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胖坨惊叫一声，“全息影像？！牛B呀！”
只见这个投射出来的人约莫四十多岁年纪，梳着个小中分的发型，满脸横肉，两条浓密的眉毛几乎连成了一线。身上穿着类似将官的制服，右边满是穗穗的肩章下面还垂了根黄绳下来，跟衣服的领口连在一起。
影像上的这个人五官生动色彩逼真，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是被投影出来的影像，赵四平几乎会以为这就是个真人了。
将这个影像投放出来后，黄凯伸手在机器的边上又摸了一下，然后退了几步绕到了于小婷和周大成身边。
于小婷冲赵四平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赵四平伸手在已经看傻了的胖坨的肩膀上拍了拍，两个人走过去站到了于小婷他们身后。
于小婷沉声道：“这个人叫候兆进，人称‘无影将军’，也就是你们说的侯大帅。是早年盘踞在同川地区的一个军阀。”
“我们之前查到了一些线索，这个侯大帅早年是秦西省另一个大军阀党玉琨的副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脱离了党玉琨自己拉起了一支队伍，在秦西北边活动。党玉琨死后，他就占据了同川。”
说完她冲着黄凯点了点头，黄凯抬起左手对着那个全息人像晃了晃，全息画面忽然一变，变成了一幅许多人在一起开会样子的图画。
于小婷继续说道：“这是我们目前能够找到的唯一的一张侯大帅和他的部下在一起的照片。注意看他左手边第二个人。”
赵四平凝神去看画面上的众人，马上在画面里找到了她说的那个人。
可以看出，当初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天气应该比较热，参加会议的众人大多数都只穿着贴身的背心汗衫之类的衣物，军装都搭在了椅背上。虽然照片拍的是会议全貌，但主体还是放在了侯大帅身上。其它与会者的表情并没有刻意去捕捉。于小婷说的这个人似乎正在跟对面的某个人争论着什么，看架势好像要撑着桌子站起来。因此，只照出了大半边脸。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投影出来后只能看出这个人脸上没有明显的褶皱，皮肤还算白净，年纪应该不大。
于小婷接着说道：“我们了解到，侯大帅的部下里，有很大一批人是他从党玉琨那带出来的。他的心腹也基本上都是这些老部下里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叫马复远。这个人的资料很少，我们只知道他跟着侯大帅的时间比较长，深得侯大帅的赏识，年纪却不是很大。我们从这张照片里分析，你看到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马复远。”
赵四平看了看画面里的其他人。果然，跟周围这些人比起来，也只有这个人的年纪显得最小。而且，他的座位排在侯大帅左手边第二个，从论资排辈的角度分析，应该是侯大帅非常倚重的人了。
“但是”于小婷继续说道：“我们查阅了几乎所有的资料，侯大帅的队伍里，能够排上号的姓马的人只有他一个。而且，没有任何的记载里有关于他领兵作战的记录。这个人似乎只是个参谋之类的官职。”
于小婷偏过头看着赵四平说道：“按理说，如果马家人真的投靠了侯大帅，在马复远周围应该会聚集一批忠心的族人。集中家族力量将一个人或是少数人扶植起来，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家族获取最大利益。这是家族行为中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但马复远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除了给侯大帅的一些决策提出建议外，他始终游走在侯大帅手下“党派”和“新派”两大派系之间，而且从来没有实际参与可考的任何一次战役。说简单点，这个马复远就是一个典型的机要参谋。”
赵四平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机要参谋也不错吧，听上去官也不小了。”
于小婷说道：“如果只看官职，也不算低了。但你要知道，在军中，只有领兵作战手握兵权的将官，才是最有权力的官位。如果马复远只是一介散人，做个机要参谋无可厚非。但如果他是背靠马家家族的一个利益代言人，就绝对不可能只满足于做一个机要参谋。即便是他自己愿意，他背后的马家也是绝对不会容许的。”
于小婷看了看赵四平，见他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只能进一步解释道：“家族要繁衍要发展，最根本的要求就是要有地盘有实力。参谋做得再好，手中没有兵没有枪，就不可能满足家族的要求。‘乱世出英雄’，这里面的英雄可不是只靠嘴巴会说就能够当得了的。”
“哦。。。”赵四平这才多少明白了些，“你是说当参谋就是个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要为家族抢地盘就必须真刀真枪的跟别人干，手底下没个百十号人想都不用想。”
于小婷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胖坨接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个马复远如果只想在侯大帅手下做一个机要参谋，那他就很有可能不是马家的人，只是凑巧姓马的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否则不等别的什么将军大帅们动手，他们马家就会先一步清理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了。”
黄凯听胖坨说得有趣，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我说炮哥，你这个比喻真是太到位了。”
胖坨嘿嘿一笑，面露得色。
“不错”于小婷不去理会胖坨，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认为这个马复远只是碰巧姓马而已，不会是我们要找的马家后人。”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侯大帅也跟咱们的事没什么关系了。”胖坨接口道。
于小婷点了点头，“你们没来之前，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黄凯接着说道：“但现在如果司德大师说了他的族亲曾经在侯大帅手下做事，那我们之前的线索里就很有可能还藏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又或者是我们的情报搜集得还不够全面。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再重新整理一下之前的那些资料。”
胖坨不以为然地道：“在别人手底下做事也不一定就能混上个大官。当个排长连长之类的，手下不也有几十号人吗。再说了，就算那个马复远是马家后人又怎么样？你们弄了这么久不也就是找到了一张照片吗。我看，你就算把现在手上的资料翻烂了也是没用。”
黄凯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争辩道：“怎么会没用！我们现在手上虽然没有马复远参加战斗的资料，但一些会议记录中还是有他的名字。只要确定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可以通过对其他人的关联搜索来获得他的信息。再说了，官史上没有线索，我们还可以去野史里找呀。侯大帅在同川号称‘无影将军’，神龙见首不见尾，少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手底下除了五千护国军，还有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的‘无影队’，专门进行秘密活动。侯大帅‘无影将军’的称号倒有大半归功于这支神秘的队伍。。。”
黄凯说得兴起，还要继续往下吹，于小婷轻咳了一下，横了他一眼，说道：“好啦，这些民间的故事就不用在这说了。马家人如果真要借助侯大帅的力量扩张，绝对不会满足于排长连长之类的小官的。侯大帅手下的五大金刚里说不定就有马家的人。黄凯，你重点查一下这些人的资料。”
“好”黄凯应了一声，旋又疑惑地说道：“可是这五大金刚没有一个是姓马的呀！”
于小婷沉声道：“如果马家人真的想在侯大帅队伍里隐藏起来，改名换姓就是很正常的手段了。”
黄凯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走进了里屋。
接着，于小婷又交代了周大成继续查找马复远的资料，自己就回屋去了。
这几个人一散开，赵四平和胖坨马上就变成了闲人一对。
胖坨饶有兴趣地凑到饭桌上那个平板投影机器前仔细查看，嘴里啧啧有声。赵四平左右无事，干脆跟着黄凯和周大成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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