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沐王爷真是忠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
“这是自然。为了天下大业，牺牲又有何妨。”
“王爷果然是好气魄啊。”
经过刚刚的争执，白飞目的腿上不断涌出新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看的人心惊胆寒，李新衣连忙叫人为他包扎，那些侍女们也统统被刚刚一幕争吵吓白了脸，得了李新衣的命令，就各自散开了。
因失血太多，他的情况也不太好，加上心中郁结，神色中也有了苍白之感。
可无论李新衣怎么安慰他，他都不说话，惹的她一阵失落，“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找白烨了。”
李新衣已经将一身红衣换了下来，换成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看起来清爽不少。
白飞目望着天花板，视线汇聚，像是询问，也像是肯定，他喃喃的说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选错了。”
她坐在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师兄，你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叫阿卫的人跟我说了什么吗？”
就在昨天，阿卫对她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能穿这身衣服的人，已经死了。”
第二句话是他们跌入山谷后，阿卫背着李新衣四处寻找白烨的下落，李新衣一直在追问阿卫，第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卫说，“有个姑娘，主子从那个姑娘六岁开始就在保护她，一直到她二十二岁。直到那个姑娘死了，主子都在做她没做完的事。”
李新衣仍是不依不饶，“既然你说的那女子这么好，怎么白烨没有娶了她？”
阿卫说——那个姑娘直到死，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你若真的羡慕她，就别忘了自己身边的人。
李新衣想起阿卫的话，紧紧抓住了白飞目的手，满是愧疚，“我跌下去的那一刻，就真的后悔了，后来看到你身上的血，我真怕…害死了你。昨天阿卫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在想，我想，他能为了一个女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不论生死，这样的深情，或许是我配不上的…”
“师兄，对不起…我不该为了一幅画，害了我最亲的人。你早就跟我说过不要去找白烨，可我还是忍不住…如果你真的因为我…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说到这里，她眼中也泛起泪花，“不论怎么说，再好的人也比不上师兄。”
白飞目转过头来，想到前些天李新衣对白烨疯了一样的追求，再看她今日的模样。心中也安慰许多。这些天她的任性，的确惹来不少麻烦，既然她现在懂事了，也不枉他这次的流血。
他抬起手擦掉她眼中的泪花，“当初咱们看到的那幅画里的人，真的是他吗？”
李新衣有些不解，“自然是他了。”
白飞目又疑惑了，“可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他…”
“师兄？”
“可那画中的女子，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画里。”
“师兄，也许，那幅画有问题。如今看开了，我才发现，我们当初都是被一幅画蒙蔽了。那幅画好像是有毒一般，只要看了，就会不自觉的沉溺进去，就像我之前那样。可现在，我却根本不觉得了，好像之前追逐的，都是梦幻一样。”
白飞目沉默许久，才道，“你认为白烨，真的是那个人吗。”
李新衣道，“我虽不懂那些事情，但他行事正派，与你…你的父亲是有些不同的。”
白飞目的耳边又响起山谷里潺潺的溪流声，“我若选错了，那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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