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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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若毕业后,回县城的报社工作。这是父亲早已为她铺平的一条路。秋阳的叛逆出格,老人伤透了心。惜若乖巧懂事,对他来说算是慰籍。

惜若第一次到雨桐家。

雨桐的母亲虽不是那样期盼,但毕竟是儿子的事,母亲表面上还是张罗着。母亲虽见过惜若一面,但作为陌生人的相见,没有意图,自然交流粗糙,无所指向。母亲内心想近距离地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抓住了儿子的心。

惜若那天身穿玫红色泡泡纱中长袖连衣裙,头发在脑后随意编了一个麻花辫。

原来的清纯气尚有,只是平添了些许妩媚,散发着女人味。

母亲冷眼地看着惜若,感到丝丝的威胁。

惜若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迎着母亲的目光,多少有些生分。母亲虽是多病,但看得出,保养得极好。

雨桐的家一看就是老式资本家留下的屋子。

一圈院墙围着。进了铁门,是敞开的小院。树叶搭成的棚子。一套竹编的茶几椅子散落在下面。

一楼的客厅虽古色古香,却一点也不显老套过时。低调,却彰显年代感。二楼是母亲和雨桐的卧室。

惜若到底是大家闺秀,撑得住这样的气场。几句不痛不痒的聊天后,已全无拘谨。母亲越发地不安。

吃完饭后,惜若本是提前跟雨桐说好,一起去看看美云和之凡。美云的不幸揪扯着惜若的心。幸好,之凡对美云不离不弃。

陪着雨桐的母亲坐了一会,惜若示意雨桐该走了。雨桐事先已跟母亲提及此事。

“妈,我们走了。美云该等急了。”

两人从沙发上已经坐起身来。

可是母亲已经改变了主意。

“雨桐,你留下。好不容易在家,多陪陪妈吧。惜若,你不会有意见吧。”

雨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老太太在跟惜若示威。雨桐多陪一会,少陪一会,都不是事。老太太想试试雨桐的态度,或者是想在惜若面前展示雨桐的态度。说实话,老太太同时在冒险。雨桐有了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老太太心里着实是没底的。

惜若心有不快。母亲怎会如此不明事理。转念一想,关键是雨桐的态度。

两个女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雨桐。

雨桐从小对母亲都是唯唯诺诺。父亲出事后,雨桐更是如此。一来,雨桐深晓母亲的不易,这么多年母亲的一痛一苦历历都在雨桐心里,现在轮到他来照顾母亲了;二来,她年纪越来越大,这两三年身上的病痛越来越多。雨桐尽量顺着母亲,不惹她动气。

“惜若,你自己去吧。”

那个如兄常般对惜若百般体贴的男人哪里去了。此时的惜若感觉有一点陌生。但是惜若强忍住了,劝慰着自己,许是母子情深吧。

道了别,委屈着离开了。

雨桐的母亲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惜若在美云跟前诉着苦。美云抓着惜若的手,安抚着。

“孤儿寡母,感情深是自然的。你退一退,雨桐心里总归是有数的。”

美云陪着惜若说话,之凡在厨房忙活着。

不多一会,一桌子菜就端上来了。

多好的男人。惜若放下心来。

雨桐三十岁那年,与惜若结婚。

两家底子都不薄。只是雨桐素来淡然,不张扬,不喜排场。征得两家老人同意,两人旅行结婚。

地点定在苏杭。十天的时间。

新婚燕尔,两人世界。

哪知,在外的第三天,雨桐的母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言下之意,结婚虽是没有发帖子请客,但至亲还是通知了。人之常情,纷纷赶来送礼。所以这个客还是要接的。

本打算他们回来再定接客的日子,哪知雨桐舅舅恰在此时中风了。要雨桐马上回来。

惜若虽觉扫兴,但也理解雨桐的心情。两人订票马上折回。

舅舅坐在轮椅上,在雨桐家的小院晒太阳。

原来,是极轻度的中风。只需在家调养。惜若自然认为母亲是故意地破坏她和雨桐的新婚。母亲也没作出任何解释。更可气的是,雨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惜若狠狠地忍住,待接完客,惜若终于爆发了。

惜若和雨桐在二楼,他们的新房。母亲在一楼的客厅。

“你去问问你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惜若并没打算撕破脸。他只是期盼雨桐有倾向于她的表示。

雨桐却只是抱着头,坐在床沿上,默不作声。

待在母亲身边的雨桐,是惜若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

新婚的惜若,提着行李箱,冲下楼来。母亲坐在楼下,并没有拦住她。

惜若只有到美云家住。回父母那,他们一定会受不了。

美云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了。

第二天一大早,雨桐过来了。他们两个人都还在休婚假。

惜若把自己关在屋里,就是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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