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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篇 六十七:獠牙城(1 / 2)

?2007年5月10号,AM8:04分,

一大清早,睡意还未顿消,我已经让速射枪拽着来到辛菲罗波尔空港内,等候检票,我们将搭乘九点十七分的航班,前往格鲁吉亚。

速射枪和其他小巨人都有同样的习惯,不喜爱蒙头大睡,通宵达旦玩电脑看书折腾,第二天气色依旧很好。此刻的我,正四仰八叉闭目养神,速射枪在边上来回忙活,一会儿给我端早餐,一会儿站在咨询台前问各种问题。

查理度过危险期,让我一颗动荡不定的心平息下来,但究竟能不能醒?以目前来界定,十分困难。

可怜的翻译,前后挨了两轮枪,临到脱险一刻,却忽然死了。雅钦的旅途中,我与他交流极多,现在想想,仍飘荡在耳边。不敢相信,斯人已逝,来去如此匆忙,令人唏嘘不已。

生命之脆弱,变数之无端。

我一直在竭力将事儿往好的方向去设想。一般说要做成某件事,通常起先困难多,日后就会少走很多歪路变得轻松。而这一路走来,磨难多得有些超乎常理,结果仍看不到一个终结。人总说好事多磨,其实不仅好事是这样,坏事也一样多磨。有些人好事做着做着结果成了坏事;又有一些人坏事干着干着结果反成了好事,人生多不如意,冷暖自知,我只希望在底比利斯的他们,还没酿出大祸,来得及补救。

“想什么哪?该走了。”一边的速射枪擤擤完鼻涕,揉着通红的鼻垂欠了欠身,示意到点该走了。

“就呼根草儿,也算是对这地面做告别仪式吧。”我疲倦地站起身,望着细雨沥沥的天际,感叹道:“从来时就在下雨,离去之际还是下雨,老实说我挺喜欢这个国家,往后老得不能动了,兴许就在这住下了此一生,我都开始怀念了。”

速射枪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斜挎背包,带着我过了安检,登上飞机。时隔不久,飞机冉冉上升,很快爬入浓稠的乌云之中。

“跟我说说曼宁吧,他后来,有没有对公司讲起追踪罗梅洛一伙,所听来的内容?”其实搭航班就和打的一样,极度无聊,旅程就是瞎侃的过程。我瞅见速射枪又打算拿起份报纸装模作样,赶紧让他陪着聊天,道:“曼宁有没有感激我这位救命恩人?”

“他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他失忆了。”速射枪摇摇头,说道:“医生说,他在受伤前,曾受过强烈的刺激,某种恐惧让他从心底将当时的一切封存起来,暂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可能都忘了你是谁,哪还会提起?”

“白白做了场好人,结果别人不记得。”我无不自嘲地笑道。

“慢慢会好起来的,曼宁很冲动,你和他不一定合得来。你们是两种类型,你善于谋划和排布,他更重视出人意表和先发制人。”速射枪拍拍我肩头,说道:“我就这么个兄弟,再没有其他胞弟,所以他去哪我就去哪,就怕出意外。对了,你昨晚说你也失忆了,怎么回事?”

“我的情况与他不同,目前只能推断是持续用眼,造成脑部损伤。”我想了想,答道。

“详细说说,没准这对曼宁也有帮助,我想听一听。”速射枪饶有兴趣地将报纸杂志塞回前座口袋,道:“昨晚你说一半就睡过去了。”

“该怎么形容呢?我试着让你能理解。”我指手画脚道:“不是说完全消失,记忆还在,但开始变得模糊。最具体的是,数字这一类的东西开始遗忘,比方说电话号码、门牌号码、再跟着是年月日,变得一点都记不清。而且奇怪的是,我隐约感到,好像正有些此前没体验过的新东西,或者说是新的回忆内容正在产生,逐渐填补到那些遗失的记忆里头,我不知道你能体会吗?你还记得最近三、四年来的经历,和往事吗?”

“我当然记得,这怎么可能会遗忘?”速射枪一摊手,表示无法理解,说:“你这种失忆,简直闻所未闻,不会是瞎编的吧。我最近三、四年过得极其平淡,每天累得要命,儿子的病也不见好,唉。”

“Alex送给你的画,你换了多少钱?解决了问题没有?”我回想起在罗马水道里Alex割下的古画,问道:“我不太懂那些东西,该值些钱,你儿子怎么回事?到底什么病?你不是没结婚吗?哪来的儿子?”

“至今只卖掉一张,剩下的两幅,我实在不敢再拿出去卖,因为古画有市无价,没人收得了。太昂贵了,画家是谁我也不知道,但这几副画,都是遗失的作品,现如今只有图样赝品就是没有原画,如果有人找我碴,调查税收记录,我就有麻烦,然后罗马的事可能会曝光。对所有人,包括河边,只会有负面影响。”他团着手,悲哀地说道:“这就像你给了我一大箱珍宝,结果我只能摆在家里看,却不能用,为什么啊?因为一使用,别人就会发现这些是失去了的东西,为什么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会有这些?所以太棘手。我是没有结过婚,孩子是以前一个相好的留给我的,出生时医生说活不过五岁,所以被遗弃了,可现在都八岁了,只是很虚弱。你别问了,而且我也不太想谈。不过还是得好好感谢你们,你们让我感到世间还有人味这一说,我过得就像行尸走肉,麻木太久了。”

这一路的旅程,大多都是速射枪在谈他回去河边后的生活,不知不觉我们到了目的地。走出空港,居然也在下小雨,简直是走哪下哪,活像我们的心境,粘湿疲乏,难受还得忍着。

在空港外找寻了半天,都没见到Alex来迎接,不多久速射枪叫了一辆出租车,让我上去,随后对司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朝着个方向驶去。汽车上了高速路,缓慢地开着,堵车极为严重,整座都市在雨幕中显得灰蒙蒙的,一点精神没有。

出租司机对他给出的地址十分陌生,开开停停,不断找路。相反速射枪却显得很熟悉,而且他还能说当地的语言,指引着司机行驶。不多久,小车下了高速路,开始在一片老城区里转悠。

“诶?你不会是经常到这里来吧?怎么会懂当地土话?”我好奇地问道:“而且你比司机还熟悉,怎么回事?”

“因为,我就出生在这里,我是格鲁吉亚人。”速射枪掏出烟点燃两根分我一支道:“这片城区,我太熟悉了,我过去就住这儿。小锐爷,你是第一次到底比利斯吧?”

“嗯,第一次来,过去最远只到过莫斯科,再远没去过。不对不对,你叫Larry,这是英国人的姓名,与格鲁吉亚人名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接过他的烟,问道。

“我和曼宁服役完就移居英国,为了适应在温彻斯特的生活。你知道,那时候意识形态对立很严重,所以不得不改名,Larry是驾照上的名字。”他这才掏出护照,提到我眼前,说道:“我的原名叫波波夫,只有护照上还这么写着。”

“速射枪,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我联想到眼前很多异常的情况,不禁生疑,质问道:“既然你是当地人,公司干嘛还找新翻译?为什么不打一开始就直接把你派来?”

他抬起手,刚想解释,我继续逼问道:“还有,既然河边派我们过来,为什么他们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怎么回事?你那点小智商难道还想和少校抗衡?”

“好吧,”他抓耳挠腮,赤红着脸,说:“不是河边派你我去的,这是伯尔尼总部的调遣,河边现在的安排,让总部直接操作了。”

“胡扯!河边不是有独立行政权?为什么让总部接管?”我满腹疑问,道:“河边出什么事了?派我来我还能理解,因为要夜跑。而派你来到底有什么用?作为火力,老麦和帕顿,足够独当一面,你到底算干嘛的?”

“河边出了点小事,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影响王陵的找寻,这是既定方针,要贯彻执行到底的。”速射枪突然严肃起来,一摆手做出强硬态度,说道:“他们这次是干嘛去了?你还记得吗?不是要绕进地堡,从别人屋子里顺走东西吗?这缺了我,就不行!”

“哎哟,你啥大人物?还缺了你就不行?”我讥讽道:“给我说说,怎么个不行法?”

“他们要顺走东西的主人,叫弗鲁斯,是首都戍卫部队的上将,对不对?”他凝视着我,说道:“他过去是我的直系上级,我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当年他还是上校时,我就在底下服役,所以我必不可少,明白了吗?”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我叫道:“难道公司让你过去和他谈价码,买下这东西?那还兴师动众去那么多人干嘛?直接选你就得了。”

“弗鲁斯是个倔强的老头,软硬不吃,不会同意收购的。他们遇上对手了,我只希望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不然一切都完了。”速射枪抹着冷汗,叹道:“我被派到这里,其实是起到一个,万一他们被人全员俘获,我热脸贴老头冷屁股说好话,把人救出来这一层关系。行动上我绝对不能也不会参加!”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个救火员。”我嘿嘿一笑,试探道:“那么,以你个人推断,假设都那样了,你有几成把握说服老头放人?”

“大概10%吧。”他摇摇头,道:“老头其实人很爽朗,但就是脾气古怪难处,一般来说越这样的人越难打交道。东西,对他而言分文不值,一高兴或许就会送你,外加一瓶红酒。但是,他们太冒进了,冲击人家戍卫部队驻地,这是公然的挑衅啊!老头必然会严阵以待,当作一种准军事挑战来应付!Shit,现在你知道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吧?我好好的心情都让你搞得心灰意冷,不谈了。”

说话间,小车在一栋破败的民房大楼前停下,速射枪付了车钱,提着行李,让我跟着他,走进了破楼。

“这算个什么地方?他们没有住酒店?”我喃喃自语道,左右打量眼前的楼道。只见墙皮斑驳,扶手生锈,窗台阴湿长着绿苔,水泥台阶部分地方都露出钢筋条,这是一处严重失修的老楼。

速射枪并不答话,带着我攀上九楼,最后停在个破门洞前,在胸前划了划十字,屡次抬起手,犹豫着想敲门,但心事重重,始终没有叩响。

我一见他这么磨叽,拍个门还左思右想的,就伸出脚踢了几下。

没料到门内的人,比起他还磨叽,不知究竟在做什么,迟迟疑疑不开门,隔了老半天,才来人开锁,接着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睁大眼睛望着我们。

我心想,不会是走错人家了吧,怎么这开门的还是老太太,指不定一会儿还会跑出个小孙女,老伴什么的。我刚想笑脸以对,打个招呼问问清楚,不料速射枪苦着脸,行李掉一地,说道:“Mama。”

这个词我明白,全世界通用,也就是妈妈的意思。这难道是他家?

老太太虽然有些激动,但却背过手去,打开大门后朝里走去,赌气般地一言不发。速射枪只得陪着笑脸,夹着行李拽上我往里走。才到厅里,就瞧见刀疤脸和Alex正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似他俩才是屋子的主人。

“Larry?你跑来干什么?”刀疤脸略略吃惊,跟着看见我,更加吃惊,问:“小锐爷,你怎么也来了?怎么回事?”

Alex也同样大惑不解,不过却没多问,只是帮着速射枪搬行李,走到我跟前问:“查理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什么?你们不知道我们要过来?”我一把拉住埋头搬东西的速射枪,质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压根不知道?”

“是不知道,嗯。。。嗯,我不是说了吗?老刀,你气色真好。”他一面扮傻充楞地敷衍我,一面赶紧借着拿行李跑进里屋。

“奇了怪了,这到底在搞什么?”刀疤脸走到窗前,抽着闷烟,尽量让烟雾飘到室外,也不知在生哪门子的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总搞这些临时安排,不知他们都怎么想的。”

原来我们俩个此次过来,完全在计划之外,他们一点都不知晓,难怪空港都没个人来迎接,还特地派了新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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