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脑死(1 / 2)

?刀疤脸和Alex让麦克斯提箱进屋,俩人背着手朝木桩走去,起先虽也邀我,不过因在幼年时,我曾见过一具被高压电烧死的焦尸,由此产生心理阴影。即便站得远远,内心也极力去回避。

长须光头见俩人似乎并不当回事,不免一惊,招呼着也跟过去,算作陪同。

进了小白屋,由我先遛一遍眼,查找里头有没有被架设闭路电视或窃听器,结果只发现一条管道,装在空调背面,窄长条型,或许排放气雾所用。我用含糊不清的拉丁语和英文混杂在一起对黑衣人说明,麦克斯觉得这管道或许有猫腻,总之,这些人特地将我们安排在建筑群内部,用心极其不良。

时隔不久,刀疤脸和Alex从木桩那里回来,一路有说有笑。始终陪同着的长须光头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似乎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我一见他们离开,便询问俩人刚才干嘛去了。

“一般来说,吊死的尸首,或烧死的尸体,最能震慑人的心理防线,使对方不由胆寒。‘鹬鸵’将尸体留在那里,本意是威吓我们。最有可能的是,在警告不要随便乱走,不然下场就将和那倒霉蛋一样。”刀疤脸不屑一顾地说道:“不过,他们吓错了人,我们是吃什么饭的?在我看来,焦尸就和烤猪没有区别。”

“老刀很有意思,”Alex脱下帽子,往沙发上一倒,笑道:“他在那里对‘鹬鸵’等人说,这种手法是小儿科,处死一个人的方式有几百种,黑手党对付叛徒手法之残酷才是堪称全球第一。结果说的那些家伙胆寒起来,一脸无趣,慌忙借口要去工作就跑了。”

刀疤脸在某些之处与Alex是同一类人,都喜好被旁人夸耀。当提到这些,他不免神采飞扬起来,得意洋洋地侃道:“他们不了解南欧和西欧。老时年间,哪怕是最简陋的乡下,只要有土道,一般都会在道路交汇口和城镇广场架上尸笼。把那些被绞死的死尸放里头,一直到尸骨腐朽自行脱落为止。此外还有将尸体一分两片的,直接在露天示众的。这造成了自古以来医生都对人体内部构造很熟悉,个个精通解剖学。尸体本身,欧洲人最为熟悉,你说他们挂具焦尸来吓唬人,是不是很低B?”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我怕接下来,刀疤脸和Alex马上就会提到我拒绝同往,来绘声绘色讥讽一番。忙趁着他点烟的间隙,说道:“从进入雅钦的大门,分别是门口那架铁梯,底下的岗亭,正对着的库房。然后就是我们前面的铁架子楼,它们右侧是遮阳棚和车。最后沿着到底就是木桩和后大门。”

“没错,不过你想表达些什么?”Alex想了想,说道:“难道你在找那旱厕发电机房和新河道?可惜它们都在河原对岸,被荒丘以及村子遮挡住了。”

“我说的不是这问题。”我摇摇头,道:“你们想过没有,这样的村子格局,居民住在哪呢?眼下也就这么几间屋子,也容不下五十来人,其他村民都在哪?”

“对啊,从我们进来后,整片厂区空空荡荡,也就‘鹬鸵’和那几人,毫无一种村庄的感觉。”马修回想了下,不免说道。

“若地面建筑不够,人也许会住在地下。”麦克斯说道:“加入公司前,我曾在化工厂上过班。这种架子楼,不是车间,而是仓库和简易办公室。他们有可能真正的生产厂区在地下。但按常理说做河鲜加工,要蒸要晒,大部分活动都在露天。”

“管他呢,兴许根本就没有村民。总之他们并不乐意让我们知道太多,也没必要打听,一切都看中午,那家伙到底会怎么谈?如果一切顺利,井水不犯河水。”Alex不屑一顾地说道。

“我也这意思。毕竟他们现在只是戒备我们,以后会怎样?很难判断,一切的一切都要谈了才知道。”刀疤脸点点头,同时提醒道:“不过似你这般乐天也会出问题,我们应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我看下来,这个地方的人,不会超出五,六十。而且整座渔村,已经大大缩水,它原先的面积最起码是现在两倍,目前是缩小了规模。如果他们乐意和气生财交出东西,那是最好,实在不肯配合,我们只有硬抢,哪怕干掉几个人,也势在必行。”

Alex冷笑了一声,掏出个小包,摆在茶几上。打开后,发现内里除了蛇剑,还有更多此前没有见过的细小铁器。他从夹层里掏出一块油布开始擦拭。意思很明确,在告知我们,不用担心其他,他随时可以撬掉任何一把阻挡我们的锁头。

一个工人打门口经过,随即就让他唤住,问厕所在哪?因为这栋白色宅子里没有。那人站在原地,摇头笑了起来,说他们都是随地找个角落方便,城里人就是麻烦,说话间用手指了指,然后突然变得热心起来,说带他过去。几分钟后,Alex面色沉重地回来,坐在床头,双手一摊,刀疤脸一边点头一边说脏就脏点,不过现在要打口子,怕是已经来不及。两个小巨人再有本事,也弄不穿水泥混凝土墙。

我这才明白,刚才他外出看地形去了。不过搜索一番无果,可能真正通往村外,仅有粪坑一途。不过我觉得这样实在太狼狈,我如果去透,还是可以找出相对体面的办法,并不需要去钻屎坑。

时间过得非常缓慢,我们故意开着门,防备空调背后那根管道,同时也不愿意多在外边乱走,既然是来收东西,就老实本份些。这样过了很久,终于来了一大早对话的那个人,对着一挥手,说让我们过去,谈谈所谓的“买卖”,不过没让全去,只说去两个主要负责人。就这样,我和麦克斯被留在屋子内,其他三个跟着来人走了。

我与他相视笑笑,一时无语。

Max我始终熟不起来,我想他也是这么认为。因为我们之间,夹杂着一个查理。查理与我熟络之前,他们两个都是负责警戒和斥候工作,关系非比寻常。查理迷恋上我后,总能感到他异样的目光,也许他认为查理脑子出问题,也许他认为我不该出现,总之,基本上我与他没有多少对话。此前,我也不熟悉他,因为这俩人都是直接由总部调来,据说他一直呆在伯尔尼,不大的一个官儿,大概是夜间警卫的小主管。

“小锐爷,坐得有点慌,我们出门走走你看可好?”麦克斯别扭地看了我几眼,问道。

“我也正有此打算。”我马上应着,站起身,打算到门外透透气。

才走到门口,就发现边上站着几个家伙。这些也许是厂里的工人,正在吃午饭。瞧见人出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勺子,怪异地看着我们。

“我们想四下走走,待在屋里挺没意思。”我打着手势去沟通,艰难地交流起来,那些人这才明白过来,只是用手指着铁架房和门口这一带,表示我们随意,但只能在这片区域里活动。我争取扩大战果,又指指木桩那里,问能不能去?工人想了想,仅仅只是指着木桩尽头的后厂门,表示那里不能走。跟着我和麦克斯手揣在裤兜里,锁了门,叼着烟开始四处遛哒。

“小锐爷,我们被人监视着呢。”麦克斯含糊不清地低语道:“其实我打算找找老麦他们,你要帮我。”

他哪怕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走到石墙大门前,我透过缝隙往外一瞧,浓雾已经散去,附近的墓碑山庄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阳光很大,我这种眼睛在白天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还不如常人看得清楚。所以我只能去透墙缝。

结果遛了一遍眼,小巨人们的影子都没瞧见,既不在荒堡也没在河滩,不知跑哪去了。

在铁架临时房四周我们一无所获,只能折转去了桩子那里。我一路故意避开焦尸,老实说那既恶心又刺眼,走着走着,我们来到木桩附近一排屋子跟前。而就在这时,我想我看见了他们的身影,正沿着混凝土围墙靠过来,穿梭在林子里,或许打算越过河道去看看发电房。

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因为那里必然被人重点防范,如果估计没出错,可能会有监视头。小巨人们作战英勇,但不善于排摸,老实说我真担心俩人会无意触动警报。但与此同时,也恰恰因为我在关注着他们,却让我无意发现了,唯一通向外界的口子!

屎坑我已去看过,这需要人爬到沟槽里,从泄粪道钻出去,只有半人多高,爬起来异常艰辛。但是眼前的口子,就简单许多,因为它是一扇大窗,正在眼前的那排屋子里,被隐蔽在一大堆木制家具背后。这些家具似曾相识,正是古堡底层前庭内,堆着的那些另一部分。

“麦克斯,借个火。”我朝他一伸手,指指手里的烟,等他靠上前来,我悄声说道:“听我说,那间屋子里有扇窗,这是一道天然的口子,比爬屎坑强多了。而现在的问题是,老麦他们,正在附近转悠,我担心若继续朝前摸索树林,会被人发现。”

“不碍事,小锐爷你想多了。老麦是绿扁帽出身,非常谨慎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责任,由着他俩去。”他浅笑着,看看天色,道:“这会儿,他们该回来了,先回住所,看看他们这一边谈得如何。没准是虚惊一场,我们自己吓自己。”

走回小白屋,门仍是我们走之前那般锁着,他们仍没回来。起先边上站着的工人,已经走了。也许觉得我们仅仅只是透气,毫无其他动机,看无可看。启开门后,我走到床边干坐,同时有了些焦虑。他们去谈事情,但未免有些太久。

“出去了两个小时。”麦克斯看看手表,迷茫道:“简单的事怎么谈了那么久?要不,再去找找他们?”

“只怕你找不到。三人有可能不在地面建筑群里,而下了地道。他们去了石墙的方向,但那里并没有一间可以谈事的屋子,”我回想起过去在萨格勒布老宅里,瘦子找暗道的方法,对他说道:“我们设法在墙根处找找蚁穴,看昆虫走向,那些小动物会带我们找到下去的口子。”

“你待着吧,一会儿还是我去看看。你自己说大太阳下看东西一片花白,而且你没有戴墨镜的习惯,兴许我找起来还更快些。”说着,他站起身,合上屋门,问道:“你确定这屋子里没有任何窃听器和闭路电视?”

“确定。”我不解的望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设法和老麦他们联系上。”黑衣人说着,从口袋深处取出一只手掌般大小的机器。这东西我见过,黑衣发言人就有一台,现在是第二次瞧见。正当我想开口时,他回答说:“这是定方位、地图扫描、以及通话功能的综合机。可惜这里没有通讯,只能起到步话机作用,500米内没有问题。”说着,移动到墙壁转角,打开机器,开始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通话,大致聊了一阵,他匆匆收线,脸色大变地走回沙发,一屁股坐下,沉默不语。

“刚才说什么了?这是哪国的语言?”我奇怪地问道。

“那是音节的分拆读音,是我们在危急状态下相互使用的暗语。比如Family,分拆后念成Far-Mae-Lee。”麦克斯扶着脑袋,说道:“老麦他们,在荒堡附近,捕获了个人,现在还未问出具体情况。那家伙愿意合作,但坚持要见到我们的头儿才肯说出一切,我们现在非常危险,情况有可能超出所有的想象。老麦他们的意思是,无法联络到对岸,需要派个人回去村里。他们现在一个去找船另一个去电机房了。”

“你是说Alex他们有可能回不来?已经被那群人逮起来了?”我闻讯大惊。

“不,这倒不至于。人还是能回来,但我们基本被软禁了。只怕是要送个人到对岸,将会十分困难。眼下这群家伙肯定不会同意,如果强行离开,那将对被扣押在此的人是种生命威胁。反正还是再等等,看他们回来后怎么说。”黑衣人表示毫无头绪,于是开始一味抽烟,不再言语。

我朝窗外望了望,发现附近几栋架子楼里,都躲着几个人,暗中窥视着我们。有些我见过,有些不认识。

“麦克斯,你喜欢查理吗?”我突然问他说。

“诶?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他感到有些奇怪。

“没什么,其实我现在和你一样,思绪很混乱。不过男人聊女人时,会放松心情,便于头脑冷静。”我撇撇嘴,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

“没有的事,小锐爷你想哪去了。”一谈起女人,麦克斯的脸上便有了些神采。他仰望着空调,叹道:“我是挺喜欢她,但她不爱我,我与她之间算是那种交杂在兄妹和同事间的关系,也许你会听得很糊涂。我想过要与她发展关系,可我这人不顾家,而且还有些喜新厌旧的陋性,就算最后待一块不免没几年也会离婚。”

“怎么会想来‘河边’?”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很危险。”

“因为查理被选上了,呵呵。”他笑笑:“在她心里深处,其实是个单纯的人。她拒绝别人帮助,而其实是种孤独。老实说,我选择陪着来,出这趟任务,也算是种自我折磨吧。”

“爱一个人却永不对她说,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所谓陋习和不顾家,是种藉口吧。”回想当初,我与我老婆好似也曾疯狂地爱过彼此,但最后变得越来越现实,我甚至产生了腻烦的心情。

“真的发展成住一块,这好像又不是我初衷。”他提来一支烟,说道:“其实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想要干嘛。”

“与你相比,查理是幸福的。”我点点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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