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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月出皎兮伊人不再 仙翁指迷纵横不败(1 / 2)

?夜,伴随着一轮满月和满天星辰,在黑暗的沙漠中就像仙境一般,满目闪耀。黛萝望着天空,突然,一颗星辰从西北方向东南方划过,那是一颗流星,黛萝举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虔诚地向流星施了一个礼,呢喃道:“你也来送我么?”

黛萝从土房的顶端慢慢走下来,见鹿胥还昏睡在床上,身上包扎的纱布依旧血迹斑斑,他胸口那只青色蝎子似乎也已经奄奄一息。黛萝有些自责,何苦要伤他如此之重,甚至不惜要取他性命。她安安静静地守着鹿胥,看着他沉睡的面庞,心里的苦涩似乎已经溢出到了嘴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爱的人就在面前,可惜自己却永远也无法再像现在这样,握着他厚实的大手,为他盖上被单。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黛萝轻轻地吟唱着,这是母亲从小教她唱的中原小调,现在想来,这首曲子定是皇甫宾当初留在楼兰的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鹿胥似乎听到了黛萝的声音,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些神色,黛萝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直反反复复地吟唱着,凄然的歌声也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日出,漫天的黄沙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走到哪里都睁不开眼,黛萝揉了揉惺忪睡眼,发现自己已经趴在鹿胥的胸膛睡着了,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她望着一缕照进土房内的日光,心中无限感慨。

“黛。。。萝。。。”鹿胥张开了眼睛,模糊地看到了黛萝的背影,毫不犹豫地唤着她。

黛萝回过头,那一缕日光折射在她的额头,鹿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黛萝双眼噙着泪,正用一种恋恋不舍的目光瞧着自己,鹿胥撑了撑身子,但胸口一阵疼痛。

“黛萝。。。”

“鹿胥,我要走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守护楼兰,你自己。。。。。。”黛萝咬了咬牙,忍住了泪水,从脖子上取下那枚印有金色羽毛的玉坠,轻轻地放在床头,“多保重!”

“黛萝!”鹿胥从病榻上拼了命地坐起来,不停地叫着黛萝,可后者铁了心转身离去,即便她听到鹿胥摔倒在地的声音,即便她感觉到他蹒跚慌乱的步伐,她不能回头,绝对不能。

“今生无缘,忘了我吧!”

“黛萝!!!!!”鹿胥的吼声突然中止,想必是情绪激动,伤势加重又晕了过去。黛萝不由得加快步伐,朝王宫的方向狂奔,她不能停下,也不能回头,她的长辫沾着许多的泪水,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这一定是最后一次的,软弱。。。。。

少寒见大局已定,心里也担心苏奎的伤势,云裳嘴上不说,但她暗地里一直在研习阎王的药理笔记,想必也是为了早日治好苏奎的重伤。楼兰之行已经结束,此行的目的可说是圆满达到,沐斯身上的毒过些日子也能散尽,少寒更是突破了《凌冽剑诀》第四重——凌云流风,整个旅程虽说是惊心动魄但也总算是化险为夷。

黛萝安排的几个部下已经备好了回敦煌的马车,里面也专门为沐斯安置了一张舒适的小床,本该趁早晨就出发,但少寒坚持要等黛萝安然无恙地去到左贤王的帐营才肯启程。战后的楼兰并没有满目疮痍的感觉,反而美得让人忘了它之前发生的惨剧,琵琶教旧址已经成了伤兵养伤的地方,地牢囚禁的人,只要还有得救,谁也不会眼睁睁看他们死。黛萝忙完了政务的交接,又尽心尽力安葬好了童格罗迦和茉雅,她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站在楼兰城大门的城墙上,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召集过这么多百姓。这面城墙下站着无数的楼兰百姓,他们都痴痴地望着黛萝,就如同他们曾经望着茉雅一样,那是一双双带着希望的眼睛。

“我楼兰城,自古立于西域漠北之地,近百年来饱受疾患战乱折磨,又因琵琶教近年来蛊惑人心,以邪法制毒,百姓苦不堪言,今得数位侠义之士相助,同我楼兰将士里应外合,破琵琶教塔贾一行国贼。茉雅王妃虽不幸。。。战死,但她的灵魂与我们同在。因童格罗迦已故,立伏色摩那为新任楼兰王。近日北方单于使者降临,实为楼兰城之大幸,伏色摩那将与使者竭力合作,开通与北方贸易之路,助我楼兰子民繁衍生息,防患西域诸国之兵,再现楼兰城昔日风采。黛萝虽是楼兰公主,却因才能有限,不能为民解困,实在愧对楼兰百姓。如今,承蒙单于恩泽,黛萝有望同单于共结连理,黛萝定不负众望,尽全力维护两国邦交。请大家打开关闭已久的门窗,从现在起,我楼兰城,将重见天日!”

这一番话就像一双扒开乌云的大手,楼兰的百姓脸上都浮现出无法言喻的感动,少寒、云裳和允儿也激动地拍手叫好。云裳和允儿都是女子,心里更是对黛萝这样的巾帼感到无比地敬佩,少寒望着墙头上的黛萝,心里想着皇甫宾临终前的样子,他百感交集,也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一定要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东西,就像黛萝守护楼兰城那般执着。

夕阳终于自大漠尽头向下沉去,楼兰百姓站满弯弯曲曲的长街,安静得出奇,一名楼兰女子身背长弓,一身戎装,北风狂舞,长辫被吹得散乱不堪,而这孤独萧索城墙上的渺小影子,亦是随着不远处的烽烟与最后一缕光芒,随着这颗沙漠明珠,缓缓消融于滚滚黄沙之中。

“陛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兰王宫的大殿,此人正是安吉,他单膝跪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主子,新任楼兰王——伏色摩那。

“他们走了?”伏色摩那抚摸着座下的兽皮,面色凝重。

“是的,他们走了。”安吉答。

“你起来吧!”伏色摩那离开王座,扶起地上的安吉,“这些年来,苦了你了,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安吉一直潜伏在琵琶教中,虽受琵琶教所制,但暗地里还是向着伏色摩那,他有很多机会去到中原。这些年,他为伏色摩那打听了不少中原和西域的政治情报,成了伏色摩那为数不多的心腹。安吉遇到少寒一行人,也是他的造化,否则他也可能真的死在琵琶教手中,伏色摩那也会从此失去一个重要的探子。

安吉摇头:“我主才智无双,乃是楼兰百姓的福气,安吉这条贱命,除了供您差遣,还能有什么作为。”

伏色摩那握住安吉的手,“你我就不必讲求君臣之礼了,我不过区区楼兰王,放眼天下,我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安吉见四下无人,轻声道:“您可莫要妄自菲薄,这次您走了一步险棋,帮单于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将来他逐鹿中原,您必然可以分一杯羹。”

伏色摩那苦笑,“我等这个机会等了这么久,差点还让几个中原人坏了大事,如今总算是拨乱反正,没有让这些年的心血白费。只是。。。天下为大,单于同我的旧情又能算得了什么?楼兰和匈奴不过是相互利用,我楼兰城势单力薄,百姓常年餐风啮雪,我只求凭借一己之力让楼兰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不作他想。”

“我主英明,我主。。。慈悲!”安吉有些哽咽,他自己也是生活在底层的平民,他深知楼兰百姓的生活是多么不幸,尤其是在琵琶教的统治下,整个楼兰城就像人间地狱。

伏色摩那身上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他安抚安吉,“只要我在的一天,楼兰,就不会是一座死城。”他从怀里掏出当日拿给左贤王看的“托泰”,嘴里自言自语:“这次真是九死一生,若这字迹不是单于亲笔,恐怕也起不到这个作用。”

伏色摩那长叹一口,脑海中浮现出单于的身影,那是一个鹰目剑眉,气宇轩昂的青年,他们在幼年就认识了,那时的单于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单于,他是庶出,若不是嫡出的哥哥战死沙场他也没有今天。一个是匈奴不受重视的王子,一个是楼兰贬为贱民的贵族,两人在机缘巧合下相遇,在孔雀河边,两个孩子像兄弟般戏耍,这命运的相遇也注定日后两国之间的牵绊。那晚,伏色摩那和单于在孔雀河边戏水,突然河面上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竟能在水面上平稳地行走!伏色摩那以为自己见了鬼,正要逃走,单于却往前走了几步,伏色摩那见单于不怕,自己也鼓起勇气走了过去,那人影渐渐清晰,竟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一身麻衣,看似一个年迈的樵夫,雪白的胡子足有半尺长,一双眸子就像黑夜里的星辰般,闪着令人向往的光芒。

“你。。。你怎能踏水而行?”伏色摩那见老者满面慈祥,状着胆子问,“你。。。你是人是鬼?”

老者走得很缓慢,但是却很快就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他慈爱的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

“你。。。。你是什么人!”伏色摩那仍然满是敌意,但至少已经认定来者是个“人”。

“我?。。。啊哈哈哈,”这老者捋了捋胡子,笑答,“我是乔公。”

“乔公?”单于盯着乔公的脸,不知不觉被这老者所吸引,“你是神仙么?”

“你要是神仙,一定要救救楼兰城,这里每天都有人饿死!”伏色摩那道,他虽年幼无知,但也已经懂得悲天悯人。

“好孩子。”乔公摸了摸伏色摩那的脸,示意两个孩子坐下来,他问单于:“你听过竹书纪年么?”

单于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是史书,你可要听好了!”乔公又转过头看了看伏色摩那,“我看你颇有慧根,倒是可以教你纵横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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