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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家(1 / 1)

?这一剑,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自从那一夜见过追杀叶沧海的一剑之后,叶桐才知道,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一剑,所以念兹在兹就是想要模仿这一剑,此时那少年才一使出,他就知道了。眼见得那一剑刺出,虽然空间狭小,剑尖点出之后。在空间那无形的墙壁上,都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的坑点,心中着实惊骇不已。

那少年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剑。仔细看去。那少年身上显现出一道蓝线一道红线。蓝线多半集中在腰腹手臂关节,显然代表的是力道。而红线自然就是代表体内灵气运行。叶桐看了数遍,模仿着少年的姿势动作。看少年一气呵成,自己亲身使来,灵气和力道运用却顾此失彼。叶桐性子沉稳坚韧,虽然屡屡受挫,却绝不气馁,一边学习一边揣摩,他才是淬体三层,灵气消耗极快,好在这个空间里面灵气充沛,很快就修炼充足,只是精神渐渐不济。只是修炼了一个时辰。灵气是充足了。精神却觉得疲倦。只得退出空间。

本来进入淬体三层之后,对于饮食上面的需求大为减少。此时却觉得有些饥饿,拿出来时路上准备的干粮就着清水,胡乱吃了一些,稍微寻思了片刻。就知道自己适才修炼的时候,力气灵气用的狠了,那一剑对于肉身的要求也极为苛刻,加上精神消耗过猛。各个方面都超过了自己的极限。找到原因心中也暗暗警惕。秋水决讲究的是无为自在,修炼如调弦,松紧都不宜过盛才好。

出门去找了一堆典籍回来。搬了椅子在院子里看书,阳光温和的照在身上,惬意之极。自觉精神灵气都回复了。就再次修炼。整整一个下午寸进也无。只是似乎精神和灵气的回复速度,却大大提高了。

傍晚时分,叶雨萱和叶秀琪回来。不一会。叶沧海也过来,一进院子,就见叶桐持剑而立,突然一剑挥出,从静到动就在一瞬之间却显出杀气腾腾的味道。两个小姑娘大声叫好,叶沧海凝目观看却一言不发。叶桐顺手抛开木剑,向叶沧海道:“爷爷看我这一剑如何?”

叶沧海道:“难得你记得当日那一剑,模仿起来也似模似样,可是叶桐。你错了。当日那人是一个修为接近筑基的杀手,追击我已经有数日之久,虽然我落在下风,却一直没有真正落败,最后一刻那人也是倾力而为,幸好是你以精准眼力和勇气接下来了。回来之后。我也再三思索。终于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说修为。我和他在伯仲之间,说术法。秋水决是家族传承,比他野路子强胜百倍。正面相搏却是我落在下风,原因只有一个。和你现在模仿这一剑一般。我们都缺乏搏杀经验。”叶沧海长长叹了口气:‘修行界实力为尊,为了一点点修炼资源就是你死我活,偏偏我们虽然生于这偏远荒凉之地,却身在家族。资源都已经摆好了,等着我们使用,结果就是到了战斗之中。少了几分杀气血性。那人这一剑充满一往无前的决断。岂是你现在静室之中,安稳之下可以学习得来的呢?”

叶桐收剑沉思片刻,心中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他自信已经一丝不苟的按照嫩苗所传授练习。却总是找不到感觉。此时想来。正是缺少一分决绝的杀伐之气。请叶沧海坐下,沉吟着道:“爷爷所说的。我也想到了,所以能不能请爷爷照顾雨萱,我一个人自性前往国都本家?”

叶沧海笑道:“真的决定了?我可是知道。你今年也才十三岁,从小也没有离过家出过远门,而且。因为松阳镇附近没有大山。甚至你连真正的妖兽也没有见过。现在要一个人出门,那一切吃穿住行用,可都要自己打点。不比在家乡人情淳朴,修行人多半是老辣阴狠,说不定走不出多远就丧身失命。”

叶桐点头:“爷爷所说的我也想过,我爷爷曾经一再说过,不敢走出这片小天地,就永远也看不到大场面,广阔的天龙国中间。松阳镇也好,后水郡也好,都只如沧海一粟,就如同淬体只是修行大道之上的一个起点,踏上修行之道,寿命就会变成漫长,无论如何。我也是希望能够走出这片天地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也努力修炼,看看自己最后能够走到哪里。“

“我爷爷当初只是希望能够把家族发展成后水叶家这样,能够得到秋水决的前面六层。我的父亲和几位叔叔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国都本家,也能够进入宗门修行。我想。假如有可能的话。在我这一代就能够把爷爷父亲他们的希望实现。”

叶沧海点头,“你小子有这份心性,爷爷支持你,叶家祖训,本家子弟到了一定数量之后就要自己离家,另开一脉,除非对于家族做出大贡献,否则就永远不能回去,后水叶家这些年也没有什么人才,倒是人丁日渐单薄,操持这些事务就心力交瘁,当日那点雄心也就淡了,今日看你。依稀就是我们少年时候的样子,心中只有无限感慨。小子。你要闯,只管闯,即便最后一无所成,家族总在这里。记住。只要保住性命,其他得失成败,不必挂在心上。趁年少时闯荡去。爷爷给你准备好一切。你明日就走。记得一年之后赶到国都本家就是。”

叶桐长吸了口气,躬身道:“谢谢爷爷。”转头看着叶雨萱,迟疑了一下,叶雨萱笑道:“哥哥放心。我和秀琪最是投缘,有她在你尽可安心就是。只是一人在外,人地生疏,哥哥自己要处处当心。”

第二天一早。叶桐悄悄出得门来,叶沧海在院门外负手相侯,递给他一只小小的袋子道:“这是多年前我为家族立下大功时,家族所赐的储物袋。虽然不大,却也算是稀罕的物件。这里面因为有罕见的空间法符,所以可以放些东西。据说还有更加稀罕的储物戒指,只有真正的大宗门弟子才可能有,我是连见也未曾见过的了。今日你小子远行。就转赠给你了,一人在外,多加小心。人生事,不是平地就是高山,不是小河就是大海,我也想看看你小子最后能到哪里。”

叶桐接过储物袋放在怀中。道:“小子就雨萱一人放心不下,请爷爷多看顾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起身大步而去。叶沧海看着晨曦中少年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忽然生起无限期待来。多少年了。分家中没有这样的送别,只剩下背影的少年意气风发,是不是能给家族带来容光。如此稚嫩的少年,本来需要学习沉淀更多之后,才适合飞翔,今日却决然的走出了家门,多年之后看。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慢慢地道:“傻丫头,出来吧。”

从门后雨萱牵着秀琪转了出来。叶沧海认真的看着两个小丫头道;“爷爷做的对吗?|”雨萱点头:“我知道,总有一天哥哥也会走出去的。八年前的一个早晨,大家一起练功的时候,爷爷带着叔叔伯伯来看过之后。就开始最严苛的磨练哥哥,无数次的把哥哥折磨的死去活来。我求爷爷不要这样对哥哥。爷爷就说:丫头,叶桐不但是你的哥哥,也还是叶家的雏凤,他以后要走的路,比现在要艰辛百倍千倍。我们都有修炼的资源。只有哥哥几乎一无所有。爷爷每次都告诉他:身体内有大宝藏。就这样。哥哥在淬体一层和二层困了八年。”

叶沧海叹了口气。道:“你们来送她。这小子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说破。怕是舍不得唯一的妹子。好啦。最多就是一年时间罢了。一年之后,我们到国都本家瞧瞧他能成就到什么样子。走。我们回家去。“

随着人群。穿过那条长街,次第的街边商家的顾客多了起来。叶桐站在丹药阁钱。感受到脑海中某一处在轻轻跳动,心中也是隐隐一动,此番独行,何妨去深山大泽自己采摘草药?数日以来,知道丹药精贵之后。这个念头就在心头升起。神兽入怀,在储物袋中寻找,却见几锭金银元宝,当下大步走了进去。四面张望了一下。

店里面装点的倒是古色古香,里面分门别类的拜访了一些玉瓶丹炉之类。见他进门,一个伙计已经跟到身边,见他看向丹炉,就笑着道:“这位爷,修士修行,丹药是必不可少的,好的丹炉不但可以提高呈淡绿,还可以增加丹药效果,本阁所售丹炉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绝对是物超所值的。“叶桐打量了一下道:“是否有炼丹典籍出售?”那伙计点头道:“本店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些典籍浅显的价格低,实用性不大,深奥些的价值不菲,从一块灵晶到十万块灵晶的都有,却不知道贵客想要的价位是多少?”

叶桐不由皱眉,他全部身家也只有两块灵晶而已。谁知只是炼丹的典籍就如此昂贵,那伙计仔细看了他一会,才道:“假如没有猜错,贵客应该是叶家的叶桐公子把?”叶桐一怔道:“你怎会知道?”那伙计道:“叶家行五的老爷子曾经来吩咐过了。只要公子看得上,只管拿了使,老爷子最后来统一结账。”

叶桐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请把炼丹和药草的典籍基础各一册,加上一只普通的丹炉和一道火符。”那伙计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叶桐所说的东西备齐,叶桐回收把东西收入储物袋,一边道:“总共多少?”那伙计道:“一起只要十四块灵晶。”叶桐道谢之后,大步踏出店门。那伙计在后面看着他走远,不由自主摇了摇头。自己做事去了。

走到街角铁匠铺,叶桐进去。花了十两银子卖了一把刀子一柄药铲,旁边五光十色的买卖场景,以及一路出城的境况都无心关注。只是闷头赶路。不过片刻就走出郡城的城门。稍微辨别了方向,就大步向北房国都方向行去。

他一路疾行,中间休息的时候,盘坐下来。却觉得天地之间灵气驳杂不堪,吸纳起来极为困难,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舍得取出灵晶,此时他已经渐渐偏离大道,回头看去。高大的郡城城墙早就不见了踪影,前路隐隐约约的倒是看见一座大山。

松阳镇地处平原,周遭只有几座小山包,此时见到大山。好奇之心大起,叶猛等人寻常淬体使用的淬体散的药房他是知道的,也见过族长炼制。这种淬体散炼制起来极为简单,所需的药草也常见,每年冬季前后。家族也组织子弟远赴大山采药,收获的药草一般换取一些修炼的丸散,一部分留作家族花费,只是即便只是丸散之类,也很是精贵,一年之中那些资质商家的弟子分到也只有那么一小包而已。这出大山之中想来也有这些药草。正好自己也购买了丹炉和炼丹典籍,不妨自己试着炼制看看。

这般一想,不由得加快脚步,那山看着近,走了一个时辰也没到山脚,叶桐淬体三层的底子,心里较上劲,发力奔行又走了半个时辰。堪堪才走到山下,抬头一看。这山好高,远远的苍翠葱郁,一条山道通向主峰峰顶,却在半山腰就已经若隐若现,出没在云雾之中如同一根白线一般。叶桐想了想,觉得倘若走这山道,想要采摘药草的机会不大。

当下一拐,偏离善道老远的地方,自己觅路上山。山间空气清新,正当黄昏时节,幽静而且空灵之中,夹杂的是偶尔轻鸣的归鸟。走的累了。在一块巨大膳食之下小憩,盘上腿修炼片刻,却比平时吸纳的快些。叶桐头遭爬山,少不得兴致勃勃,等到夜色渐深,四顾无人。才知道自己居然只顾好玩。忘记了寻找住处。循着水声,走到山间边上。就着甘甜的泉水吃了几个饼子,暮色深沉,已经寻找不到路径。虽然修行人不惧寒冷。终究不惯露宿,当下走到一块巨石上。四下打量。

淬体三层,对于眼睛耳朵的能力已经大有提高。尽力看去。大地一片漆黑,四周只有松涛涧水的声响,一点亮光也见不到。往上瞧去,自己爬了快有两个时辰。看峰顶依然是遥不可及,并且看山势渐渐险要,自己走的又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看来今夜是无处安睡了。正在此时,似乎见到渊源的地方,似乎有光亮一闪,他还怀疑自己看错。登了片刻。又是一点亮光闪动。心中大奇,当下向着光亮方向爬去。

走到后来。脚下已经全是石头,偶尔脚尖带动一块。只听那石头顺着滚了下去,声音久久不绝,却听不到落实的响动。此处一面是悬崖,一面贴着山体。绝对不会是人家居住的所在。若非那亮光时断时续。叶桐都已经放弃。

他打定主意出来。一则是见世面开眼界。一则也是想寻找机缘。少年人心高胆子也大,心中就没有畏惧二字,只是路程远比自己想象要远的多,到最后已经没有路可走。叶桐一边摸索一边试探前行。此时身子贴着石壁,一手抓稳一块凸起的地方。一手慢慢摸索。体内灵气运行,奋力移动。终于落在一块小小的石台之上。知见靠近石壁山体处。有个一人进出的洞口。那光点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叶桐小心翼翼的靠着石壁坐下。努力压低声息,默默运转灵气,手中已经取出了钢刀。定身下来。才觉得全身上下疲累酸痛。适才一鼓作气上来,淬体三层的身子也觉得吃不消。觉得身子灰度,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走了七八步,里面逐渐就开阔不少。正在走。却听到里面似乎有声息。叶桐心中一惊,凝神听去。似乎有人在嘟囔着什么。只是他声音不大,听不清楚。叶桐还想凑近些。却听到里面已经没有声息。

此事太过古怪,叶桐心中警兆升起。不禁迟疑。片刻之后。有个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深夜怎会来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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