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流苏的随身之物,从小便挂于颈项,从未离身,不过身外之物,白流苏从不觉得什么东西比性命、比爱人更加珍贵。
九爷接过一看,面色一凛,厉声问道:“你小子给我老实说,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你小子顺来的,拿了可扎手。小子,汴城这地界,可不是轻易能下手,入我东门,便要守我东门的规矩,如若坏了规矩,按门规处置,绝不姑息。”
白流苏赶紧上前一步,对着九爷说:“这是小的逃难汴城途径双叶林时无意中从死人身上扯下的宝贝,不会有麻烦,爷放心好了。”
九爷一听,略有些吃惊,问道:“你是什么时辰过的那林子。”
“约莫着大半月前吧。”白流苏故作沉思后说。
九爷大掌拍了下白流苏的肩膀,疼的她直咧嘴,说:“算你小子走远,没碰到那帮家伙,否则你怕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哪还有命站在此处闲话。”
白流苏点头哈腰的赔笑,却不答话。
九爷拿着羊脂白玉转身进了庙,见白流苏未动,喊道:“进来呀,莫不是等爷请你。”
白流苏忙提步走了进去,里面没起灯,阳光透过破败的窗子投下斑驳的印记,影影倬倬透着几个黑影。
“上灯。”有人点了蜡,白流苏这才看个分明,庙内还有五六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怕都是齐门的。白流苏赔笑着打招呼:“各位爷好。”
那壮汉凶道:“他们也配当爷,瞎了你小子狗眼。”
白流苏连连称是。
那壮汉从供桌上摸出个小香炉,点了香置于合十双手,颔首不语半晌,将香插入香炉。做完这一切,他将一截香递于白流苏,她照葫芦画瓢,依样做了,这便是过了明路了。
九爷说道:“我是负责西街这块的头,兄弟们都叫我九爷。”白流苏忙鞠了一礼,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九爷好。九爷又说道:“看你小子还算机灵,得,刘癞狗,你负责带他,莫让这小子坏了规矩。小子,上点心,惹了事莫怪九爷不罩着你。”
白流苏连连称是,又朝那个起身正一脸不耐看着她的男人挤出个笑脸:“狗哥好。”
刘癞狗一听,过来踹了白流苏一脚,也不重,嚷嚷道:“滚犊子,没狗,知道不。”
白流苏踌躇半晌,为难道:“没狗哥,我觉得还不如叫狗哥顺口呢,要不你老考虑考虑。”
刘癞狗大骂道:“蠢货,老子是让你把狗字去掉。九爷,你老也有走眼的时候,这货分明就是个愣头青,长得也着实太恶心了些,换人,老子不干。”
白流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到把几人吓了一跳,她嚎道:“刘哥,别这样呀,兄弟是愚笨了些,可不是仰仗刘哥多教教兄弟么。刘哥,你放心,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听话,你说一我不敢说二,你去东我不敢向西....”
九爷喝到:“闭嘴,少整些没用的。刘癞狗,让你带你就带,再TMD的推脱,老子把你扔去盘儿坡去。”
九爷大跨步走到庙门口,一个瘦不拉几的人紧随其后,这个时候,他突然扭头问道:“小子,还不知你叫个什么名?”
白流苏说道:“回九爷的话,人都叫我小白哥,在爷面前,咱不敢托大,爷就叫我小白吧。”
九爷回头嘀咕道:“怎么感觉跟条狗的名似得。”又正色的对白流苏说:“你小子给我机灵着点,这几日好好跟着刘癞狗,先四处熟悉熟悉,等寻个吉日再带你拜见祖师爷,才算的正式入了齐门。”说罢,走出庙去。
远远就听那个跟在其后之人对九爷说:“这小子看就是个傻的,爷你留他何用。”
九爷嘿嘿一笑道:“章通的事不能不管,有此人入门才能名正言顺,刘太爷那边也不至于太过难以交代,况且我齐门聪明人难道还少么,就缺少这样缺心眼好掌控的人,而且就像他说的,听话,这就够了。”
白流苏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抿嘴一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