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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的心意几人知(1 / 1)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是对长安的最的繁华最好的诠释,这座东方古都,没有人知道它到底蕴含了什么,但是几乎所有的王朝都选择它作为都城。

绵绵不断的阴雨让街道中几乎没有行人,即使现在雨已经慢慢的变的很小很小。偏偏一辆马车倔强的在街道中慢慢前行着,看起来和这此时的小雨不和谐。马儿显得有点吃力,雨水加重了它的负担。

马车行至一道宫门前被守门的兵士给拦了下来。马车夫从马车内的少年手中接过一快令牌交给守门的兵士,兵士在看了一眼之后,脸色恭谨的将令牌交还给马车夫,就直接放行了。

马车慢慢的越过那道宫门,宫门之上写着“桂宫”两个字。

马车行至一个大院之内,缓缓的停了下来,少年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老段,你先回去吧,等会下学我想自己走回去,你不用在这里等我。”少年下车之后对车夫用客气的说道。

“好嘞,小侯爷,那你自己小心点。”马车夫欢快的回应道,对于这位雇主他非常的满意,已经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隔三差五就会让他自己先回去,然后自己慢慢的走回去,和别的豪门公子一点也不像,能够进入这学宫学习的不是名门之后,就是富甲一方,这些公子小姐都恨不到哪都有马车接送,可是偏偏这位小侯爷不喜欢人接送。曾经自己还坚持过要来接他,毕竟雇主的安全最重要,长安虽然太平,可也不缺这种拐卖儿童骗取赎金的人贩子。可是吃了几次少年的闭门羹之后,老段就不再坚持了,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任谁也不愿意做。而且相信这些人贩子还不敢打风林侯世子主意。除非他们想见到风林侯的怒火。

说罢,老段就娴熟的驾着马车离去了。现在这个时候回去他还可以和自己的妻女享受天伦。驾车这种事情就一般整天都耗在马路上,所以马车夫最希望的碰到一个有钱的雇主,就像风林侯府这种,每天只需要在固定的时间接送,平均出车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工资待遇却不低,虽然平时也要守在侯府里,但是相对整天在马路上跑那可是轻松多了。

望着离去的马车少年点了点头,他对这个马车夫是越来越满意了,做事利索不拖拉,最重要的是从来不多嘴,从来没有问自己不需要马车接送的理由。

雨已经停了,看着已经阴云渐渐散去的天空,少年笑了笑。

“看来今天的月试是都要考了,躲不了了”

说罢便毅然的向内院走去。

学宫,乃是朝廷所设的一所非常庞大的教育机构,说白了就是一所高级、非常高级的学堂,作为独尊儒术的大汉,最为看重的就是儒家思想的传播,特别是对于这些名门之后,不管是武将之后,还是儒官之后甚至是王子、公主几乎都被送入了学宫之中,享受这最为高等的教育。这些人是整个皇朝的将来。

对于后代的培养朝廷方面一点也不会吝啬。当然一些富商之子同样会被送进来,因为他们有钱,而且是很有钱。想要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机构花费肯定是非常庞大的。朝廷也不想年年都要从国库里面拨出这么大的一笔开销来维持这学宫的运行,一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组织,即使你的意义非常大,也会被户部那些老顽固在朝堂一页一页像翻黄历一般的翻出来。

当然这时候礼部的人就会大义凌然的站出来,为被户部那些老顽固逼得头昏脑涨的皇上辩护。就像是蹴鞠场上一方队员会挺着胸膛挡住另一方凶神恶煞的企图接近裁判的队员,以维护刚刚裁判的判决。当然他们也是一群老顽固,而且事实证明老顽固对老顽固是最有效地。

户部掌管经济大权,皇上想要选个妃子,户部都要先做一份预算,然后再递交给皇上,话说我们大汉至高无上的皇上当时正在和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散步。在看到户部上传的那份预算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放弃了那次选妃。

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是连我们至高无上的皇上都被户部的几个老顽固逼得连补充**的机会都放弃了。据说自那次之后皇后娘娘对着户部官员都是赞赏有佳。而户部的人也非常的识相,在得罪了皇上之后,就紧紧的靠在皇后娘娘这棵大树上。

最后为了平息这两帮老顽固争论,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学宫之中不仅仅收取王公贵族,还兼收富商之子。但是条件就是必须要缴纳一大笔学费。虽然要交这么一大笔银两,但是不少富商还是趋之若鹜。

士农工商,商人虽然很有钱,但是地位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提高,虽然一般的官员在他们面前表示的很恭敬,但是久经商场的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是看在自己的钱的份上,有机会让他们的子女和王公贵族的子女一起上学,他们当然不会轻易的错过,就算是自己对这制度的一种轻微讽刺的撞击他们也不会放过。砸这么多钱宣泄一下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学生时代走出来的友谊,往往是美好而纯洁。

一个青衫中年男子走在长长的长廊之上,雨水顺着屋檐慢慢的向下滴落,屋檐下的小石头已经被打出一个浅浅的凹痕,铁杵磨针、水滴石穿。不起眼的东西往往给人意外的惊喜。

相遇分为很多种情况,情人之间那种偶然与刻意的相逢是最为让人感到舒适顺心,仇人间的相逢也给人了断恩怨的感觉。失散多年的亲人的相逢是祝福。可是林枫和青衫男子的相逢确是一种尴尬。

“莫教习好”与众人比较习惯性的称呼不同,林枫更愿意说“教习好”而不是“见过教习”都是一声问候,但是意义却不尽相同。

青衫男子用温和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少年,但是他还是不禁摇了摇头,身为这学宫的教习他也自认为阅人无数,可是偏偏对眼前的少年有一种看不清看不懂的感觉。明明对方只有十四岁,可是却看不到少年应有的单纯,也看不到少年应有的叛逆。有的却是一种少年不该有的懒散。

一个得到朝廷多为大儒认可的天才少年,却表现不出天才应有的气质。甚至天才的光辉已经慢慢的淡出他的身上。但是青衫男子却感觉对于眼前的少年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这种奇怪的感觉,更让青衫男子感到可怕。

“你迟到了,不知道今天是月试吗?”

“雨太大了,街道路面上的积水太多,车夫必须小心翼翼的勘察一遍才敢通行,所以这才耽搁了。”林枫俏皮道。

“礼考和乐考都已经结束了,射考也已经开始半个时辰了,快去御射场吧,应该还能赶上。”青衫男子温和的说道。

作为学宫的书科老师,他也不得不被眼前少年的一手好字所折服。那种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却又剑走偏锋的一手好字,真的不应该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以写出来,可是眼前的少年却偏偏写出来了。

什么是奇迹,当一些事情无法解释的时候那么它就是奇迹。奇迹一词的用途就是解释这些事情。

“谢谢”少年前俯微微作揖,然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御射场跑去。就像是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教习看着离去的身影不禁叹息一声。当铁匠不再关心他铁炉的火候,锁匠不再关心他的手艺、母亲不在关心自己襁褓中的孩儿是否饿了、学生不再关心自己的考试成绩时,那就表明他们都疯了。

连月试都能错过两科考试却依然能够欢快的像一只蝴蝶一般。这只能用疯了来形容了。

屋檐慢慢滴落的雨水,“庄生晓梦迷蝴蝶。”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一件疯狂的事情。所谓疯人只是看待事情的方式跟常人不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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