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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座的村干部不约而同地惊讶一声，然后一个个的都张着嘴巴并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尚问天继续说：“但是，在我们的注入水里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你说哪来的这些东西呢？”村干部七嘴八舌地说。
“我咨询了检验专家和疾病防治专家，他们说这联苯胺、乙萘胺、铬都是在生产染料的过程中产生的有毒副产品，这些都是烈性的致癌物质。你们村里有没有生产染料的厂子呢？”
一个村干部说：“老牛，听说你们村的赖三不是开一个生产什么染剂的厂子吗，他那个厂子把我们附近几个村的大小河沟都污染了，我们还到环保局告过他几次呢。”
牛二虎瞪着眼睛说：“这不可能，他厂子的污水早不外排了。”
尚问天说：“只要厂子在生产，就要产生污水，如果他没有上污水处理设备，那污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掉，如果他没有把它放到地面，说不准他就把它注到地下了。”
“就是，我没有见到他厂子里有污水处理设备呀，他厂子里的污水到哪儿去了呢。”牛二虎一时很纳闷，他自言自语后陷入到久远的回忆之中。
赖三在前几年从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引进了一套落后的染料生产工艺，专门生产加工染料的初级产品，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污水一度把本村及相邻村的大大小小的河沟都给污染了。本村的人碍于面子都在心里愤愤不平，但是，没人当面提出异议。邻村的人又都知道他的为人，也是当面敢怒不敢言，但是，他们悄悄地把这事反映到县环保局。环保局的熊局长也为这事下来过一趟，赖三下血本请他一顿，当时牛二虎还是主要陪客，沾熊局长的光还得了一份厚礼，饭局结束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赖三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事过两年以后附近的村民又把这事告到省环保局，省环保局责令县环保局必须把这事彻底解决了，熊局长不敢怠慢，马上过来给赖三下了最后通牒，他说：“赖厂长，为了你的事我已经受到上面领导的严厉批评，我再看到你把污水排到外面，我就把你的厂子封掉，强行撤除你厂子里的设备。”
赖三还以为熊局长想利用这个事敲诈一些钱，他悄悄地说：“今天我请您吃饭。”他又捻着手说：“吃完饭再给您意思意思。”
熊局长不以为然地说：“你别说请我吃饭，送我两毛钱，你给我一座金山也不行。现在不比以前了，为了发展本地经济可以牺牲一点环境，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在为了顺应民生的要求，国家提倡发展持久的环保经济，坚决抑制高污染行业的发展，你说，谁敢和人民作对，谁敢和国家作对，我不能因为收你这两毛钱丢掉我局长的乌纱帽。”
赖三觉得这次彻底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但是，厂子又不能停下来，对他来说，如果把厂子停下来，这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他晚上睡不着觉就在床上苦思苦想，想来想去，他想到油田的生产情景，他想油田能把污水回注到地下，我为什么就不能呢，于是，他把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全部污水通过原来的一口废压水井又回注到地下，并且，都是在晚上悄悄地行动。而且，让他厂子里的人对这件事要严格保密，并且，他威胁他们说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他绝对对他不客气。附近的村民在地上见不到污水了对这事也就忘记了，这就造成他长期把带有烈性致癌物质的污水注入到饮用的水层，对饮用水体造成严重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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