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中的箫声(2 / 2)

眼前的小女孩也不示弱,回敬道:“我也认得你。”

靳腾俯身道:“有意思啊,那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小女孩的戾气一下子又没了,贴近道:“我想跟着你们。”

孟清晨听着好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女孩立马朝清晨看了一眼,微侧着头,眼神发光的说:“姐姐你好漂亮啊。”

清晨愣住了,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扮,不说话。

靳腾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塞给了那小姑娘,转身回了清水楼,清晨也跟着没有再搭理。

在外人眼中,靳腾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在清晨的眼中他是个平和有趣的大哥哥,这应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微妙,那些待自己不好的人我们并没有理由责怪,因为也许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对的人,就如我们爱我们爱的人,同时又讨厌着那些我们讨厌的人。

小女孩自然不会就这么罢休,她可是求师心切啊。

两人从早上洗脸甚至到晚上上茅厕,永远都能见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小鬼,她就像是撕不掉的狗皮膏药,打不死的苍蝇蚊子,一刻不停的出现在你面前,不对,确切的讲,她更像是一条跟上你就认定你的流浪狗,看着那真挚的小眼神,想甩掉她又不忍心伤害她……

陈方和点沧海追上了步明城的马车。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沧海,并没有马上上去,点沧海说:“你先去吧,我不着急。”说着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陈方上了马车,看见步明城坐在一旁,华柔平平地躺在软缎上,脸和手已被拭净。他和步明城碰上了一眼,又立马转开,无力地朝着华柔,但已不愿再靠近。

如果离别是一阵长长的伤痛,那么死别就是昏迷,你找不到伤口,也无力自救,世界好像都慢了下来,面对着现实,难以恢复过来。

步明城望着马车行进的方向,道了句:“你也来了。”

陈方应了一声,道:“她终究还是会找。”

步明城似又想到什么,回过头道:“那你呢?”

陈方没有说话。

步明城又转了回去。他的身上有一种陈方从未感受到过的难过,一种安静深沉而又隐藏的难过。马车行进的声音让沉默的空间显得冷清而寂寞,三个人的寂寞。

步明城道:“小时候四叔总是当着我们的面夸她,可我知道四叔不是真的疼她,所以一直都觉得亏欠,还记得有一次听到她说孔子最得意的门生是颜渊,可最爱的还是子路。那时候我就知道她比我早知道。”

陈方的心里自然明白在四叔心里步明城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和华柔做的再好,始终是外人,能完成的不过是本分。可他从未想过华柔需要的其实比他更多。她从未反对过四叔,从未失手过四叔交给她的任务,从未让自己有一丝不如人,要强的人都是希望得到一个人的认可与接受,可惜华柔没有等来属于她的认可和接受。

步明城还是看着马车行进的方向,身后的陈方正守着华柔。步明城道:“听说你身边还有位姑娘,是找到她了吗?”

陈方道:“她说她是玄机子的弟子,应该没错。”

步明城道:“想做什么就去吧,带不带回来都没关系了。”

步明城知道华柔的死,陈方一时是难以释怀的,至于那个女子,是也好,不是也好,他此刻都不想见,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场不会停的雨,一直下。他什么也没做,却好像对不起了很多人。

陈方看着华柔的手腕,恍惚间又想起了很多事,道:“这条红绳她一直戴着。”

步明城一直朝着马车行进的方向,道:“该走就走吧,她葬在风林。”

陈方已携点沧海和神龙阁的人道了别。

点沧海的心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对方找玄机子所为的是怎样的事,但也知道她的一个谎似乎已经耽误了别人的正事。

点沧海踌躇道:“她是……”

陈方道:“我妹妹。”

点沧海的眼中有万分的愧疚,她犹豫着,也漫无目的着……

陈方走了,车里只剩下步明城和躺着的华柔。

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突然又觉得好陌生,他不知道过去的日子,那双猜不透的眼神背后都隐瞒了什么。

他离她那么近,可是又逐渐感到疏远,抱起她那刻的沉静与安然转瞬又消失不见,他们之间依然隔着万水千山。

宿雨,呼晴,风荷,妙音在另一辆车上。

一路上也会听到泉水叮咚,而更多的时候是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路显得很长,时间也更匆忙,一时日出,转眼又日落,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们已回到神龙阁。

步明城不让人跟着,独自将华柔安葬在了风林。

风林是华柔从未来过的地方,这是属于步明城一个人的地方,山风吹过树林,那里常年都是清风盈盈,少有雨声,谈笑声。只是日暮清晨,多了箫声,那不是亡灵的序曲,而是《平沙落雁》,吹箫之人不再顾盼,因为不会再有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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