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脑袋嘛。。。”赵四平回忆着刚刚清醒时候的那种胀痛感,“开始的时候很痛,整个脑袋发胀,特别是后面那个。。。那里比较痛。”赵四平本打算说特别是后面那个被打起包的地方痛得厉害,忽然想起贺主任说过包的事就不要说了,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恩”贺主任似乎对赵四平这回的知趣很满意,问话的声音不由得轻缓了些,“那现在脑袋还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就是有点晕。”赵四平老老实实地回答。

“眩晕厉害吗?”贺主任似乎来了精神,“能看清人吗?”

赵四平不由得有些郁闷,“感情跟你说了半天,你还当我是个睁眼瞎。这也是主任?什么水平嘛!”心里腹诽,嘴巴上还是一五一十地说,“能看清,也不很晕,就是抬头的时候有点晕。”

“哦”贺主任点点头,“没关系,主要是你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些,突然起身会有眩晕感,等下要她们扶你起来坐一坐就好了。”

又问了几句,见赵四平确实是没有大碍的样子,贺主任话题一转,“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昏迷的吗?”

提起这个话题,赵四平想也没想,咬牙切齿地脱口而出:“肯定是哪个混账王八蛋趁老子不注意在背后打老子闷棍,等老子出去一定把这个兔崽子找出来。”

话一出口,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半晌,赵娟才气急败坏地叫起来:“四毛,你莫要一醒来就发神经,你要是再在街上混,早晚会被街上的那一套害死去。”不等赵四平接话,她又急切地道:“你知道你是在哪里昏迷的吗?在船上,在水库里呢,船上哪个打你闷棍?有打你的也是胖坨。你看看边上,胖坨自己也昏迷了,现在还没醒,你自己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

“轰”的一声,赵四平感觉耳边有惊雷炸响。

船上!船上!船上!

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呼地从大脑深处飞腾起来,汇聚成一股汹涌的洪流,如潮水般冲进脑海。

“是啊”他喃喃地道:“那时候我是在船上的,怎么会昏迷了呢?”

赵四平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星期六。

前一天,马老大让自己跟胖坨星期六这天去鸡嘹街上的狩猎场守着。狩猎场就是狩猎游戏厅。去年省城的电游界开始流行一款叫“全民狩猎”的赌博游戏,二元一注,上不封顶。庄家的赔率一开始设得极高,吸引了大批玩家。马老大见着县城里几个大哥都搞起了这玩意,生意还不错,也就动了念想,在稍偏一点的鸡嘹街也弄了个小型狩猎场。两台机子,人多的时候每天也能进个万八千块的。周六人多,嘴杂,怕出篓子,马老大就安排了赵四平和周钢这两人去看场子。

星期六这天,胖坨去赵四平家叫了他出来,两人在街口的云露早餐店各吃了一大碗双码肉丝粉,这才打着饱嗝优哉游哉地转进狩猎场。

进门一看,两人顿时大跌眼镜,胖坨嘴上刚点的烟差点掉到地上。五十多平方的一个场子里居然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守场子的细狗。

两人在狩猎场坐了没二十分钟,烟抽了半包,只感觉度日如年,鸟都压生疼,实在是坐不下去。一合计,赵四平忽然想起有阵子没去山上看他们家大爷了。便提议去山里耍耍。

赵四平的爷爷赵云安赵大爷早年从军,一直看不惯赵四平这个孙子的浑身痞气。但老赵家男丁不旺,传下来也就他赵四平这么个孙子。而且赵四平在赵大爷面前向来颠倒黑白满口花花。赵大爷久居山野无处求证,这才忍了赵四平的这身习气。

听说要去拜访赵大爷,混混周钢,也就是东化县城有名的吃货周胖坨,不由得精神大振。周胖坨自诩平生只有三大嗜好,女人、啤酒、猪肘子。而据赵四平观察,猪肘子对周钢来说就是个泛指。凡是跟荤沾点边的这厮都有着执着的爱好。

无独有偶。赵大爷自老伴去世后就独居深山,平日里不苟言笑,独进独出,唯独对烹煮一道颇有兴致。老头子虽说当过半辈子兵,但服役的地方是海军,地面上的事知道的不见得就比他儿子也就是赵四平的老子赵继乐同志多,更别谈什么狩猎经验了。但在这资溪水库边住了十来年,也逐渐给他琢磨出些许门道。现在往山窝子里转一圈,也能提两只野鸡、野兔之类的山野之味回来了。

而老爷子年纪见长,越是对口腹之欲挑剔起来。初始还只是自娱自乐权当老有所用。到后来,干脆对别家饭菜大加编排,一味不合就抽筷骂娘。只搞得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打村口听到赵大爷的咳嗽声就关门上板,唯恐避之不及。赵四平他爹赵继乐同志在被他老子劈头盖脸地骂过几次后,也终于在媳妇的劝说下学乖了。想见老子直接去老子家蹭饭去,接回家做孝心饭的事是打死也不能干了。

不过还别说,赵大爷做菜的手艺这么些年下来确是真正的炉火纯青入了化境。赵四平每次去山里,总能混两顿山味河鲜。周胖坨这吃货跟着去多了,简直把赵大爷当做了自己的亲大爷。要不是山里头实在是草木悠悠鸟无生趣,周胖坨都想一跤跌倒在赵大爷锅边,这辈子就在这混吃等死了。

话不多说。美食当前,周胖坨抖擞精神一马当先。

俩人搭了小巴到得坝上渡口,正巧遇见王有义他爸放了空船去五道口装鱼。两人赶紧凑过去搭了个顺风船。快下午一点的时候赶到了赵大爷隐居的白溪山。

这白溪山名字好听,实际上就是个小山包。不过山上草木繁盛树影婆娑,景致倒还不错。两人紧赶慢赶地找到老爷子住的木屋,才发现空无一人,估摸着这老头又去山后的林子里找野食去了。

这时已过了饭点,胖坨心急,径直冲到厨房揭开锅一看,不由得一声唿哨。赵四平把脑袋凑过去一瞧,原来里面还剩着半锅炖肉。也不知道是哪棵树上蒙下来的玩意,那一股子香味只馋得两人口水四溢。也顾不得找碗碟之类的东西了,两人从筷筒里抽出双筷子就挤在锅边你一块我一块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回忆到这,病床上的赵四平禁不住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忽然想起这些天自己好像没有吃过东西吧。恍过神来,却发现贺主任仍坐在自己床边,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刘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旁边那张病床边上了。姐姐赵娟也坐到了自己的床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块多大的宝贝似的。

“我到底睡了多久?”赵四平迟疑着问道。目光飘忽地在三人脸上扫过。

“到今天是第八天了。”贺主任说道,接着又关切地问:“有没有想起什么?”

“八天!”赵四平心里猛地一跳,隐隐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妙。“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那锅肉汤?”赵四平心中一动。

“我记得那天就是去资溪找我大爷去了。”赵四平望着贺主任说道。

“你大爷?”贺主任一怔。

“就是他爷爷”赵娟在一旁接口道,“我弟弟一直管他爷爷叫大爷的。”说罢赵娟脸上勉强挤出个尴尬的笑容,心道:“这小子就是一不尊常理的祸害,我们这里哪家不是叫爷爷的,他硬是要学着东北那边叫大爷,你看这没家没教的丢死人了。”

“哦”贺主任明白过来,接着问道:“在你爷爷家里,有没有摔跤、撞到头什么的?”

“这个。。。应该是没有。”赵四平回想了一下说道。

在赵四平的记忆里,两人在厨房三下五除二把那半锅似鸡似鸟的肉汤瓜分完毕,摸着还不算太饱的肚皮又在厨房里翻找了阵,终于确定再没有什么现成的吃食了,这才寻出屋来。在屋后转了个圈,没见着赵大爷的踪迹,胖坨提议去水库里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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