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啊呀!”
依晴猛地站起身想朝门口奔去,谁知右脚勾住了桌腿,猛地一带,霹雳哐当的声音中,桌子翻到,桌上的茶壶茶盅碗碟碎了一地,而那个清雅的人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右手掌心深深的刺入了那些尖利的碎瓷片,鲜血直流。
“晴儿!晴儿!”周婶大惊失色的冲向前扶起倒地的依晴。
“晴姑娘!娘,晴姑娘,晴姑娘流血了,这……这怎么办呢?”大魁在一旁恐慌的直嚷嚷。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些止血的草药!”周婶有些气急败坏冲呆愣的大魁吼。
“哦,哦!我这就去拿。”
应完声的大魁拔腿跑到外面,搜了些院子里还未及晒干的一些草药,又风一阵似的跑进屋:“娘,你看这些草药够吗?”
周婶瞄了一眼,只丢给大魁一句“捣碎它”,便低了头小心翼翼的拔出嫩白掌心的几片碎瓷,碎瓷拔出的一刻刺疼一阵,纤眉微微蹙了一下,转瞬舒展,却袭上漫天彻地的哀恸。
呵!涅生,看到了么?她是一个瞎子,一个看不见任何东西,一个连走路都会跌倒的瞎子!这样的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恍惚的依晴茫然的任由周婶挑出掌心所有的碎片,再敷上大魁捣碎的草药,果然,血渐渐止住了。
“晴儿,血止住了,你忍一忍,等一会儿大夫来了再包扎一下,就不疼了,啊?”
“是啊,我这就去找大夫。”
大魁憨厚的声音落入耳中,茫然无助的依晴猛然惊醒般一把胡乱的捉住他的胳膊:“不要去了,大魁,血止住了便好。你刚才说有了涅生的消息,他怎么样了?他到底在哪儿?”
大魁犹豫的看着依晴一眼,道:“有人说看见四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将涅生大哥抬走了,还说……还说涅生大哥身上插着一把剑,好像……好像已经……已经死了。”
“插着一把剑?已经……死了?”依晴面色倏的惨白,颓然放手。
涅生……死了?不!不可能!那时被虫蛊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他都挺了过来,一把小小的剑能奈他何?他对她的承诺还未兑现,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她要救他!无论如何她都要救他!血魂楼……
“那些人去了哪里?大魁,你打听到他们去了哪里吗?打听到了吗?”
“嗯,有人看见他们往京城方向去了。”
京城?依晴稍稍一愣,眉黛轻落,澄净的眸底慢慢滑过一道异样的情绪,却只片刻,她抬头望向前方,轻眉淡目间盈盈一抹思定的亮芒,清潭般的眸子里映出远处隐隐山体。
眼不见,心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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