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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一三零:生命之花(1 / 2)

?在六座青铜大罐背后,横陈着一扇无光泽的漆黑大门。其表层上,浮现着繁琐并且斑驳的镂刻。与Alex脖颈上的盘子是同种材料,咋一看去,黯淡无华,倘若身处一座博物馆里,人们只会一眼带过忽略其价值。

也正是这扇沉载着太多血泪与哀伤的大门,令我等走到了旅程的尾端。无数的勇士倒在了征途的血泊之中,他们热爱生活,他们有着期盼归去的妻儿老小,跨越两千年,甚至更久,都在接近它的杀伐中,灰飞烟灭,令人扼腕痛惜。

起初,我仅仅以为,只是一趟简单的罗马之行,而所能获取的报偿,足以摆脱债务苦恼。谁能料想?开着破车离家之后,一晃两个月,所有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从“河边”陆续进发的队伍,至今已惨死了二十六人,对于黑衣人来说,等于折去半数人马。而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便命丧黄泉。

一路之上,不论我还是站在这道门前的其他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如此惨痛的代价,是否值得?

Alex颤颤悠悠擎着盘子,不住摩挲,双眼盯着大门中央的巨型圆凹槽,沉默不语。我不知此刻他在想什么,或许即将要面对一个少年时便抛弃他的人,该说些什么;抑或是,他依旧在回味怪人波特临终前对他的只字片语。

“Besson,时间不多了,”刀疤脸依旧神清气爽,尽管浑身带伤,但就跟个没事人般来来回回忙碌,照料斗杀深红巨人倒下的同伴。他抬了抬手腕,看着时间说:“我们还剩三小时,快速了结此事吧。我和你一样,也打算问问被关押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点点头,伸手将盘子置入。只见迦羯罗镜在脱离他手的一刹那,突兀地悬浮在凹槽内,然后大门边角,开始慢慢亮起四条蓝色线脉。盘子由此旋转,逐渐在我们视线里,形成了个球型!

“当硬币飞速旋转时,我们会看见一个圆球!”

这段话,曾多次被记录在怪人波特的笔记里,原来它所暗指的,并不是刺豚舱的机关门,而是这道核心大门。或者说,前者是后者的研究,某种延续!

当盘子转动了十多秒后,嘎然停止,从凹槽摔出落地。同时,整座大厅开始微微颤抖,皇陵之外,传来排山倒海的嘈杂,似有无数号角被吹响!人群一阵骚乱,纷纷探头张望,时隔不久,便在原地雀跃欢呼。

内城恢复了正常,一切拦路的磐石,都灰溜溜地缩回地底。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埃盖翁或深红巨人的树汁气味,感觉极度干燥。正当黑衣发言人打算过去观望时,我们眼前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Alex脸上展现出一种释然的神态,他闭着眼张开双臂,等待与自己父亲马德兰的重逢。我扶着解码专家肩头,由衷地笑了。这是个倔驴子,认定的事基本扭不回来,而现在这份姿态,说明他酝酿了许久。倘若他能主动放弃成见,再固执的人,也会因此动容。

凡是能站得起来的人,都慢慢靠拢,发言人又开始背过手去,昂首挺胸,似乎在作腹稿。只可惜,大厅里没有香槟酒,只有一具浸泡在蓝色污血里的巨人尸身。

“诶?”Alex久久不见里头有人出来,不由愣了愣,他探头张望片刻,不由迷惑,高叫道:“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喊声,令人群纷至沓来,望着黑洞洞的四方石墩内厅,大家你看着我,我瞧着你,一头雾水,异口同声道:

“人哪?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又被耍了?”

整片内厅是个正方形,四周堆着许多背包,门前摆放着几箱矿泉水,铺满一地的食物残渣。放眼望去,布满人类生活痕迹。

“有人啊!我看见了!”我踹开瘦子和口技演员,跨前一步,指着大门喊道:“难道你们都瞎眼了吗?他们不是好端端地,正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我们大家过来?都摘下夜视眼镜,仔细看看!”

出现在我视线内,正有七个人闻见响动,纷纷爬起身子。或许是我连续用眼过于频繁,外加多次窥探过去痕迹,四方石墩内的人面目不清,只能瞧见个绿色轮廓。

虽然如此,但我仍旧一眼认出了福卡斯和马德兰。老头和照片神采奕奕的形象截然相反,不仅精神萎靡而且气色极差。而前探险队长也同样潦倒,胡子拉碴,用皮圈在脑后扎了长发,和Alex长得十分相像,仅仅是个老年版而已。

“我他妈没戴眼镜!那老东西在哪?”Alex恼怒地一把揪住我,连珠炮般发问:“人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他不就在你面前十来米远的地方,好像激动得难以名状。”我耸耸肩,笑道:“你或许该去看看眼科医生。”

我的身前身后,不断传来黑衣人的质疑,内容只有一个,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似乎这群人集体出了问题。

“有人,确实有人,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到了!”生物学家一哆嗦,肩头猛然下沉,一个趔趄,几乎跌倒。他半蹲在地,嚷嚷道:“有人撞了我!他们正急着出来!”

与此同时,更多黑衣人像被无形力量给撞翻在地,他们探手去摸,想要搞清怎么回事。但挥舞的手,在人影身体中穿透,就像在抓烟雾。

我猛然明白过来,出问题的并不是他们,而是我。因为被解救出来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人,而成了幽灵或是其他。总之,他们与正常人,本质上发生了极大的不同!

同时,马德兰走在最后,他在Alex面前停下脚步,朝他伸出手。我本以为他打算拥抱自己的儿子,岂料,老头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愣愣向他手里的盘子抓去。只见他的手穿透迦羯罗镜,根本拿捏不住!

“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我看着老头久别重逢头一件想到的,就是夺盘子,不由恼了,指着他吼道:“本以为我家老头是个糟糕的人,不料这世上还有你这种父亲!马德兰,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抛弃他,Alex是怎么一路挣扎过来求生的?他天天被街边的孩子打,每个人都叫他杂.种!连续进男童院,扒窃、偷渡、想要忘记一切,心怀怨恨,你毁了他的一生!而当获知你的音讯,失去已久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他脸上!丫的怎么能够如此无情?好在他还拥有我这样的兄弟,与你想比,我们都更像是他的亲戚!”

老头无言地哀叹一声,扭头就走,当他行至大厅尽头,最后看了眼呆站着的Alex,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完了?这就结束了?”刀疤脸扶起速射枪,迷惑不解道:“一座空屋,连个屁都没有,这就是大家挣扎到最后的结果?罗尼,我们回去该怎么交差?”

“有过人,他们刚离开,颂猜几个全程都拿综合机拍下了。要怎么交差?这的确是个问题,让我好好想想。”黑衣发言人团着手,紧皱眉头,朝着内厅努努嘴,道:“先进去看下,然后再下定论。”

“我家老头长啥样?”Alex依旧在发呆,他望着大门,问。

“你赶紧地,将他忘了吧。这老东西就像你形容的,连个人都不是!”我抹了把泪花,呜咽道:“分离了二十年,他竟然连自己儿子都不看一眼,只想着你手里的破盘子!”

说完我一把拽过他,尾随刀疤脸一干人等,进入内厅。这个地方,空空荡荡,空气里满是铁锈气味。除了他们遗留的背包和满地垃圾,屋子四周墙头镶嵌着三个菱形铁箱,其中一个破损,俩个完好;正北方向有一组巨型石头机器,和刺豚舱内那座十分相似,只是没有杠杆,此刻什么光泽都没有,好似停了电;在内厅正中央,有个圆墩基座,顶端也有个圆形凹槽,大小和大门上的直径相似。

整片内城最机密的核心,既没有堆砌成山的珍宝,也没有任何殉葬品,而且,就连一切墓穴里该有的尸骸都不存在。墙头都是石块本色,毫无雕琢和修饰,完全体现不出帝王家的奢侈大气。与其说这是核心,不如说是个几千年前的猪圈。

众人在内厅来回渡步,迷惑不已,然后将目光集中在一地的破背包上,开始倒腾起来。这种事,瘦子一伙最起劲,我刚回首去看时,这小子已经连续开了三只包,将里头东西都倾倒在地。

不过,背包里也不见任何珍宝,只有替换衣物和食品盒子。敢情这些人跋山涉水跑来摩萨利尔,丝毫不是为了图谋宝藏,而是别有动机。瘦子和口技演员们气得捶胸顿足,一脚将破背包踹得老远。它撞向边上菱形铁箱,发出“咔”的一声,打内里滚出个稀罕玩意。众人眼睛一亮,纷纷走上前去张望,不过,随后便传来他们的唾弃声。人群再度回到背包前,仍不甘心扑空,继续折腾。

我怀着好奇心走上前,捡起地上东西。这才发现,让众人大失所望的,是个方形物件。它的体积十分小,外观像魔方,石头制成,不知派什么用。我尝试扭了几下,竟然可以活动,果然就是只古典玩具。而这样的东西为何会置入核心?我有种感觉,它绝不简单,四周探头张望,见没人注意,便悄然揣入衣兜。

Alex拨开众人,也参与起倒腾,正在翻一只破旧的军绿色背包,周围站着几个管事的。我靠过去围观,见里头掉出本皮本子,上面贴着块黄胶布,这是他爸遗留的东西。除此之外,福卡斯的包也被找到,不过没有打开,让发言人背在肩头。用他的话儿说,这属于公司,需要被回收,任何人都无权触摸。

正在此时,我们身后极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似有似无,飘渺不定,顿时让一干人等双腿筛糠,掏出各种家伙什,摆下阵势。

“哇哦!”解码专家和坦克罗利俩人,突然像被触电了般,一下子从墙前跳开。在他们起先站立的位置,无端出现了一个镜腔般的大圆洞,正打里头渗透出阵阵阴风!

“这个。。。这什么时候出现的?”刀疤脸又拔出他的“兄弟”,将众人拢到身后,咬牙切齿道:“又要开战吗?一天之中拔两次刀,我会倒霉运!来吧,是骡子是马,都出来练练!”

“咳。。。咳咳。。。”

黑洞洞的镜腔没有任何动静,里头的风不断涌来,顿时内厅温度降下了许多。一个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办法?那么就来干掉我这老头子吧。。。”

“你有种出来!我们讲究信誉,一对一!”刀疤脸举起怪刀,挥舞起来,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出来?哈哈。”那个老迈的声音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原来你们不是‘他们’一伙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句话该我来问。”

“慢着,老刀,你先将刀收起来。”黑衣发言人朝前跨出一步,按下刀疤脸的手,质疑地望着镜腔圆洞,喃喃自语道:“这声音,太熟悉了,难道是。。。”

Alex一个箭步跃到洞前,打里就那么一张望,不由乍舌,叫道:

“齿轮房?!这就是波特所说的齿轮房?都放下枪,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里头的正主,才是‘公司’真正目标!”

随着他的惊呼,人群拥了过去,我探了探头,也大吃一惊。只见黑洞洞的镜腔内部,布满森冷漆黑的巨大齿轮,此刻正在慢慢旋转,而老头的声音,正由这道古怪离谱的过廊尾端传来!

“福卡斯!老天啊,是刺豚舱的老爷子!”黑衣发言人高声惊呼,对我们几个一挥手,道:“Besson、军校导教、老刀、还有你坦克,拿上DV跟拍,我们去闯一闯!”

我们四人相视片刻,尾随他的脚步,开始迈入黑暗。发言人为了打消里头躲藏之人的疑惑,边走边呼叫,大抵是些我们没有敌意、我们是来帮助你之类的话。我踩着巨大光滑的齿轮,一脚浅一脚深行走着,数秒之后,我们到达尽头,只见金属地面上,也有一口镜腔般的圆洞,老头的声音,就是打地底传来!

“我来!”坦克罗利将大型摄像机往我身上一甩,扭扭脖子,对着口子大喊:“别害怕,我是波特的朋友!”说完,纵身一跃,跳将下去。

他在底下拍亮几根冷荧光棒,四下一丢,打算搜找声音来源。猛然间他急急跑回镜腔口,满眼惊恐地望着我们,嘴角抽搐,就差便溺**!

刀疤脸见状随即跃下,我、Alex和发言人紧紧跟尾。能将粗汉吓成这副鬼样,底下内必出了大事!金属板镜腔距离底下大概是三米,落脚处还有块软垫,我们一行人下来显得异常轻松。

这处密室也十分大,大概是内厅一半面积,满是一根根钢杵子。这些金属机器正像打桩机般不停砸地,发出一阵阵古怪的轰响!而在屋子正中央,有一根三人合抱不过来的巨杵,上面像蛇一般盘着个人影,他的下半身已经消失,完全与之融合一体。这个人全身高度金属化,双眼如炬,紧盯着我们。脸上似笑非笑,不知是何种表情。

他!便是目标人物福卡斯!刺豚舱的福卡斯!(为了方便记叙,以下简称刺豚舱福卡斯与清场者福卡斯)

“你们,是哪个要我出来?我这样能出来吗?”他惊诧地看了我们一会,道:“如果不是清场者福卡斯带来的人马,那么你们又是谁?”

“你就是传说中的福卡斯?上帝啊!好吧,让你出来的人是我,老爷子。”刀疤脸吃惊地不可名状,对他鞠了个躬,道:“可找到你了,我们来自于你儿子阿隆佐名下‘公司’项目组!”

“阿隆佐?你是说我小儿子?他在哪?让他下来啊!”刺豚舱福卡斯一听到这个名字,震骇得张大了嘴,同时淌下金属液体,哀伤地低泣,不停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所有的勘探都不是白费功夫,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

“不过很可惜,老板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过世。”黑衣发言人让坦克举着摄像机,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道:“目前,我是整支队伍的总负责,你有什么疑问,尽可问我,老爷子。”

“唉,又一次擦肩而过,都别拘束,怎么称呼?也叫莱斯利吗?”老头愣了愣,绝望地摇头,问道:“可曾带着他的相片?给我瞧瞧。”

发言人掏出综合机,选择图档,递到他眼前。

“原来长大了是这样,嘿嘿,”他凝视片刻,由衷地笑了:“没想到,竟然比我看上去还老。”

“这是老板去世半年前的旧照,目前只有这些。”发言人顿了顿,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波特人哪?他没对你们解释过?”老头仔细端详我们,道:“我管你们叫孩子们,不介意吧?”

“随你乐意,叫什么都行。波特炸毁悬桥,已经自尽!他死得莫名其妙,至今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坦克罗利眼睛一热,说道:“相识匆匆,分离也匆匆,他是个好人。”

“原来如此,这也是他的宿命,若没有你们到来,他也迟早会走这一步,由着去吧。”不料老头丝毫不悲伤,扭动了几下僵直身躯。

“你!”Alex不由怒了,他朝前踏出一步,叫道:“他为了救你,或者为了隐埋你们那种不可告人的阴谋,把命都丢了,你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别忘了他是你忠诚的员工!”

“这小子是干嘛的?”老头望着发言人,询问道。

“他是马德兰的儿子,也是我们这群人的队长!”

“马德兰?他是叛徒!”老头听完,狠狠地瞪了Alex一眼,吼道:“波特是很忠诚,但他就这样了,追求绝对正义,在他眼中,视一切深入核心之人为仇敌,他不死谁死?只可惜,所有的事他都很清楚,非选择绝路,是拦不住的。”

“介意谈谈吗?我是说没有干扰,交换彼此之心,”发言人让Alex闭嘴,望着刺豚舱福卡斯,问道:“为什么公司老楼会在摩萨利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总部在瑞士?”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你想聊什么?我很有兴趣,你先说说你们这条时间线里的往事。”老头指指自己钢板般的前胸,道:“交换彼此之心,由你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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