,看大总管什么时候想取。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上次是我跋爷手下留情,下次再让我碰到小心他的狗命。”
外人看不出这一剑有何惊天彻地之处,只有辅公祏领教到了跋锋寒深不可测实力。顾不上狼狈,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地开始疗伤。只要稍有延迟,恐怕大罗神仙也帮不了自己了。
就在此时,一把阴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跋锋寒,不要太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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