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最深、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有家生意冷清的烧烤摊。
门外摆了几张桌椅,客人没有几个。辰纲的母亲谢翠兰和几个来帮忙的大婶在一边闲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谢翠兰看到辰纲几人到来叹了口气,但站起来还是笑起来:“柱子、铁栓,怎么又来帮忙?不是说好不来,都回去复习功课的?天凉客人少了,我们几个也能应付过来。饭已经好了,快去吃了都回家学习去。”
“妈,我不走。”辰纲望着带着围裙,一脸疲倦的娘心疼的说道:“功课在学校已经做完了,等收了摊回家,再温习一下就好。”
“阿姨,没事的,我们都在学校把功课做完了,再说劳动最光荣,还能在这里混饭吃。”柱子笑起来:“阿姨做的饭最好吃,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每次都能多吃,我妈说我比以前强壮了不少。”
铁栓没说话,笑着挠挠头捅了柱子一下,脸上分明写了两个字“吃货”。
“就你嘴甜,”谢翠兰在柱子头上轻按了一下,笑起来:“你们啊!这样吧,以后都在这里吃饭,客人多了就帮会忙,客人不多,都给我回家复习功课去。好不好?”
“好!谢谢阿姨!”柱子开心的叫起来。
“好!”铁栓也叫起来,第一个冲进租的单间临街厨房,拿起碗自己盛起饭来。
三人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天色已暮。
街道前面搭着帐篷的几家大排档,人来人往,客满为患。然而在门前摆摊的几家,虽灯火通明,但客人都不多。毕竟天气还是凉下来了,尤其入夜后,更冷。
辰纲家的烧烤摊最靠里,虽然烧烤的味道不错,但没有帐篷,又缺乏灯光的映衬,所以来吃的人更少。
辰纲几人无精打采的坐着,闲聊着学校的一些破事。
说着说着,铁栓忽然问道:“钢蛋,那天你被水冲走,怎么就忽然到了松县?那里离咱们这里老远,而且那里是上游。”
柱子脸色一下就变了,使劲对着铁栓使眼色,但柱子坐在阴影里,铁栓没有看到。
辰纲一愣,脸色也阴沉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他平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醒来就到了那里。等我回来,家里就全变了样。”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柱子急忙把话题引开,走过去,踢了铁栓一脚,铁栓才猛然意识过来。说好不提那个痛苦的日子,自己一好奇就怎么提起来了呢。
“柱子,你爸啥时闲?”铁栓也不笨,向着柱子问道:“赶紧把棚子装了,不然,这天越来越冷,钢蛋家生意要受影响。”
“没事,回家我再催催,估计就这几天。”柱子说道。但抬头看到七八的小伙沿街走过来,在摊位上坐下来。
辰纲急忙上去招呼,柱子也提了水壶、拿了杯子走过去。
“几位想吃点什么?”辰纲笑问道:“咱这里有牛肉、羊肉串,烤鱼、烤虾、涮菜、小火锅,有啤酒、白酒,不知您要哪种?”
“啥也不要!”一个小伙大咧咧的一坐,扫视了几眼辰纲,说道:“叫你们老板过来。”
“有啥事?可以对我说说吗?”辰纲发觉有点不对劲,再仔细一看,竟是下午在学校门口和明哥争执的那群黄毛,灯光下看的不是太显眼,没有一时认出来。
“和你一个小崽子有啥说的?!妈的!快滚!叫你们老板过来!”那人把桌子一拍,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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