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智计兵力,哪一样不算是自身实力?这也能算‘利用’吧?”
少姻对敌人,那是不择手段不讲情面的。
就算自己身家性命都握在“别人”一念之间,她仍是作比道:“又如你现在以强力压制了我,也是不过如此罢了。”
楚非真切体验到了上个世界里少穆的咬牙切齿之感。
还要不要脸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够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本打算过一把嘴-瘾的少姻只好遗憾地停住自己的侃侃而谈,想了想,还顺便喝了碗汤,挑了几根树皮出来,“嘎吱嘎吱”嚼得自在。
——就是这么气定神闲气煞旁人。
楚非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不疼得死去活来,简直要五内俱焚。
他忍着掀桌的欲-望,闷闷道:“我确实找你有事。”
少姻翻个白眼:我就知道。
楚非:“……”你不要在暴-露本性以后就这么肆无忌惮了啊!
“什么事?”
比起似是而非的“叛军”,西方匪贼叩边更显紧急。
王朝不是楚非所知道自己那个世界的任何一个朝代。
但有一样倒与他那个世界自己的国家想通——王朝是东方的一块沃土,四方诡邻眼中的肥肉,自古以来,边地战祸不断,杀走胡人,便有西洋人来凑热闹;杀了西洋人,还有一群野蛮的小杂毛虎视眈眈,春风吹野草,屡教不改。
而且一旦边疆祸起,通常都是不让人喘口气的一个接一个地来。
“……现在胡人倒是被打回草原了,那些西洋人又开始不安分了。”楚非忧心忡忡:“你说我无道昏庸,为什么不先帮我把眼前之危解了,再将革命变为改革呢?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听你的呢?”
“你手底下养那群武将都是白吃饭的?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楚非愤愤:“谁让他——我以前脑袋抽了酷-爱御驾亲征!”
少姻“啧”了一声,上上下下诡异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楚非被她看得脊背发寒,几乎想要抱胸大喊“非-礼”了。
他压住发抖的冲-动问:“你,你看什么?”
少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你’啊——陛下。”
楚非:“……”
他头上呆毛炸起,想叫“妈妈”了。
忍了忍,他怨气颇重地问:
“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少姻没有正面作答。
她拿碗敲着桌子,意图很明显。
楚非:“……”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他就要着人去做,少姻突然开口道:“我要之前每天给我做饭的那个人做。”
“……”楚非森然一笑:“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