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某个地方突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音在中途便戛然而止,想来又有人遭遇了敌人并且不幸遇难。
叫声打破林中的幽静氛围,提醒着他人,此地危机四伏。
东南某处,五具面部表情惊恐的死尸前,绿甲少年正在弯腰摘下一块块印着风罗国徽的胸牌,尸体的眉心位置都被洞穿。
少年捡拾完战利品后,侧身坐在青鸾的背上。青鸾振翅高飞,在黑漆漆的天空幕布和残月星明的背景下,只留下一道翠郁的影子。
同样的事情还在四面八方上演着,一具具风罗学生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
后半夜,李珐师依然没有入眠,她在借助冥想松弛有些紧绷的神经。
“吧嗒”,“吧嗒”,几点水滴忽然砸中她的头顶,她本能地摸摸自己顺直的发丝,手中竟有一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她把手掌凑到鼻子下面闻闻,一股酸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是食物变质的气味。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条体表纯白色、皮肤遍布皱纹、身体好似一个巨大的圆柱形、脸部只有一张大嘴、嘴中一排排吸盘状的器官、还在犹自流着口水的大型魔兽——森林水蛭蠕动在树枝上。
就在她控制不住想要大声惊呼的冲动时,阿福察觉到她的异动,飞速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其余几人纷纷反应过来,开始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从它刚才没有直接下手袭击李珐师而且没有眼睛和鼻子上来看,它很可能是依靠表皮对于周边环境的变化来感知猎物的方位和动作。
因此众人蹑手蹑脚,仿佛中年光棍半夜要踹寡妇门一样……
陈木冲着几人比划出倒计时的手势,自己暗提真气运于手腕,时机一到,他即刻甩出咬牙,长刀恍若离弦之箭射中水蛭的身躯,巨大的力量使它不由自主地后仰。
阿福趁机扯着李珐师逃离它的攻击范围,莱斯挥舞着巨斧,一招“力劈华山”砍爆水蛭的庞大身体,一团团的小型水蛭从破裂的母体中疯狂地四处涌出。
水蛭的污血喷洒在李珐师的眼睛上,她的眼球一阵针刺似的灼痛,只能捂着双眼忍住痛苦。
郑天寿见到四下逃窜的小型水蛭,赶忙在地面快速地刻画出几个法阵,阵法闪着黑芒包裹住少数的水蛭,缓缓地沉入地底。
为了清洗李珐师眼部的浊物,他们只好转回之前经过的那条小溪,正当她捧着清水洗净脏污时,对岸的丛中走出五个满身鲜血的男人,他们恐怕是被这边的动静惊扰,于是决定前来察看。
对面的五人神色凝重,布满血丝的眼白表明他们内心的愤怒,颤抖的身体充分说明他们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全力一击。他们的双腿横向大幅度地撇开,更加显示他们修习过马步。
其中一人慢慢走出,他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态势冲着陈木五人迈出坚定的一步,这种隐含着透露出来的拼命架势令陈木等人不由地心生戒备。
此人走进溪水,潺潺流过的凉水已经没过他的小腿。
陈木紧握住手中的咬牙,目光一寒,已然可以随时出手斩向对方。
突生变故,水中居然猛地升起一道球形的水幕困住此人。
李珐师微微一愣,想起这是自己昨日随手设置的陷阱,于是顺势举起法杖,使用法力维持住“水牢之术”。
溪岸上面的其余四人见状颤动着双唇,双手青筋凸起,他们齐刷刷地向前一步,只见他们的双膝略微弯曲,好似正在酝酿什么猛烈的绝招。“噗通”一声,他们的膝盖与地面相撞,磕出一个坑洼,他们竟以一种背水一战的英勇气魄下跪了……
额?嗯?下跪了?
四人放声大哭,声音凄惨地嚎啕道:“大哥大姐,你们行行好吧,给我们一口饭吃就行,我们饿慌啦。”
其中一人更是拖拉着一长串鼻涕,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要妈妈,我要…吃肉肉。”
就在敌我未分之际,水牢忽然破开,牢中之人正在难以置信地呆望,仅是霎那的功夫,水牢“唰”地又闭合了,里面的人刚刚有点希望,又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