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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前尘往事(1 / 1)

?半个月后,韩正清剿收编完庆王的残余,带着韩晴、文雨天等一众豪侠班师回朝。

这一天,当今皇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随后皇帝下旨连续三天犒赏三军,举民同欢。

第四天,皇帝颁下圣旨,封韩正为武王,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旗下将官一律按功行赏,群雄中亦也不少人封官受禄,而更多的是不为名不为利,拜别过韩正后飘然而去。

封为武王的韩正并不居功,将赏赐的黄金良田多是分发送战死沙场或因此伤残的兵士和豪侠。接下他在府中大开宴席,答谢前来相助的群雄,一些与韩正关密切的官员也受到邀请。

席间,群雄回顾几个月来的征战,都不禁感慨万千,同时大家又不约而同地谈论到关泽成等人。在座千百名江湖成名人物,大多是交游广阔,或是见闻渊博之士,却竟然是没有一个知道关泽成等人的来历,似乎他们是突然间在地下冒出来,然后又在空中消失。只觉得他们武功高得出奇,而器械更是神乎其神,特别是在天都城一战中,所率的奇兵简直是匪夷所思。众人猜想唯一可能知情的人怕只有一个——文雨天。于是许多人借敬酒之时都有意无意向文雨天打听。文雨天一一装作糊涂,说是在山中偶然结识的朋友,只是一面之缘而推了过去。众人当然是不太相信文雨天的话,因为文雨天的来历本来就是一个谜。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明白江湖人的脾性和江湖上的规则,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此时越来越多人过来向韩正敬酒,祝贺他受封武王。当中有三名中年人过来敬酒时,其中一名留有三缕长须,文质彬彬打扮的不经意看到韩正旁边坐着的文雨天手里正拿着一只玉瓶与韩晴说着什么。当他看到玉瓶时,猛然整个人都呆着,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似乎有什么发现了什么大事,急急拉着正要走开的两人道:“大哥,三弟,你们还记得这只玉瓶吗?”另外两人回身看见玉瓶,身体都不由一震,再看看文雨天,两人又都是“啊”的一声,低声自然自语道:“很像他,很像他。”

三人的举动不但令其他人觉得奇怪,连文雨天自己亦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三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刚才韩晴问他身上有没有带着“天露丸”,因为她刚由兄长韩青文处得知,大嫂手上长了一个毒疮,一时难以治愈,她知道“天露丸”能解百毒,于是向文雨天讨两颗,待会散席为大嫂医治。文雨天便拿出装有“天露丸”的玉瓶给韩晴,未料一下子引起这三人这么大的反应。

韩晴认得三人,三缕长须的文士乃礼部侍郎元浩甫,另外两人是他的亲兄弟。气宇轩昂的是兄长元浩休,自幼喜爱习武,很早就闯出名堂,是京师中有名的武术好手。三弟元浩启沉稳干练,精通行军用兵之道。在韩正出征平乱时任副将,现在因平乱有功升为京兆伊,掌管京城的军事民生。三人同是韩正的知交好友,所以今次宴客也请他们三兄弟。

韩晴低声问文雨天是否认识三人,文雨天摇摇头否认。

一旁的韩正也感到奇怪,问元浩甫道:“甫兄,你认识雨天吗?”元浩甫摇摇头,指着韩晴手上拿着的玉瓶道:“我只是认得这只玉瓶。”众人不禁顺着他所指望向玉瓶。玉瓶白色质底,精莹剔透,上面雕有一龙一凤,绕着一个火球飞舞。而细看发现火球竟然是嵌在玉瓶上的一颗红宝石,闪着淡淡光彩,夺目耀眼。众人中不少是行家,认出玉瓶是由上等的和田玉所制,雕工精细,图案栩栩如生,还有那颗夺目耀眼的宝石,知道这个玉瓶可是一件稀有的珍品。

听见元浩甫满怀感慨地继续道:“二十一年前,咱们兄弟三人在江陵渡口见过这只玉瓶,当时还有‘雷霆剑’霍玄祖。”说完他望着蓝天浮着的朵朵白云,追思着二十一年前令他们兄弟一生难忘的往事。

更多的人围了过,都想知道韩晴手拿着一玉瓶到底跟元浩甫兄弟三人有什么关系,而且众人都有预感事情可能会牵涉到文雨天的来历。好一会,元浩甫才由记忆中回来,感慨万千地道出了那件藏在他们兄弟三人心中二十一年,令他们永难磨灭的往事。

二十一年前,元浩甫兄弟三人还是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元浩甫当时已经考取了功名,但尚未为官,元浩休和元浩启在武林中也略有名气。兄弟三人都喜欢四处游历,结交天下英雄侠士。这一年,他们来到江陵城,拜会当地剑术名家霍玄祖。

霍玄祖适时年壮,为人豪迈不羁,剑术如其人,雷霆奔放,所以得有“雷霆剑”之雅号。他与元氏兄弟一见如故,热情款待。在彼此切磋交流中,都很佩服对方,元氏兄弟便留下来多住几天。

在第三天时,霍玄祖带元氏兄弟到江陵名胜浏览。在骑了半天马,感到有点累时,四人远远看到前面有座长亭,便策马上前,打算入亭歇息一会。走近时看见长亭边系着几匹马,还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旁边,已有人在长亭内休息。

四人往亭内望了望,亭内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四个男都是劲装打扮,身上带有武器,显然也是武林中人。两名女的背对着大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从后面可以看出两女子都是身材苗条,风姿绰约。亭中已有人,并且当中还有女人,四人不便入去,于是策马离开,打算再找个地方休息。

恰在这个时候,亭内其中一个女子听到马蹄声,回头望了一望。元浩甫看到这女了约是二十四五岁年纪,姿容甚好,只是元浩甫却觉得此女子在美艳中还带着几分妖媚,特别是双眼,目光流盼间,似乎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力量。另一名女子随着那名女子的回头也回头望了一望元浩甫四人。她的这么一回头,顿时令元浩甫四人眼前一亮。元氏兄弟自问走遍大江南北,见过不少容貌出众的女子,有大家闺秀的,有小家碧玉的,有红粉佳人的。但若跟这女子一比,一下子全都被比下去。但见女子约二十来岁,用言语难以描述她的好看,只觉得她是那样的清丽绝伦,秀气逼人,特别有一种少女情怀的神韵,是那样的清,那样的纯。

元浩甫四人随马前行,还不时回头往后张望,心中都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赞叹天公造物之神妙。

离开长亭很远了,本来谈笑风生的四人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沉浸在刚才那女子的一回头之间。

又走了一会,豪迈不羁的霍玄祖才长长吐一气道:“天下间竟有此清丽脱俗的女子!”一旁的元浩甫回过神来,听到霍玄祖的赞叹,接口道:“是啊!给人一种不吃人间烟火的超然。教人真以为是天仙下凡。”元浩启问道:“霍兄久居江陵,是否见过或听闻有过此女子?”霍玄祖摇摇头道:“如果认识或听闻就好,我在江陵这么多年,未曾见过或听闻有这么出众的姑娘。想必她是刚好路过。”元浩甫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呢?和她一起的似乎都是江湖中人。不过我觉得跟她一起的女子不寻常。她的眼晴仿佛带着几分能勾魂摄魄的力量。”其他三人也点头认同。

正当此时,元浩休无意看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刻有一个标记,痕迹十分新鲜,是刚刻下不久。他久历江湖,见多识广。认出是江湖上的一帮派的标记,于是勒住马,招呼其他人过来看。元浩启看了一下道:“这不是八公山‘四时寨’的标记吗?”霍玄霆看了一下点点头道:“不错,是‘四时寨’的标记,以前有个朋友教过我识别当今有名头的帮派标志的含义,这上面是说向西。向西?刚才我们便是由西边过来,可并有遇到什么人,看这标志是刚刻下的。难道,难道刚才在长亭里的几个人就是四时寨的人?”他这么一说,元浩休猛然一拍额头道:“对了,我想起来啦。那个双眼好像会勾人的女子就是四时寨的首领,春季,人称‘九尾狐’的丰婵。两年前我在徐州曾见过她一次,只是那时天色昏暗,又是在过后才知道她就是‘九尾狐’丰婵。怪不得刚才看到她时,总觉得她有点面熟。”

四时寨是一伙在八公山占山为王的江湖大盗所创,有四大头领,以一年四季命名为春季丰婵,夏季恒海,秋季落阳,冬季宫进。四人之下又有以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八节为名的八大头目,与四人合称为“四时八节”,统率近千名喽罗。八公山地势要,易守难攻,昔年谢安就是以八公山为基地,草木皆兵,打败了号称有百万大军的前秦皇帝符坚,保住了东晋半壁江山。“四时八节”以地势之利,和自身又是武林高手,令到地方官府数次围剿都是无功而返,唯有只眼开只眼闭,因此四时寨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威名。“四时八节”亦正亦邪,向来我行我素,教武林中人也捉摸不了它的真面目。

霍玄祖道:“看模样丰婵她们并不像有任务在身,那为何会留下标记,又是为谁留下呢?四时寨的人行事亦正亦邪,诡异多变。而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会与四时寨的人在一起,她不会是四时寨的人吧?”霍玄祖一连串的自问,语气中含有隐忧。元浩休道:“四时寨的详细情况我虽不太了解,但可以肯定是里面是没有如此超凡脱俗的佳人。”元浩启点头道:“咱们不妨看看四时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其他人也非常好奇,于是策马走上旁边的小道,绕过树林,将马匹系在一条小溪边,然后四人折返来回来,在刻有标记的大树附近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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