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的?”
我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右翼一个机枪阵地的士兵。
“回报老总!”金龙指着我们:“生意人,贵阳过来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眼神定格在我们布鞋上多了几秒,便埋头拿着一个本子记着什么,刷刷点点写完,淡淡的说了声:“走吧。”
这就是虎口?过一个小的白狗子盘踞的乡,都恨不得要被追问到祖师爷那去,这里一个军事重镇,这般草率的就将外来人放入镇子?我是越想越不对劲,满脑子的东西搭不在一块儿,可没想到的事却才刚刚开始。
眼巴前都能督见,阳长镇的镇子口了,几排士兵好像在跑步操练一样,和我们擦肩而过。从刚才我就能感觉得到,这个地方的军队比其他土匪军要有秩序得多,少了几分痞子味儿,更多的是我在抗日期间,和他们作为友军相处时的一种军人的认同感,这里绝不简单。
踏步到镇子口时,门口几辆卡车整齐的停放在路边,两边是进进出出的士兵。靠右手边是两张木桌子,上面放着一打草纸和印泥什么的,笔墨都有,后坐着四个兵长,还没搞懂什么意思,有两个士兵就已经走到了我们身后,好像随时要准备擒获住一样。
“有证件吗?”一个兵长问。
“证件?军爷,什么证件?”我反问。
“外乡人,来这里干嘛?”他继续问。
“做买卖,卖烟丝,老总要不要来一根?”金龙想递烟,手刚塞进兜里,后面两个家伙的长枪就顶了脊梁。
“军爷,这玩意儿有点凉飕飕的,您别走了火。”我说。
“这不让抽烟,你们的名字?”兵长也不多话,接着问。
“王顺子,这是我生意搭伙的,叫陈富贵。”金龙连忙抽出手乐呵呵的说。
“搜!”他喝令一声,一个士兵上来全身上下搜个遍,除了我们的衣物和行李里的烟丝,就只有金龙带着的一些饼干。
“军爷,真是好人,买卖人。”我说。
“我这过的还没见过说自己坏人的,买卖人是吧?行李没问题吧?”他问了一声。
“没有违禁物品!”士兵答道。
“真是生意人,跑了挺远的了......”金龙话没说完。
“生意人就好,行李我暂且扣住了”他边说给我们贴上两张黄色草纸,上面是我们的名字,并朝着一边大嚷:“老三!老三!你的车!”
一个微胖的中士小步跑了过来:
“哎哎!几个?哦!两个?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