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石彤明白刘经理是让她交代姐妹们集体肿眼皮之事，大概地讲述了昨天晚上的全部过程。但是，尚未提及白酒是谁买的，也未提及她们的说话内容，只是说：“都怨我，不该过生日，更不应该买酒。大家一祝贺就高兴，一高兴就喝得有点多了。豆爱爱年龄小，第一个哭了，大家去劝，结果把大家都感染哭了。”
“集体哭丧！那场面让别人看见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刘经理稍微沉思了一下，说：
“咱们门迎，是酒店的一面镜子，一面旗帜，是给客人的第一印象，代表着全部员工的精神面貌和酒店形象。为什么酒店要出大价钱挑选你们这些形象好、体质好的人什么事情也不做站在那里呢？目的就是要给客人一个宾至如归，热情周到，高高在上的感觉。
“要是仅仅只需要说那两句话，干脆放个音箱得了，既节省粮食又节省钱。下班之后，你们无论干什么我都不过问，我也希望大家的业余生活丰富多彩，保持良好的心情上班。但是，你们应该有所收敛，为你上班挣钱的酒店想想。
“下班之后就是上班呀。虽然你们是在业余时间喝的酒，但是，你们把沙哑的声音和脓肿的眼皮保持在了上班的时段。脸是你们自己的，身体是你们自己的，可是你们要明白，你们的形象是酒店里的，身份是酒店的。酒店是不可能掏钱让一帮丑陋的人站在这里败坏形象的。
“所以，我今天要开罚单！鉴于领班石彤没有起好模范带头作用，辱骂保安，罚款五十一元。鉴于马丽、袁淑兰等其余七名餐厅接待员，不注意仪表，给客人留下不良印象，较严重地影响了酒店形象，各罚款二十元。会议结束，立即交钱。谁有意见，现在就说。”
刘经理说完，拿本子拍着另一只手掌，边走动着，观察每一个人脸上的反应。
石彤抠着手指，咬了咬嘴唇，看着刘经理皮鞋说：“我......没有意见。”
大伙儿也跟着说，我没有意见。我同意。
回宿舍拿钱路上，袁淑兰安慰石彤：“老大，别往心里去，权当我们多喝了一瓶酒。”
石彤生气道：“那是两码事。”
宿舍里，秦海洋见石彤脸色极为阴沉，拿出一张五零钞票强行塞去，被固执拒绝了。
石彤打开了放在床头储存零钱的小猪肚子。
刘经理接住石彤手里的报纸，放在桌上打开，见是零钞和硬币，心中顿生不悦，强压着不使生气怒形于色，故作喜欢的清点着，不时还拿起一枚硬币看看制造年份。
其余人看得目瞪口呆。马丽吃惊得连连吐舌。
顾了掩饰和做作，刘经理居然忘记了点过的钱数，抬头对石彤咧嘴一笑：“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好五十一块。”
石彤心里道，想的怪美，我数过两遍，只给了你五十，嘴角抽出一丝笑纹道：“提前祝刘经理五一节快乐。”
从下午一直想到晚上下班，秦海洋也未能想明白刘经理为什么要处罚石彤五十一元钱。她联想起时下正流行的家乡青年人结婚时，在婚礼现场，婆婆公公给新娘子红包，有一千零一百的，有一百零一元的，那意思是代表着千里挑一或者百里挑一，是表示满意的意思。但是，这五十一元，怎么也无法解释。
刘经理是位极为聪明之人，她能开出这个数字，肯定是有她自己说法的。
对于这个数字的疑问，又何止秦海洋一个人呢。
更衣室里，大家围绕着这个话题叽叽喳喳着。不过，没有谁敢肯定自己的说法能和刘经理的用意完全相同。
交过罚款，豆爱爱说：“老大，刘经理给你开了一个带把子的数字，警告你犯了错误，一点儿也不放过。你交给她一把零钱，还有几个硬币，算是没有低头啊。”
石彤苦笑了一下，说：“咱是寄人篱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夜深了。熟睡中的秦海洋被灯光刺醒。袁淑兰蒙着头，没有受到干扰。石彤小声地对海洋说：“秦姐，你转过去睡，我想写点东西。”
“别再想白天的事情了，还有明天呢。写一会儿早点休息。”秦海洋说罢，将脸转向墙壁睡着了。
手机闹铃刚一响起，秦海洋和袁淑兰便起来穿衣裳。
石彤关掉闹铃，闭上眼睛，又接着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