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半天,贼眉二人走到一处偏僻之所,四周是一片罕无人烟的树林,他们所幸拿出干粮大嚼起来。
一人一狼装作不起眼的过客,慢慢接近二人,他们并没引起两人的警觉。
陈木在与坐着的白斑错身而过时,突然暴起发难,念头一起,唤出咬牙,一道黑芒划过,刀锋割断白斑的气管。
他捂住喉咙使劲地呼吸,双眼凸起面目狰狞,发出一声声呜咽不清的单字音节,可是喉管破裂使他所做的一切都于事无补。
同一时间,阿福的身形幻化成巨狼,一爪撕向贼眉的胸口,顿时挖出四块长条的皮肉,连同他的心脏一并剖开。血花溅落四方,染红地面的灰土,血水和灰尘混合成一种颜色暗沉的泥巴。
一人一狼各自干掉对手,陈木紧跟着翻找起他们的随身包裹,除了一些货币和干粮,他还意外地找到两管瞬间补血药剂,这种药物能够立刻补充大量鲜血。
他随手把得到的所有物品放入空间戒指,然后招呼阿福向着西北方向行进。
三天后,一人一狼来到哲安市,这也意味着自从陈木亡命天涯以来,首次回到曾经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陈木依然神色平静地望着繁华热闹、人流涌动的街面,仿佛他只是个与此地毫无干系的陌路人。只有当他经过昔日生机盎然的沈宅时,他的脚步才不自然地慢上半拍。
一座曾经奢华气派的豪宅此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腐臭而空洞,锈迹斑斑的大门上面张贴着数张带有官府批文的封条,高高悬挂的匾额上,“沈宅”二字挂上一层蛛网,平添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陈木封存已久的记忆便如这件破废的老宅一般,枯朽破败。
陈木领着阿福转弯抹角,进入一家相对偏僻的酒馆。看这附近恶臭灰脏的环境,想来这个酒馆不是善地。只见二十几个光着膀子、刺着花绣的壮汉正在里边吆五喝六。
陈木径自走向酒柜,拿出一个半人来高的酒坛,拍开泥封放在地上。
阿福倒也不客气,端起这个比它还高的酒坛,“咕嘟咕嘟”仰头便喝,颇有海纳百川之势。
一个小二急冲冲对着陈木喝道:“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自己拿酒就喝。”
陈木故意掏出一张大额货币,有意炫耀似的抖抖。
小二赶忙毕恭毕敬地接钱,伺候着他们坐在一处明显干净许多的椅子上。
陈木露富的举止显然引动其他饮酒的壮汉,他们甚至毫无掩饰地交头接耳,露出一双贪婪的目光,好像盯上一只肉质肥嫩的羔羊。
陈木看似并不在意他们的神情和举动,揭掉一坛一坛的泥封,好教阿福喝个畅快。
小二收到赏赐忙得不亦乐乎,不停为他们端来店里仅有的十坛陈酿好酒。
阿福连喝三十几坛,这才舒服地吹出一口酒气,然后示意陈木它喝爽了。
陈木以余光瞟瞟壮汉们,淡定自若地带着阿福出门。
当他们走后,一伙壮汉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陈木七拐八绕,进入一条无人的死巷。他们身后的几个壮汉见状哈哈大笑,领头之人冲着手下使个眼色,他们再也按耐不住地冲了过去。
为首之人对着陈木说道:“小子,快把你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爷爷们高兴就饶你不死。”
另一条汉子也大笑道:“看他那幅样子就知道他是外乡人,竟然这么配合地闯入这条暗巷。小子,你要是不交钱,我们就扒了你的皮做件坎肩。”
阿福醉醺醺地打着哈欠,它已经懒得动弹了。陈木面对这群贪财的壮汉们不言不语,只是唤出咬牙,他身形一动钻进人群,犹如猛虎杀入羊群。
在一帮人哭爹喊娘的哀号声中,陈木手起刀落砍杀得只剩领头之人。他提着咬牙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做丁振山的人吗?”
壮汉望着巷中横七竖八的满地死尸,一滩黄水从他的裤裆处渗漏出来,他听到问话哆嗦着嘴唇求饶道:“听说过他,我…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这位爷爷饶命啊。”
“他现在身处哪里?实力如何?人马多少?”
壮汉一边死命地磕头,一边回道:“他就在城外的西郊山上,他的实力很强,官府多次派兵围剿都让他领人击退,山上大概聚着五十多人。”
丁振山就是当年掳走陈木亲生母亲陈笑笑的匪首,王氏能够找到污蔑陈笑笑的证据、为她编造的谎言增加可信度也是因为陈笑笑确实曾被丁振山绑走。之后王氏冤枉陈木盗窃,将他逐出家门,这才有他杀兄弑弟的做法和后来的种种事情。在陈木的心中,丁振山是间接导致他幼年受苦受难的重要原因。
陈木一挥咬牙,斩下壮汉的头颅,冲着阿福说道:“要不要醒个酒?咱们要去西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