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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中少年(1 / 1)

?喝~哈~,千仞峰脚下,林中一片平坦空地中,清脆的演武声不断从中传出。

空地的边缘放着一个大大的破旧箩筐,箩筐旁边则是一把头有倒角,黯淡无光的砍柴刀,而它们的主人很显然正是场中那位骨形体态匀称,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麻衣少年。

也不知这少年打的是一套什么拳法,动作十分简单利落,招式亦大开大阖,颇为大气,而少年似乎打的也极熟,如此年纪竟也能从动作中隐隐生出一种勇猛的感觉。

呼~行云流水的打完这套拳法,一个收式,少年闭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同时身上气势一收的也放松了下来。

此时,少年脸上才露出轻松的表情,双目也一睁而开,那是一双十分灵动有神的眼睛。而当少年静下来时,别人才会发现,少年竟然身上竟还有些和其普通穿着颇为不符的沉静气质。

“呵~真舒服啊,自七岁习练这套太祖长拳已接近五年,可每次练完依旧是那样气息通常,十分痛快,这应该就是爹爹所说的气感吧。自从气感产生,感觉一举一动都格外的有力的轻快,力气好像都能使到一处一般,真不知道爹爹口中那些江湖高手习练的神功有多厉害,有机会的话真想出去外面世界见识一下啊。”

想到这里,少年的脸上不禁露出憧憬的神情,可紧接着,又换上了有点沮丧的表情。

“爹爹从军多年,走过那么多地方,最后也还不是回到这个铁脊村当了个看药园、种药材的么。自己最远也只是去过两次石门镇而已,哎~还是先把今天的柴火砍够再说吧,省的又惹娘亲生气……”

随后少年看看日头,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正午时分了,便赶忙背起箩筐,抓起柴刀,往山上大步走去……

转眼间,已到了正午时分,少年背着一大箩筐柴火回到了村口。此时村口旁边树下正有几个十岁左右大小的孩子蹲坐一圈,玩着“旮旯哈”,一种拿羊关节赌斗的游戏。

其中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圆头圆脑的小男孩正巧抬头看到了他,而背着箩筐的少年也似乎有所觉察的望了过去,“厉谦~厉谦~快来一起玩啊”,圆脸男孩高兴的对他招手喊道。

可不等叫做厉谦的背箩筐少年有所反应,旁边的瘦小男孩却使劲拽着圆脸小男孩衣角,想让其重新蹲下,并说道,“豆子,别喊他过来啊,你忘了赵地说的话啦?和他一起玩的话,赵地可就不给我们玩从镇上里带的好玩意了~”

听到这里,叫做豆子的男孩顿时小脸气的涨红,并且大声嚷嚷道,“狗剩你个胆小鬼,以前赵地他们欺负咱们的时候,都是厉谦给我们出头,怎么他拿出些小东西,你们就这样对待厉谦啊!!”

听了这话,叫狗剩的小男孩顿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嘴上却依然做着辩护,“反正我们不管,你要是连累我们,我们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狗剩你!”,听了这话,豆子顿时气结。

“好拉豆子,没事,我还得把柴火送回家呐,你先玩吧,回头我再找你们玩,先走啦~”,厉谦看到小豆子为自己说话,心里也是很温暖,但是也不愿小豆子为了自己做无谓之事,便赶忙出言打断。

“哦,好的厉谦,回头你忙完了再出来玩吧。”听了厉谦的话,小豆子也只好讪讪的重新蹲下,并对厉谦抱以歉意的一笑,而叫做厉谦的少年也看似毫不在意,微微一笑的离开了~

一路往家中行去,厉谦始终目光闪动的望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快进到家中时,忽的远处缓缓传来了的马蹄声。

抬眼望去,却是几匹大马及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厉谦知道,里面坐的定是刚才孩童口中赵地的父亲赵大善人了。

这并不是厉谦能掐会算,未卜先知,而是赵大善人作为村里最大的地主东家,也只有他家才有马车,而赵地正是其最疼爱的小儿子,和厉谦年纪相仿。

赵地现在石门镇官家的书塾读书,也只在寒暑季先生回家省亲时才会回来。而其回来时总是一副满脸优越,还特别喜欢和村上几个一起读书的乡绅子弟欺负村里的穷苦孩子,为此厉谦因为习武缘故,还数次为几个孩子出过头,让赵地对厉谦很是怀恨在心。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地的兴趣开始转变,不再欺负村上的穷苦子弟,转而开始抢夺厉谦原本在穷苦子弟中的威望了。

通过从镇上带来的稀奇小玩意和好吃的糖果,赵地很快取代厉谦成了村里孩子的中心,每次归家总是前呼后拥。小孩子只要有好玩好吃的,怎样都无所谓啊,以前被欺负的事情也迅速的被抛之脑后,在他们心里,赵地现在不再欺负他们,还给他们糖果吃,自然比厉谦要好一百倍啊。

就这样,每次赵地被簇拥成一团时,厉谦则是默默走开。原本这样也相安无事,但是自从父亲历云帆,为几个佃户缴纳租子的事情,和赵大善人发生冲突后,这赵姓小子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件事,自那里之后,便明里暗里破坏村中小孩子和厉谦的关系,更是想出了排挤厉谦的法子。

赵地直接放话,谁和厉谦玩,就不给其好处。在糖果和小玩意的诱惑下,小孩子们也逐渐疏远了厉谦。

随着近一年的这些经历,厉谦也渐渐从一个嘻笑孩童,变成了一个沉静的少年,也只有在练拳时,才会变得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思想着这些,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到底是少年心性,厉谦心中还是生出了一股委屈,羡慕,愤懑,不甘混合的情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堵在那里,拳头也攥的紧紧的。半晌,厉谦才沉着脸转身进去了家中。

“娘~孩儿回来啦”,厉谦把柴火放在小院,并调整情绪向屋内轻快的喊道,然后拿起一块布,使劲掸了掸身上了尘土。这时从屋里走出传出妇人温和的声音,“哦~是谦儿回来了啊,快来洗洗手吃饭了”。

厉谦掀开门帘进去了屋内,一名不过三十出头的普通妇人刚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一碗米饭放在桌上,正是厉母了。

大概是喂猪喂鸡忙碌了一早晨的缘故,再加上厉谦的掩饰,妇人并没有注意到厉谦的情绪变化,只是一边往一个小篮子放入饭菜一边对厉谦说,“谦儿~快点吃,吃过了去药园给你爹爹送饭去,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张家嫂子的老公公歇着了,今儿办事,我去他家后堂搭手帮忙去"

“嗯~好的娘~”厉谦嘴里嚼着饭菜,含糊的答道。

“还有,今天下午是不是又该到了林夫子那里读书了?”厉母问道。

“是啊,娘”,厉谦说。

“嗯~按时去别迟了”,将篮子放在厉谦手边,厉母便欲转身出屋。

“哦,对了”,厉母忽然停下说道,“橱柜隔间有一块油纸包好的腌肉,你下午早一点去夫子那里,给夫子带上,一个老人家生活也很不易,但是要紧别给其他人看到啊~”。

“好啦,我晓得了娘~”,见厉谦答应了下来,厉母便也随即转身出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厉谦斜挎小布包,提着装有饭菜的篮子站在了药园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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