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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古庙女儿身,相互畅述儿女情(1 / 1)

?保定市位于河北省中部,地处京、津、石三角地带的中心,西依太行山脉,东为冀中平原,北控三关,南通九省,被称为“天下通道”。保定的由来,与战事有关。公元前295年,赵武灵王约燕、齐灭中山。燕赵重新划定疆域,现保定市区的地域范围划归燕国,以南为赵国地。据记载,燕昭王曾于今保定城东五里建广养城,俗称空城,为放牧战马之城。保定始有燕南赵北之称。由上可见,保定最初出现城镇,就是为保卫燕国安全所设的战备城市。辖下4市(涿州、定州、安国、高碑店)18县(满城、清苑、涞水、定兴、容城、安新、蠡县、博野、阜平、唐县、涞源、易县、雄县、徐水、高阳、望都、曲阳、顺平)。

邵熙宸和苏连儿出得福城后便上道向南,邵熙宸为图速度快;专门挑着偏静小道快马前行;地势也更加荒僻,深深入了山坳。

两日后的午夜,河北保定涞水至清苑中间的一处荒山上。

“驾、驾、吁···吁···,大哥,翻过这个荒山,就到了清苑县城了。”“恩,贤弟,这两日倒是苦了你了,让你陪大哥我一起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赶路。”“呵呵呵,既然大哥知道苦了小弟我,那待得大哥的大仇得报后定要让你好好的请我大吃一顿!”听这两人的对话,这两个午夜骑马在荒山上的人正是那自安徽潜山县赶路的邵熙宸和苏连儿!

“额,大哥,我看这天好像要下雨了的样子啊?”苏连儿看着还想继续赶路的邵熙宸颇有些无奈的道。邵熙宸闻得此话不由得一愣,看了看天色,恐怕还真是将要下雨的样子,又看到因为这几日匆忙赶路变得更加狼狈不堪的苏连儿的样子,心中突然一揪。不由得心疼起来,暗道:苏兄弟为了体谅我,这连着数日都随着我一起吃苦赶路,我可不能够辜负别人,现在又快要下雨了,可不能让人再遭雨淋的罪了。唉!看来是我太过于心急于报仇了,为仇而丧失自我可不行。”“来而不拒,去而不留,流存无碍而不往;冲而用之或不盈,合而为太和,应物无方!···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流星,过往烟云雾消散,若心固志坚如磐石,任狂风呼啸自不动····”邵熙宸忙暗下念叨起《冲虚道衍经》的总纲中的静心篇借之平复心境。

“贤弟所言极是,那么我们就快些就近寻找,看看四周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吧!”邵熙宸回答苏连儿道。

“额···,好的,那大哥我们就找找看。”苏连儿听到邵熙宸的话就是一愣,然后诧异的看向了他。要知道方才他都已经做好了冒雨前行的心理准备;不过这一看之下,他倒是觉得邵熙宸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若说先前是一柄急欲饮血的出鞘宝剑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宝剑锋芒内敛,并不是变弱了,而是更加的近人了。

又过了片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天上开始下起大雨来,正在疾行中的二人二马身上都为倾盆而下的雨水溅射。随着雨水的倾泻,二人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雨水敞过二人的额头,流向颈间,冰凉的触感不由得让二人扬鞭加快马的速度。

群山浓林遮蔽中,前面仿佛露出了一角屋檐。两山合抱,扼住了那一角飞檐,邵熙宸当先看到,驾马纵去。

“贤弟···那···前方有···间庙,我···们去···哪里···避雨!”邵熙宸的声音从前面断断续续的传到苏连儿的耳中,不由得向前望去。

前面有一幢颓毁的庙宇耸立在一片高岩上,牌匾已经破烂,整个庙宇都是昏暗无光,像是已经荒废了很久了。二人从朱漆剥落的庙门走进去,所望之处如同荒山的格调一般荒芜破败。

祭台上废弃的蜡烛、腐烂的果品、尘封的佛像、颓败的佛殿,无不是在传述着凄凉的氛围。邵熙宸和苏连儿将马匹系在大树之下进屋避雨。

捡来干燥的枯枝、破布堆在一起,点燃簇火。二人围坐在火堆旁,邵熙宸解开衣扣,“啊!!!你····你要干什么?”苏连儿突然紧张的大叫起来。“当然是脱下衣服烘烤一下啊?贤弟,你也快脱啊!”邵熙宸说话间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上身衣物架起来烘烤。然而却看到苏连儿正赤红着脸低头屈膝抱坐着,一动不动。邵熙宸不由疑惑道:“苏兄弟?快快脱下你的衣服烘烤啊?不然你会生病的。”苏连儿嘟囔的道:“额,不···不用了,我是乞丐,经常淋雨的,呵呵经常淋雨的,不怕着凉的。”邵熙宸看见苏连儿不为所动,就上前准备帮他脱衣。“贤弟,你这样是不行的,还是为兄帮你脱吧!”

却没有想到,听到这话的苏连儿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此时邵熙宸正好在其身后张开手臂准备为其解衣服。于是苏连儿蹦到了邵熙宸的怀中,邵熙宸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清香味,刚刚看见苏连儿蹦起时接住他所收缩的手臂处传来了柔软的感觉,手掌触及之处鼓起还带着微微的奇特感,就像是胸前被厚纸带围绕后的触感,怀中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绷直。

想起了与苏连儿初识时在酒家里面自己喝酒后向其吐诉心中压抑的事情的时候,因为说道激动之处而不由得握住苏连儿的手掌,当时感觉手掌温软嫩滑,柔若无骨,不觉一怔。苏连儿低低一笑,俯下了头。又想起初次他脸上满是煤黑,但颈后肤色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当时虽然微觉奇怪,但正是伤心,便也并不在意。还有在赶路过程中间,苏连儿每天都会在靠近又水流的地方休息时消失将近小半时辰,回来后头上还带有未干的水迹,现在想来他完全有时间去洗澡啊!邵熙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现在只怕不是“他”了,应该叫“她”!如同触电般的收回手臂退到旁边,邵熙宸低头看着脚趾不敢说话。

但听见一声如黄莺般美妙的声音传来“你,还不转过身去,我····我要更衣了!”邵熙宸感叹声音好听的同时连忙转身。耳边传来了“硕硕、刷刷”的更衣声,邵熙宸只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将个不停,好像要从自己的胸膛处蹦出来似的!只觉得此刻时间过得非常的漫长难熬。又过了良久方听到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可以转过来了!”

只见一女子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雪肌肤一映,更是灿然生光。邵熙宸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邵熙宸只觉耀眼生花,却是一时呆住。女子“噗嗤”一笑,笑靥生春,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美若九天之上的仙女临凡一般,让人为其美貌所倾倒。

邵熙宸如痴似梦,双手揉了揉眼睛。那少女笑道:“怎么?不认识我啦?”邵熙宸知道她便是苏连儿,但一个肮脏褴褛的男叫化,怎么会忽然变成一个仙女,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苏连儿笑道:“我是你的苏贤弟啊,你不睬我了吗?”再定神一看,说道:“你……你……”只说了两个“你”字,再也接不下去了。苏连儿嫣然一笑,说道:“我本是女子,谁要你苏贤弟、苏贤弟的叫我?,好了,邵大哥,我的名字叫苏墨,小名连儿,记住了!”邵熙宸心神渐定,笑道:“我真胡涂,一直当你是男子,以后不能再叫你苏贤弟啦!”苏墨笑道:“你也别叫我苏贤妹,叫我作墨儿罢。我爹爹一向这样叫的。”邵熙宸呵呵一笑,饶了饶头后便叫了声“墨儿。”“恩”,邵熙宸呼道:“还没有吃饭呢!等着,我这就开始做饭。”说完就取出中午打的野味准备烤着吃,苏墨笑道“还是我来吧,这几日竟是你在做饭,今天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抄起树枝,串起了一只野兔,熟练地开始烤起食物,苏墨的手飞速的转动,又在上面割了数下后,在一旁调制起佐料。过了一会后,兔子已是烤得金黄娇嫩,苏墨将佐料抹倒在兔子上,香气扑鼻,递给邵熙宸。邵熙宸放下自己烤得有点微焦的兔子,接过苏墨手中烤好的,也不怕烫,就急急咬上一口。邵熙宸瞬间就被其征服了味蕾。又咬了两口,含糊着赞道:“墨儿,你的手艺真好!吃了你的兔子的人恐怕就都会觉得我烤得东西不能吃了。”说着拿起自己烤的野味来就要抛到庙外。苏墨伸手接过,道:“我爱吃。”

邵熙宸一怔,苏墨已把烤兔放在口中吃嚼起来,邵熙宸见她吃了几口,眼圈渐红,眼眶中慢慢充了泪水,更是不解。苏墨道:“我自生下来就没见过妈,从没有惟这样记着我过……”说着几颗泪水流了下来。她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邵熙宸以为她要擦拭泪水,哪知她把几块压烂了的点心细心包好,放在怀里,回眸一笑,道:“我慢慢的吃。”

邵熙宸丝毫不懂这种女儿情怀,只觉这个墨儿的举动很是特异,当下问她道:“你这样多好看,干么先前扮成个小叫化?”苏墨侧过了头,道:“你说我好看吗?”邵熙宸叹道:“好看极啦,就像九天之上的仙女临凡一般,让人为其倾倒。”苏墨笑道:“你见过仙女了?”邵熙宸道:“我没见过,见了那还有命活?”苏墨奇道:“怎么?”邵熙宸:“我的蒙古师傅哲别说,谁见了仙女,就永远不想再回到草原上来啦,整天就在他们的雪山上发痴,没几天就冻死了。”苏墨笑道:“那么你见了我发不发痴?”邵熙宸脸一红,急道:“咱们是不同的。”苏墨点点头,正正经经的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不管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好看还是丑八怪。”隔了片刻,说道:“我穿这样的衣服,谁都会对我讨好,那有甚么希罕?我做小叫化的时候你对我好,那才是真好。”

她这时心情极好,笑道:“我唱个曲儿给你听,好吗?”邵熙宸点了点头。

苏墨微笑道:“现下我唱曲儿了,你听着。”但见她微微侧过了头一缕清声自舌底吐出:“月梦寂沈沈银霜茫茫玉魂飘散落几多凄凉独步漫长宵风过花零遥望月空鸣你在何方珠碎点点清玉水河塘鳞鳞月破去心泉摇晃金宵对昨夜明空浩荡残思追穹方月已西往风吹过云影似梦回目月高悬箫诉流芳。”一曲既终,余音绕梁。

苏墨道:“爹爹总是很忙,所有我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每当夜晚的时候我都会有些害怕的。”说到这顿了顿,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邵熙宸的手掌,低声道:“现今我甚么都不怕啦。”邵熙宸道:“怎么?”苏墨道:“就算爸爸不理我,你也会要我跟着你的,是不是?”邵熙宸道:“那当然。墨儿,我跟你在一起,真是……真是……真是欢喜。”

苏墨轻轻靠在他胸前。邵熙宸只觉一股甜香围住了他的身体,围住了庙宇,围住了整个天地,两人握着手不再说话。片刻后便双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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