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汉广陵 > 36.名琴雅士天曲再现 斗转星移宫行巧变

36.名琴雅士天曲再现 斗转星移宫行巧变(1 / 2)

?听了满星的叙述,众人心里都是一阵愕然,谁也无法马上相信这样的奇事。纪遥心疼地望着满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另一间屋子拿来了一筐新鲜的树梅。

“这是我们这一代盛产的树梅,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尝尝这个吧!解渴生津!”纪遥把树梅分给大家。

沐斯礼貌性地吃了一颗树梅,吐了核子,用手绢擦了擦嘴,眼睛不自觉地四处打量。“不知能否过目前辈的惊鸾琴。”

满星笑道:“这个自然,劳驾诸位随我前去书语斋。”

纪遥自然是见过那宝贝的,但听闻满星要带少寒等人进书语斋,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悦,毕竟他们是外人,而惊鸾琴,是满星终身守护的秘密。纪遥扶着满星,为她裹上黑纱,见满星双眼闪烁着久违的神采,心里暗道:师父久未见客,这次来的又是她知己的亲友,自己怎能如此小肚鸡肠?

书语斋的木门满是灰尘,想来,已经有数月没有人进去过,否则地上这么干净,怎么会一开门就满是灰尘。

“雅静这丫头又偷懒了,就知道做些表面功夫!”纪遥抱怨了一句,弹开了腿上沾的灰,把门敞开。

“庙虽小,单给静儿一个人打扫,也够她受了。”满星慈爱地拍了拍纪遥,“各位莫要见笑,我当你们是自己人,也就不讲究了,这里有些时候没打扫了,望谅。”

“哪里哪里,前辈之慷慨已是超出我们的预想。”少寒拱手。

纪遥靠着门栏,手里还抓着几颗树梅,她心里藏着事,总能找着空挡分心。

“就在这里。”满星指了指一个沾满灰尘的榆木橱子,上面用琵琶形状的锁着,那把琵琶锁是银质的,做工非常讲究。满星从脖子上解下挂在绳子上的钥匙,打开了那把锁。

“这就是惊鸾琴。”满星拉开蒙在琴上的布条,从橱子里抱出惊鸾琴,将它轻轻放在纪遥擦干净了的琴架上。惊鸾琴琴身长约三尺七寸,比普通的瑶琴略长些许,琴身由上好的乌木制成,琴额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鸾,尾部是赤色玉石雕制组成的流苏,正好顺琴额款款落下,七条琴弦在暗淡的书语斋里闪耀着冷傲的白光。

云裳伸手轻抚惊鸾琴,心中激动异常,似乎通过这琴弦,感受到了上官娓的脉搏,她在析雅筑也见过许多不同种类的古琴,有碧玉制成的玉琴、三十二根弦的上古瑶琴、还有十弦的巨型木琴。可这些都比不上眼前惊鸾琴给她的震撼,即使惊鸾琴只是普通的七弦,没有过多繁复的工艺,甚是简单,也许这惊鸾琴和木紫卿是一样的道理,真正的珍品根本不需要华而不实的表象,她似乎也很赞同上官娓的品味。云裳忍不住轻拨四弦和六弦,只听“噔”的一声,琴音悦耳悠扬,众人光是听这一声,已是如痴如醉。

“不愧为名琴,在下虽不通音律,也能听出它的不凡。”子青赞道。

“远远不止这样,前辈可否。。。。。。”云裳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她的琴艺自然不及云析,但鲜少有大家闺秀会对音律嫌恶的,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

满星望着惊鸾琴,像是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不觉有些痴了,她坐了下来,把琴轸轻轻拉出木桌,又调了调琴音。

“前辈可否奏一曲灵邪?”沐斯提出要求,暗中轻轻扯了扯允儿的衣袖,小声说:“这间房光线阴暗,你可走近些,看清弦琴的动作,我听觉敏锐,我来记她音韵的律动。”

允儿心里暗道:这天曲灵邪必然不是她两听一次就能通透的,但沐斯好意相助她也不好推脱,便点了点头。

“好。。。。好。。。!”满星连说两个好,少寒深感意外,照理来说,多年不碰琴,会有些手生,即便琴艺精湛,琴谱也会多少忘记一些,他不知道,这曲灵邪,满星夜夜在梦里弹奏着,不曾忘记过。

满星舒展十指,指腹轻抚琴弦,发棕的指甲从七根琴弦划过去后,她轻叹,“过了这么些年,音色还是一样,也不必调音。”她的脸被黑纱遮住了,但从这句话中还是可以听出她此刻定是精神奕奕。满星的手指,虽然已经有些皱皱巴巴,上面也有不少棕色斑点,皮肤松弛后一双皮包骨的手和毫无光泽的指甲看不出半点美感,但当她的手抚上琴弦那一刹那,那双似枯木般的手一下子又充满了活力,像是从这琴弦上饮足了生命的甘泉,变得轻柔、灵巧。

“叮!”这灵邪的第一个音近似于刺耳,完全不是少寒等人所期待的,只见满星用力拨动了最后一根最细的琴弦,这个音恐怕是惊鸾琴能发出的最尖锐的音。众人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汗毛也竖了起来,还没等耳朵反应过来,接下去的琴音便接踵而来。灵邪时而虚无缈缥、时而铿锵有力,余音绕梁之感不绝于耳,众人只听得琴音若即若离患得患失,似乎将人的全副精神也同时抽空,在这样的乐声中,根本无法分心。满星随着曲子的波动也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激动,灵邪的魅力并不是荡气回肠的磅礴,也绝非小家碧玉的秀气,而是迂迂回回跌跌撞撞地挑动心弦,没有人能了解这曲子在诉说着什么,它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可又充满了勃勃生机,就像生命一样不需要理由,人生本来就是这般平庸而反复无常,即使说不出所以然,也绽放着奇异的神采。

纪遥、少寒、云裳、允儿和子青已经听得痴了,就连沐斯也忘了去记曲子的节奏,这节奏太过繁复,根本不可能一次过记住。灵邪时而低缓时而急促,连绵不绝而断断续续、跌宕起伏而一成不变、余味隽永而无从记起,听的时候能清楚地了解它的点点滴滴,听完后却反而云里雾里。灵邪本身已经极为震撼,若不是亲耳闻得,根本不会有人相信音律还可以有如此深入肺腑的魅力,更何况有惊鸾琴的加持,这首曲子更是无以复加。

最后一个音则是第一条最粗的琴弦,声音就像猛兽受到威胁时发出的低吼,“咚!”满星收回自己的手,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眼睛里弥漫着无限感慨。

“不愧是。。。天曲。”好半天,少寒才赞叹道,想来众人已经想不出能够匹配这首曲子的辞藻,一个个只是用眼神向慢性表示敬意。

“惭愧惭愧,我若能有家母一半能耐,也不至对不起这首曲子。”满星的双手还在颤抖着。

“前辈言重了,我等已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三姐提到灵邪时为何是那番表情。”云裳道,心里万分佩服上官娓和凌岚的鬼才。

满星把惊鸾琴翻转过来,原来琴身底座有一个半尺左右的暗阁,她轻轻滑开它底部的暗阁,里面是羊皮卷轴,“这是家母留下的,灵邪的琴谱,一直是放在惊鸾琴中,我老了,让它和我一起入土也是可惜,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把它送给云析,你替我拿回去给她也好。”满星把卷轴递给云裳,见云裳和云析有几分相像,心里十分欢喜。虽然满星与云析是知音之交,但满星在心里更希望云析是自己的女儿,她一生孤苦,未及婚嫁,内心一直盼望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也常常在梦中幻想着自己会有一个女儿。

云裳接过卷轴,“前辈这份厚礼晚辈本不该受,但眼下确实不得不借,我先替三姐重谢,他日晚辈一定原璧归赵。”

“不用还了,我日子也不多了。”满星道。

“师父!”纪遥见满星说这样的话,竖起柳眉。

“好好好,我不说了。”满星慈爱地笑了笑,“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允儿和沐斯对视一眼,允儿点点头:“多谢前辈,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推敲琴谱和密图的联系,不知可否借宿于贵寺,也方便我向前辈请教,这琴谱上的特殊苗文符号恐怕只有前辈才能看明白,所以,只能打扰前辈了。”

云裳不等满星回答,道:“我等客有不速且无礼至极,不仅扰了前辈的清闲,还提出众多要求,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前辈是看在三姐的薄面上接见我们,若不是形势所迫,云裳决计不敢如此无理,还请前辈包涵。关于灵邪和惊鸾琴的事我等也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句,前辈大可放心。”

少寒和子青也开口:“前辈若有什么事,只管差遣。”

“也好。”满星暗喜,想来雷公庙已经冷清了许久,“纪遥,你去叫静儿收拾几间客房给他们。”满星吩咐纪遥,回头略带歉意道:“小地方招呼不周,承蒙各位不嫌弃,就将就住吧!”

“哪里哪里!”少寒等人连忙道谢。

出了书语斋,纪遥招来雅静,让她帮忙安顿少寒等人,雅静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只比蓝儿略长几岁,她扎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用翠绿色的布条在头上束了一个髻,眼睛鼻子小小的,样子十分可爱,云裳看得出她是汉人,便问道:“你的爹娘呢?”

雅静笑着说:“我爹娘还有阿福都给坏人害死了,是满星大人救我的。”

云裳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叹了口气,想起沐斯提到的,汉人被一些苗人所迫害的事。

“阿福是谁?”少寒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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