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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丧权辱国(1 / 1)

?松开手,轻轻褪下星姬手中的短剑,随手挂在腰间;平移一步,挡住众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用左手解开星姬大红色上袄的绳结扣,左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了进去;而右手始终掐着纤细白嫩的脖子,袖剑也不曾移开......

军机大臣安道尔·哈维斯就这样看着刺客的小动作,虽然白色的身形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年老成精的哈维斯显然猜到了什么,一扬手,十几把手弩整齐划一地架起,淬毒的弩箭指向同一个目标。

入手一片温软,令人陶醉,那饱满的形状,那可人的弹性,那温热的香气,足以令每个男人沉沦其中不能自拔。可是左手的意志力似乎出奇的强大,没有犹豫,没有停顿,甚至连一丝留恋都没有,捏着一个扁圆的盒子就抽了出来,那是星姬的魔器。

刺客转过身,收回袖剑,仅仅是右手反手一转,竟然将昏迷的星姬放在了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之上,这可不是挟持人质的姿势,这是每一个士兵都会的,战场救援的姿势。

安道尔·哈维斯面无表请,心里却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这小子挟持了淑贵妃,即使现在身陷重围,却也让人投鼠忌器,这乱箭一放,射死他是小,射到淑贵妃可是天大的罪过呀!而从他挟持贵妃的手段来看,却把自己置于大大的不利之中:挟持人质讲求刀剑不离要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否则我这边一旦有所行动,夺下贵妃,他岂不任人宰割!眼前此种情况,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这刺客是个蛋壳还在屁股上的菜鸟,根本不知道如何挟持人质,以为人质在手万事大吉,殊不知真正的凶险才刚刚开始;要么就是这刺客不识贵妃身份,以为星姬只是个普通的宫女,抓住她,是拿她当人肉盾牌!"想了一想,哈维斯还是觉得后一种可能性要大得多,或许这个刺客真的只是萨萨里安的特聘风系魔法师,闯宫只是临时起意,被贵妃发现,才悍然出手,如此,那刺客定视贵妃娘娘的生命为儿戏,这弩箭一发……想到这里,安道尔·哈维斯也不禁一个冷颤,贵妃娘娘若是出了事,自己的脑袋别说扛肩膀上,就是揣裤裆里也保不住!!赶紧一挥手,用他那在朝堂之上和蔼又令人信服的嗓音轻轻吩咐道:"收箭!"

"哗!"依然是整齐划一的动作,安道尔皇家内廷侍卫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素养,要是安道尔帝国军全都是这水平,估计刘大帅也头疼啊......

白色的身影依然傲立,如同冰雪覆盖的孤峰,冰冷又岿然不动。哈维斯的心里无由的一惊:"好强的气势,这是刺客还是圣骑士?"但随即又自嘲地想道:"只是个打秋风的毛贼而已,圣骑士?安道尔自建国起就没出现过圣骑士!对了打秋风……他一定只是想拿点东西…。哎,这年头,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啊......"打定了主意,哈维斯反倒冷静了下来,整整衣襟,清清嗓子,以一种不卑不亢,庄重又不失亲和的姿态,微微躬身道:"这位……朋友(他没敢叫大侠,因为他知道这些洋人,也就是说安道尔帝国以外的人,都把大侠当成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了),不知您这次光临敝处,可有要求?敢问是敝处哪里照顾不周,惊动了您?抑或是此女对您有所冒犯?"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恰到好处,他的举止是真正的无懈可击,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刺耳!"光临敝处","要求","照顾","冒犯了您",种种词汇,愣是把一个泱泱大国的禁宫说成了客栈,甚至还不如客栈。与安道尔·哈维斯"谦恭"的态度相呼应的,是内廷侍卫择人而噬的目光,他们每一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好汉子,素质过硬自不必说,关键是他们还保留一颗未曾泯灭的爱国之心!那握紧兵器的手,那咬紧的牙关,那微微弓步蓄势待发的身姿,都说明他们只要一个指令,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贵妃娘娘救下来,把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然而军机大臣依然半弯着身子,静候"白袍大人"的发落,他其实根本不敢把这个刺客怎样,因为这人是萨萨里安军队的特聘人员(他自己脑补的),而萨萨里安的无敌陆军,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啊。

三十年前,萨萨里安与伊斯霍尔肯签订了一份公开声明,宣布两国结盟,次年,在两国的不断拉拢之下,水之国度亚斯兰正式加入,成为三国同盟。从那以后,特聘魔法师就以军事观察员的身份进入别国军队,同时受到两国甚至是三国的袒护,这些人,通常被称为“老爷兵”在别国军队中手眼通天,养尊处优,在自己国家也是受人崇拜,地位不低。而这些“老爷兵”们一旦随着别国军队侵入第三国,那更是无法无天,比神还难伺候。就比如前段时间亚斯兰的军事观察员在安道尔土地上作奸犯科,竟然无人能管,甚至受到萨萨里安军方的保护。而要是在安道尔帝国死上一个两个,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哈维斯就是看出对方是“老爷兵”,才谨言慎行,不敢妄动。他可不觉得这么一个小刺客能有多大本事,难不成比自己加上一群内廷侍卫还厉害不成?

哈维斯低眉顺目,甚至带上了一丝谄媚的笑容,银针似得小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刺客。

白衣刺客并未回答哈维斯,只是双拳紧握,身子微微颤抖,他甚至忘了将袖剑再次移到星姬那雪白的脖颈之上。

这下哈维斯看不懂了,这小子不继续挟持人质,抖个什么劲儿啊,难道是兴奋滴?或者说她干脆就是个菜鸟?几句话就把他镇住了?哈维斯不敢确定,他只能接着试探一下,摆出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实际上却很僵硬的笑容,继续说道:"不知这位朋友可否借一步说话?"又怕对方水平太菜,补充了一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敝处能做到的绝不二话!"

白衣的刺客听了这话,松开了紧握的双拳,也不在瑟瑟发抖了,就好像突然好了感冒一样。他静静站在那里,像一座笔直的白雪皑皑的孤峰,凛冽,硬朗又给人以锋利的感觉。他依旧如山一般森严,如雪一般神圣。慢慢地他将左手伸到了兜帽的阴影里,似乎是扶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他是在盘算着捞多少好处么?这就对了。哈维斯想着,悄悄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一个白衣的刺客,哈维斯真有一种无可抵御的心慌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源于杀意感知,而仅仅是哈维斯这么多年来在官场混迹出的敏锐的直觉。哈维斯现在已经确定,这个白衣的刺客绝非常人,就算他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恐怕也有着些许过人之处。哈维斯面上的表情依旧,心理却已经暗暗提防了起来。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白衣刺客并没有和他谈判的心思。

刺客故意摆出一副深思的姿态,其实早已下定了决心。他不要别的,他就想要眼前这个大官人的命。

他与这个大官人无冤无仇,可谓素昧平生,甚至这才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刺客并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作为刺客的守则。眼前的大官人既然不是他要刺杀的目标(其实此次行动也没有要刺杀的目标),那么就是不相关的无辜人士,可是刺客还是想要这个人死。

在他的内心深处,埋葬着无可挽回的记忆,在他的骨髓深处,刻印着永世不忘的精魂。无论他在哪里,无论他是谁,他的骨血,他的傲气,他的灵魂,他的命运,甚至他的轮回,都永远脱离不了那精粹的传承。他永远是那十三亿中的一份子,他永远都是那五千的神话中的一部分。

有些东西,他忘不掉,比如五千年的博大与恢弘,比如一百年刻骨铭心的耻辱。

百年屈辱,就在眼前,活生生地再现了而他自己,却无法做到以一个侵略者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他忽然有一股子杀人的冲动,想要用血腥的屠杀,来终结这个罪恶世界的所有。他深知罗马并非一日建成,安道尔也不是一下子就走到了亡国的地步。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容忍这个衣着光鲜的猪头的懦弱。曾几何时,在他那个魂牵梦萦的故乡,可也有这样奴颜婢膝的顶戴花翎,可也有这样谄媚洋人所谓领导。这些“人”一面向着自己的同胞炫耀着手中的权柄,鱼肉着和自己有着同一祖先的人,一面听从着洋人主子们的指挥,该跑腿的跑腿,该舔屁@股的舔屁@股,该买国债的买国债,该风险投资的风险投资。而就是这样一群顶着权力帽子的“人”,终究将五千年的传承葬送。

刺客眼中,对面的大官人就是这群废物的代表。

刺客不再颤抖,不再紧握双拳,因为他不再愤怒。他的一腔怒火,早已化作冲天的杀意,以及澎湃的魔力波动。

他周围的空气,在剧烈流转的魔力之下,微微扭曲。惊人的魔法力量惊醒了还在做白日美梦的哈维斯大人。面对这堪称恐怖的魔力波动,军机大臣再也顾不得鬼妃娘娘的安危,慌忙下令出击。

只不过内廷侍卫们还没来得及跑到刺客身旁,魔法就被打断了。

一个小宦官,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手中却拿着一把锋利的黑色匕首,那黑色中夹杂着象征剧毒的点点蓝芒,正和它的主人一起,飞快地袭向白衣刺客……的后背。

一口热气腾腾的鲜血从刺客口中默默地喷出,魔法反噬。如此剧烈的魔法反噬让人心惊。而那刺客甚至来不及擦拭一下嘴角,就迅速地将仍然昏迷的星姬从肩上放下,迎向小宦官的匕首。

"要坏!"突兀的变化让安道尔·哈维斯根本来不及下达任何新的指令,眼睁睁地看着贵妃娘娘娇嫩的胸口迎向阿斯利宦官的匕首,看着一众侍卫寒光霍霍的刀剑砍向白衣的刺客。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刺客根本不是什么菜鸟,而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一切的行为似乎都在误导对手,让对手轻视他,放松警惕。如果不是阿斯利宦官的突然出现,也许自己这边早已埋葬在那可怕的魔法之下,这么厉害的反噬,其魔法本身的威力可想而知。要知道,即使没有增幅器,一个魔法的反噬不过是在未来的三五分钟之内不能在释放这个魔法罢了。而增幅器的作用之一就是完全消除魔法反噬。

"阿斯利,快住手!"虽然完全不明白那刺客为什么要使用一个用如此反噬的魔法,但是哈维斯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眼看着小宦官那一匕首就要刺中贵妃娘娘,哈维斯终于还是惊呼出声,他满以为阿斯利是想偷袭白衣刺客,虽然被发现了,但是逼迫刺客中断魔法受反噬之害可是大大的功劳,没必要再为此拼命。万万不料那小宦官竟然充耳不闻,仍然往娘娘胸口刺去……他是想害死娘娘啊!

已经晚了。一切的行动都来不及执行,哈维斯绝望又愤怒地看着那黑色的匕首离贵妃娘娘越来越近,而更让他愤怒地是那刺客身形左躲右闪,在方寸之间竟然将内廷侍卫的刀剑悉数闪过。时空恍若静止,一场惨变即将发生,一个高贵,艳丽又鲜活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以及可以预见的,无数人头跟着落地。又或者他们根本等不到那一刻,就死在了萨萨里安的屠刀之下。

白。依然是白。

细细的光柱穿过阿斯利稚嫩的手腕,藏蓝色宫服包裹着的胸口,还有身后大红的墙壁,没有血流出来,只有手腕和胸部的伤口冒出一阵黑色的烟雾,和一股焦糊味。年轻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睛睁得大大的,银色的瞳孔慢慢扩散,没有焦点,也没有距离。

没有人能反应过来,一切都在刹那间生死逆转,刺杀人的人倒下了,而被刺杀的人正又将人质扛在肩上,森冷漠然的目光轻轻扫过将他围住的内廷侍卫们。只是不经意间,刺客露出了藏在左袖中的袖枪。这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把藏在衣袖中的魔导武器,甚至是第一件可以从袖口中直接发射的远程武器。不是说这个魔法世界造不出袖箭或者飞刀,而是因为一种传统,一种因为十字准心以及光学瞄准具过早地发明出来而产生的传统——这世上所有的远程射击武器全部带有瞄准装置,从最简单的准心到高倍光学瞄准具甚至是魔导夜视仪,应有尽有。瞄准具的泛滥是的各国生产的射击武器都拥有令人发指的射击精度,而相应的士兵对于瞄准具也是极度地依赖,没有瞄准具就射不中目标。正是因为瞄准具的存在,使得弓弩枪械的体积变大,很难方便地收进袖子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魔法世界中没有袖箭袖枪了。

这就是为什么当安道尔·哈维斯看到那安装在袖子里,没有任何瞄准设备的奇异魔导枪时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是如假包换的盲射。他惊异于刺客能仅仅凭着概念性的瞄准就可以准确地击中阿斯利的心脏,这是怎么做到的?目睹了这神乎其技的一击,哈维斯也终于确定眼前的白衣刺客的根本不是什么菜鸟或者临时起意打秋风的无名小卒。刺客很有可能大有来头,而且是有备而来,甚至他的目标就是贵妃娘娘。联想起阿斯利是颖妃的心腹这一事实,加上皇后,颖妃与淑贵妃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怨。安道尔·哈维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宫斗,这绝对是宫斗。作为朝堂之上浮沉多年的老臣子,哈维斯深知朝臣参与宫斗的严重后果。这万分的凶险是绝不能沾惹的!安道尔帝国历来有"妃是君之宠,臣为君之奴"的说法,皇帝下令处决妃子的时候,往往犹豫再三,总是念及昔日的情分,但皇帝要想处决一名朝臣,能皱一下眉头都不错了。想到此处,安道尔·哈维斯额头上已经密匝匝一层冷汗,而他的犹豫再三,也给那个凶恶的刺客可乘之机。如果哈维斯在刺客开枪射杀阿斯利的瞬间下令继续擒拿,那么他的内廷侍卫将面对一个刚刚被魔法反噬成重伤,还来不及回气而且是腹背受敌的刺客,乱战之下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夺下贵妃娘娘。可是现在,刺客的状态已经调整过来了。

那一袭白袍,在寒冷的微风中轻轻摇摆。冰冷,寂静,孤独又坚硬的身影,依然如一刀白雪皑皑的孤峰矗立着,没有蓄势待发的紧绷,没有声嘶力竭的恐吓,没有凶狠果决的目光,白衣刺客就这样同军机大臣和内廷侍卫们对峙着,任凭时间悄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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