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儿和杨溯先后进船舱换了衣服出来，虽然有些不合体，可是总比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舒服。只是没有鞋子换，他们脚上穿的都是黑色的短筒靴子，鞋筒里灌了水，走起路卟叽卟叽地响。
杨溯走到那个小孩跟前，说：“我叫杨溯，”然后他指了指陶菲儿，“她叫陶菲儿。”他又转向那个小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像没听见似的，也不回答。他六、七岁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显得郁郁寡欢，眼睛出神地望着河面。
救杨溯和陶菲儿上船的那人三十多岁，头戴斗笠，穿一身灰布长衫，腰中佩了一把宝剑。另外一人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气质儒雅。年长的汉子问船家：“船家，下一个码头是哪里，还要行多久？”
船家答道：“再要一个时辰就到无锡了。”
那人对杨溯和陶菲儿说：“到了下一个码头，你们就上岸去吧。”
杨溯和陶菲儿互相看了一眼，杨溯说：“叔叔，我们两个小孩儿无亲无故，又人生地不熟的，您就带着我们吧！”
那人略停了片刻，说：“那好吧。”
船继续向前行进，不疾不徐。摇橹的声音吱吱扭扭，有节奏地响着。这正是薄暮时分，天上的火烧云在西边的天际燃烧着，各种形态的云彩千奇百怪，变幻莫测，半个天空红彤彤一片。
那个小孩儿抬头望着天空，一动也不动。他又一次看见了那场大火，他的父亲带着许多人向外跑，他也被人抱起夹在人群中间，他转过头喊他的娘亲，却看见她的娘亲纵身跳入了火海。
暮色渐浓，两岸青山如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