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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有求是苦,不求乃乐(2 / 2)

他的苦,求而不得,得而不求。

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一阵无力向他卷席而来。握着卜夙后颈的手再也支撑不住地滑下来。

卜夙看也没看他一眼,抽出爪子。在那一刻又变回了修长白皙的人手,她抱起了摇床里没有声响的孩子,放在秦冉身边。抚平秦冉衣服上的皱褶,整理好他有些乱的发冠。那样的仔细,那样的轻柔,就好像她以前常做的。

秦冉不过是睡了,夙儿也不过是睡了。“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带着情人的眷恋,唇齿间的缠绵,古老的调子响起。不过是高低起承转合,却说不出的美。

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唱着。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就像是一个被丈夫宠爱的小女人一样,带点儿不知愁的天真。

她把秦冉的一只手伸直,她就这么枕了上去。秦夙睡在他们两个中间,她轻轻地拍着,就想以往哄秦夙睡觉一样。“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家成室,我造彼昌。”

她闭上了眼,歌声渐渐不可闻,只能听到一些哼着的调子。

有求是苦,不求乃乐。

她所求的,不过是秦冉和秦夙安好。至于她,她早就知晓了结局。

她的苦,不过是等待着掐算一一应验。没有秦冉和秦夙,但有了戚冉和戚夙,也算是乐。

秦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他浮在半空中,听着她唱歌,看着她做好一切。最后看着她抱着秦夙躺在秦史的怀里,看着整个屋子燃起火。

佛说,人生八大苦,要断情念,无非是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当火蔓延到卜夙身上时,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可就这么直直的穿过了。那哼着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那拍着孩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不再动了。

他所求的,不得;所爱的,不得;所念的,不得。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大火最终把他们都掩盖住,看到大火最终烧光一切,连他们的尸骨都分不清。这么大的火,却没人发现,也没有被人扑灭,在秦家这是不可能的。

院子还是完好的保留了,只是那间屋子没了。艳红的小喇叭花依旧爬在篱笆上盛开着,篱笆下的小花依旧鲜活,就连那大树,也不过是被风吹着枝叶摇动。

如果没有那被烧毁的屋子,似乎这院子的主人随时会突然打开门,见到他后有些松愣眉眼,随即笑开:“是找阿冉的么?他还在屋里呢!你先进来,我去给你泡些茶。”

然后华丽的衣裙会随着她的步伐,绽出一朵朵妙曼的牡丹。发尾处的璎珞也会随着她的步伐,一动一动的。一切都是那么鲜活而又历历在目。

这是假的。他对自己说,可是当他睁开眼后他仍是飘在这个院子上空。他张开手,上面有四根主线,其中有一根很短,不过手掌的一半多些,另一跟从头到尾都没有分叉过,只是在后半段生出很多小岔路,看上去毛毛糙糙的。长度,真要算起来,和很短的那根差不多长。

这是假的,也是真的。真真假假,突然间就不重要了。他不是不知道这是戚夙的幻境,只是他执念已生,即便是假的,也逃脱不了。

幻境本就是由心而生,他心在这里,走不了,也逃不了。

阿夙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她不会哭,也不会有那样惊恐的神色看着他。只是他想,本来都要淡忘的过去被这个幻象弄得历历在目。阿夙对他一直是表面上和气,心里的提防从来没有少过。她不会没有注意到在外面的自己,也不会在他在的时候吝啬给他一个眼神,她的视线一直是在他身上的,因为提防,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阿夙啊,他的阿夙啊,一直都不是他的。真实的阿夙,幻境的阿夙,他到底是想着那个,他突然分不清了。这样也好,其实阿夙的死跟他无关,阿夙的死。他闭了闭眼,临死之人,其言也善。

他想提醒戚冉,秦家的事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只是他们已经是在棋盘上的棋子,又能如何?不愿做棋子,也动不了执棋人,只是可惜了秦昊。

“你又在想什么坏事?”

“我就有这么坏?”隐莲勾起嘴,眯了眯眼,看着外面的春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通常这样笑准没好事。”

“是么?”隐莲垂了垂眼,不愿与残弥争辩。“只不过,是收到了一份——”她纠结了下,不确定道:“算是利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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