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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红妆潜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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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分外细嫩而骨节分明,彷如冰为肌,玉为骨,而后有另一只同样的手伸出,搭在了车前女子的掌心之上,下一刻,马车内的人探出了头。l5lkan.C@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最先印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双精致的桃花美目,浓密的长睫卷翘,再往上,眉若柳黛,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有一部分用一支梅花银钗挽了一个髻,几朵淡粉色的小巧珠花嵌在上头。

装扮十分雅致的一个女子,这是萧九月的第一想法。

唯一令他失望的却是眼前的女子以一抹白纱遮面,探不到美人面纱下的真容,以致于有些遗憾。

瑾玉握着珍惜的手掌,而后借力轻轻一跃便跳下了车,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粉色束袖裙装,并不繁琐,不过穿了许久的男装,第一次穿女子的衣衫也有些不大习惯。

她并不喜粉色,只因为借着东方念琴的腰牌出宫,担心玄武门的侍卫会掀开马车的布帐盘查故而才换了平日里东方念琴最喜爱的颜色,想想自己是特意乔装出宫,也不挑剔穿着了,反正回去之后还是要穿回男装的。

萧九月望着对面的女子,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还在与岳炀争执的事。

瑾玉只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直盯在自己身上,不由抬眸望向了前方,这一看,眉头倏然一跳。

萧九月——

这厮……她怎么就忘了,常年流连花楼,夺珍大会这样美人齐聚的地方,他不来的话都说不过去,但愿,不要被他认出来才好。

见着谁她都不担心自己被认出,唯独萧九月,她十分不放心。这人虽无雄才大略,也无精明头脑,但却有一双厉害的眼睛,且还十分了解女子的特性。原先没被认出来,大概是自小装男人装的习惯,正常女子的言行几乎给磨没了,但此番换了女装过来,希望不会被他察觉到什么。

瑾玉表现出的的异样只是一瞬,后一刻又恢复了淡定的模样,而后对身边的珍惜低声道:“此人尽量不要与他有接触,切记。”

珍惜微微颌首,表示明白。

萧九月虽不知那主仆二人在说什么,但方才对面的女子看见他的一瞬似是有些异样,萧九月心道,莫非这姑娘认识自己么?

他自认为对见过的美人都是过目不忘,这女子虽轻纱遮面,却也给了他一丝熟悉感,她的身段十分高挑,但他所认识的女子却也不缺这一类的,再看那眉眼之间,有些桀骜却还带着几分清冷,而她说话的语调却是散漫柔和,如此不协调的气质与性格,在女子里是极为少见。

此时,离他不远的岳炀只是轻轻扫了瑾玉那头一眼,视线一转落在萧九月身上,只见他盯着前方的女子动也不动,心道一句果真是花间浪子,这见上一个看上一个的德行也配做相府公子,想起方才他未说完的话,眸间划过一抹阴狠之色,趁着他还未回头,岳炀迅速转过身步入了雅芳阁。

夺珍大会,势必要看的,但是得离萧九月这厮远些好,省得再听他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同一时,瑾玉见萧九月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久未离去,便知他老毛病又犯了,抬眸望进他眼底,只看到了那眸光中的诧异,想来这厮是有感觉的,但并未发现就是了。

思及此,她松了一口气,而后便装作有些不悦地看着他,此时她所表现出来便是一名被陌生男子盯着的大家闺秀该有的反应。

“请问公子,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总这么瞧着我作甚?”

她的声线柔和喑哑中却带上一丝不悦,很显然是对萧九月过分的关注表达不满。

一听她的语气,萧九月不自觉的眉头染上了几分笑意,难得碰见个脾气不大好的美人,多看了几眼便炸了毛,不过对于这类的,他很乐意给对方顺毛。

“姑娘,方才听你说话,你嗓子不大好?”萧九月噙着有礼的笑缓步迈上前,“在下有个毛病,只要是碰见了美人就忍不住多瞅几眼,不过并无恶意,还请姑娘莫要介意才是。”

这话里头是含了些许轻佻,却也不大过分,而寻常女子对于男子不加掩饰的赞扬,这种情况也是不会生气的,更有脾气好些的,反而会含羞带怯,说道公子过奖了云云。

这是萧九月心中的想法,不想,面前的女子却是眉眼弯了起来,再次出口的话,有些讥诮——

“哦?公子当真好眼力,小女子蒙着面纱你还能看出来是美人。”

这家伙,搭讪依旧如此老套,也不知想几招新鲜的说辞。

萧九月闻言,摸了摸鼻子,“直觉,在下的直觉向来很准。”

瑾玉道:“其实我丑的吓人。”

“不信。”萧九月听闻她的说法,顿时觉得有趣,“在下便赌姑娘是个美人,至于赌注,由姑娘来说如何?”

瑾玉不想与他浪费时间,只道:“不必了,小女子还有些事要办,公子刚才不是说我嗓子不好么,正是因为染上了风寒,大夫说少吹些风好得快,这才围上了纱巾。”

“原来如此。”似是理解一般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并不十分相信,但他也未表现出来,下一刻,忽的凑近了瑾玉几分,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可是想参加夺珍赛?这比赛由雅芳阁几位头牌与大主顾做公证人对参赛的姑娘们作出评价,观赛的客人们以红花投选他们所支持的那位,不巧,在下便是那大主顾中的一人,若是你有意参赛,我可找人来投选你,但观赛之人颇多,最后能不能夺取头筹还是得看姑娘你的本事。”

“哦?公子不怕事后让人知道了,旁人背后议论你么?”萧九月的话让瑾玉讶异不小,不想这家伙竟是评委中的一人,而他为了博取美人开心,还愿作弊,当真是——符合他的作风。

她是不可能参赛的,先不说她对歌舞一窍不通,即便她长袖善舞,也不会做如此张扬之事,她是秉持着谨慎小心前来的,因此,她只能在夺珍大会结束后,从第一名那人身上下手。

“在下虽不才,做事还是十分谨慎的,只要你有意,我便可助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萧九月说到这,唇角勾起,“在下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如果姑娘你赢了,便摘下面纱让我一睹容颜如何?”

瑾玉:“……”他对看她的相貌还真是不死心啊。

此时她若是六皇子,她便直接赏他一脚!雅芳阁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选这样的人做评公证人,毫无公平公正的思想,满脑子风花雪月。

“成交。”淡淡地道了这一句,瑾玉道,“我如何与你联系?”

左右她是不可能参赛的,应了他又如何,而他既然在她面前夸下口可以助她,那应该便是真的有几分本事,萧九月此人,对于女子应当是说得出便做得到,与他保持联系,没准到时候真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在下暂住在四楼的第一间。”萧九月见美人应下了话,不由得眸中泛起欣喜,顺手取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交给瑾玉,“若是我不在,我的手下定然是在的,你出示这个玉扳指,需要什么直接和他说,若有什么紧急的事,他自然寻得到我。姑娘可莫要小看这扳指,别说是我手下,若是认得它的人,许是也能帮上什么忙。”

指间的玉扳指泛着莹润的色泽,玉色通透,当是上品,瑾玉心底暗笑,面上不动声色地接过,“如此,谢过公子。”

萧九月优雅地笑,“能为姑娘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却之不恭。”瑾玉挑眉。既然他乐于帮忙她又何必拒绝,对于好处她向来不会客气,“回头见。”

按着这样的情形看来,她先前的顾虑,倒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越过了萧九月走进雅芳阁中,萧九月待她离去之后,忽的想起了似是忘记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他忽然便是想了起来的模样,方才和岳炀起了争执,这会儿他人呢?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早已寻不到对方的身影。

也是,他和美人说了那么些话,那岳炀该是早就离去了。

“岳炀你这龟孙子,别让小爷看见。”低咒了一声,他甩袖朝街头而去。

“陌宸,你这位堂兄弟真是有意思。”二楼临窗而立的东方荣辰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望着那抹越行越远的身影,低笑道,“早就听说朝中不少大臣家的公子小姐们调侃他是情圣,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我与九月并不大熟,不过他性子十分耿直,虽是多情,却也十分有风度。”谈及萧九月,萧陌宸也微微一笑,而后又敛起笑意,有些担忧地开口,“不过方才他与岳二公子闹得不愉快,我有些担心……”

“你大可不必担心,岳家暂时不敢公然得罪萧家的,你那堂弟也不是好欺负的。”东方荣辰道,“你不必烦恼这些,来与本宫饮一杯如何?”

“陌宸酒量不好。”萧陌宸听闻要与他饮酒,婉拒道,“只怕在殿下面前失态了,还有便是,这等烟花之地,我们应当保持些清醒才好。”

东方荣辰温雅开口:“本宫邀你来,是来观赏此次雅芳阁举行的夺珍大会的,听闻你离家多年,大多时间在山林之地修养,这病可是好些了?本宫与你一见如故,以后若是有时间,本宫可以常带你去些有意思的地方。”

听闻东方荣辰的话,萧陌宸眸底划过一丝深意,而后转过头,似是有些为难,又有些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三殿下,陌宸不太喜朝野之争,陌宸虽离家多年,但也明白萧家所扶持的必然是六皇子殿下,陌宸知这么说是大不敬,还是希望——三殿下莫要与我走得太近了,陌宸也怕会有人背后议论……”

“噗嗤”东方荣辰不等萧陌宸说完便是笑出了声,笑声清朗却不带半分恼火,片刻后,他才道:“你真是想多了,本宫不敢说自己对储君之位无意,但与你交朋友,并非是想拉拢你,明知你是萧家的人,本宫又如何会起那心思呢?”

“如此,当真是陌宸小人之心了。”萧陌宸轻叹了一句,“望殿下见谅。”

他微微颌首似是要表达歉意,十分优雅知礼的君子之风。

“不必放在心上。”东方荣辰不在意地道了一句,而后轻轻拍了拍萧陌宸的肩头,叹了一声,“陌宸真无愧于君子二字,见你如此,本宫也不好藏着掖着了,最初找上你,是因为本宫不久前见过一个女子,对她有些念念不忘,却不大了解她,后来才知道,她是夕照国安宁公主,听闻她离宫许久不曾回去,本宫前几日,竟无意中看到你与夕照国的几位出来寻她的人有交谈,就猜你是不是与她相识。”

萧陌宸低垂着的瞳孔眯了眯,心道一句果然如此。

这东方荣辰一直在寻安安,也不知怀的什么目的。

“原来,三殿下你……”似是才恍然大悟,萧陌宸抬起了头,“殿下竟是中意了那位安宁公主?我与她,倒算是相熟。”

“当真?”东方荣辰面上划过一抹喜色,“那你可知她如今在哪?”

萧陌宸摇了摇头,“她既是离宫不愿让人找到,自然不会向外人透露行踪,我又如何晓得,不过,下回见到了她,我可转达殿下的心意。”

“这倒不用,有些突兀,本宫担心她会反感。”似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东方荣辰道,“若真是没有缘分,本宫也不强求。”

萧陌宸朝他淡淡一笑,却不接话。

再说瑾玉带着珍惜步入了雅芳阁,才走了几步,便立即有一名黄衫女子到了跟前,这黄衫女子瑾玉并不陌生,便是第一次来雅芳阁,立在雅芳阁两侧的女子中较为温雅的那一个,好似叫做,温馨。

“姑娘,你也是有意参加夺珍赛的?”温馨望着她,柔声问道。

瑾玉点了点头,“有劳姑娘为我安排住所了。”

她要拿黑东珠,首先得先混入参赛的人当中,若只是以观看的名义只怕到时不好下手,她若没有料错的话,对于参赛的姑娘,雅芳阁应当会将她们的住所安排的挺接近,到时,她也有机会瞅瞅那些人中,有没有特别出挑的,便盯紧一些。

“姑娘,因为要参选的人实在太多了,而我们雅芳阁向来较为注重才艺与相貌,故而,不是有意参加就可以参加的。”温馨望着瑾玉有些歉意地开口,“相貌,谈吐,才艺都是极为重要的,谈吐么,姑娘是过了,但这其他两样……”

“还需要验长相?”瑾玉不想参加这夺珍会前竟还有这么几道程序。

相貌,她的相貌自是不用说的,才艺,勉强会几曲琴音,倒还是叶茫的功劳,但她戴上了面纱,就是不愿让人看到。

“这是阁主定下的规矩。”温馨柔柔道,“至于才艺,要过凌公子那一关。”

“如何过?”瑾玉轻挑了一下眉头,“听闻贵阁凌公子极爱音律,不知琴艺行不行?”

“这个,凌公子的题目向来是诗词曲赋,若是不能得到他的认可他是不见客的。”温馨依旧保持着温和有礼的笑。

诗词曲赋?瑾玉面纱下的唇角微动,这是又要来一曲悲春伤秋鸟啼花怨么?

她还记得上次见这位凌公子,临走前,那家伙还说会允自己一件事,早知今日,她就该以六皇子的名字提前告知他,让他放现下的自己过他那关了,他若是有疑问,直接以一句‘是本宫昔日的红颜知己’敷衍过去,左右看他那懒散样子也不像是个多事的人。

“不知今日的题目是什么?”桃花目轻抬,瑾玉道,“素闻凌公子挑剔,那么最后能过他那关的又有几人呢?”

别回头一大把全被他淘汰地不剩下几个,瑾玉暗自腹诽。

不过转念一想,如此重大的场面,雅芳阁必定要做到面面周到的,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才是。

才这么想着,下一刻,温馨便笑着开口,“他平日是挑剔,不过此次阁主有话,只要是他认为不算太差的,便可以过了,姑娘大可放心,此次的题目是——郎情妾意,琴瑟之好。”

郎情妾意,琴瑟之好?

瑾玉不禁挑眉,哎哟我去,这是让人写情诗呢。

这悲春伤秋完了便上演你侬我侬,瑾玉暗自腹诽这姓凌的分明一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却非要整这些酸不溜丢的。

上次才给他写了曲子,这次还得给他写情诗?心下冷哼一声,对于情诗这种东西她倒是真的不拿手。

但如果写不出个所以然,岂非连入选都不行?眉头轻轻地敛起,右手微微曲起,习惯性地拿长指甲刮着指腹。

她在思考的时候,若是坐着,便喜欢用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子,没有桌子时,便喜欢磨着指甲,这是她的小习惯。

正磨着,忽有一抹念头窜过脑际——

“姑娘,这个东西,不知你可认得?”唇角轻轻勾起,瑾玉轻抬起手,一枚玉质扳指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

萧九月与这位温馨姑娘,该是绝对相识的才是。

萧九月的玉扳指并未让瑾玉失望。

“姑娘是萧公子引荐的人么?”温馨看着那枚玉扳指,讶异过后便是笑出了声,“姑娘怎的不早拿出来,这样什么筛选过程也不用走了,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替你安排住所。”

瑾玉点头,眉眼染上笑意,“有劳。”

温馨离开之后,瑾玉站在原地里等着她,眼睛只是随意地瞟了周围一圈,便发现这雅芳阁大堂之中不乏相貌端正的姑娘,或坐或站,有穿红抹绿的艳丽女子,亦有衣着清新简单的淡雅女子,想来其中有不少是为了这次的夺珍赛而来,偶有几个拂袖离去的,想来是因为没有获得参赛资格而心中不忿。

只是看了这么一圈过去,她便收回了眼神。

这里不缺美人,正因如此,才显得个个看起来差别都不大,倒没有特别出挑的。

朝身后站着的人轻声道:“珍惜,回头留意着点有资格参选的姑娘,若是有看见较为特别的,记得跟我说。”

“是。”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温馨却还没有回来,瑾玉便想着去其他地方走动一会儿了。

“珍惜你在这站一会儿,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上一次来雅芳阁只为了探寻七皇子的踪迹,倒是没有好好地参观一番,也未了解这里的设计构造。

抬脚刚迈了一步,不想,耳边听到了几丝异动,是由前头传来的,瑾玉抬眸,便见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几个罗裙姑娘中冲了出来,惹了几声惊呼,那蓝衣衫的是个少年,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而来,由于大堂中的人较为多,他有些没头没脑地蛮冲,也不看清路,似是背后有野虎猛兽一般,只一边跑一边冲被她撞开的人连声道歉。

瑾玉视线一转,落在她身后,便见一名黑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尾随了上来,亦是撞倒了好几名姑娘,显然便是冲着这蓝衣少年来的,瑾玉见此挑高了眉。

雅芳阁这样自诩大气的地方,竟允许有人敢这般张扬地乱闯引得人群动乱么。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少年已经到了她跟前来,方才没有认真去注意那少年的脸,此番就在跟前,她定睛一看,只见这少年唇红齿白,因着奔跑的缘故,有些喘息,却还是没有停下步子。

瑾玉一眼便认出了这少年是初遇顾紫雁的那一日,被萧九月说是女扮男装的二人中的一个。

那少年与瑾玉擦身而过的那一瞬,瑾玉将肩头稍稍避开了些,心道这小姑娘怎么跑也不看路,却并不打算出手。

此次出宫意在黑东珠,她并不想管任何事情,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人,在她看来没有帮忙的必要。

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尽管她微微侧身避开了对方的碰撞,对方却依旧因为过于急切而不小心撞上了她的手臂,因着惯性,瑾玉的手臂向后晃了一下,指间一松,那枚还未收起的玉扳指被这么一撞,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不起!”蓝衣少女本是顾不上自己撞到了什么人,却在听见落地的脆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过去,在看清了那掉落的东西的一瞬,她便停了下来,也顾不得跑了,身体转了个方向便去捡那枚玉扳指。

“九月的扳指……”只听她这么嘀咕了一声,瑾玉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下子,想不管都不行了,就知道萧九月那厮死性不改,这妞,果然还是被他搭讪着了。

“珍惜,拦住他!”望着那追赶而来的黑衣男子,瑾玉对珍惜道了一句。

珍惜二话不说,朝着前方那黑衣男子掠了过去。

“这是,从你身上掉的么?”银铃般的嗓音响起,瑾玉望向那蓝衣少女,见少女也望着她,淡淡道,“嗯,你认识这扳指的主人?”

“嗯,认识。”少女倒也不怀疑瑾玉的话,将扳指递给了瑾玉,瑾玉抬手接过后,那少女好似才想起自己原先是被人追赶的,忙转过了身,却在看见了前方的情形,不由惊呼,“呀,他怎么……好、好厉害。”

听着她语气里的惊奇,瑾玉转过身便见珍惜已经将那黑衣男子的手臂反扣在身后,见他不老实,索性抬起了手掌,一记手刀朝他的脖颈劈下!

身形英挺的男子便这么被一个个头矮了自己不少的女子给劈晕了。

“他不会追赶你了。”瑾玉看向了少女,开口道,“你可知这雅芳阁是什么地方,你们这样的胡乱闯,惊吓了不少姑娘家,若是回头这里的主人要找你们算账,你该如何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女咬了咬唇,瞪了一眼那晕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谁让他那么可恶的,凶巴巴的不说,还要抢我们的狐狸。”

狐狸?

瑾玉忽的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的那一日,还有另一个穿白衣的姑娘,怀里抱着的那只紫眸狐狸,还差点被顾紫雁的马车给踩死了,后来是自己救下的。

望着满目气愤的女孩,瑾玉淡漠道:“帮了你,没准我已经惹下了麻烦了,现下,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少女愣了愣,下一刻便抬手揪住了瑾玉的袖子,“姐姐,你也认识九月的对不对?你身边跟着的这个姐姐这么厉害,你们可以送我去四楼么?我怕又碰上那个男人。”

瑾玉一听少女提这要求,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只问道:“哪个男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九月好像有些过节,我只听九月骂他,姓岳的混账小子。”少女紧抓着瑾玉的袖子不放,眸光灵动,带着一丝恳求,“姐姐你就送我上四楼便好了,那男人在三楼,我怕碰上他。”

姓岳的混账小子?

瑾玉听闻这几个字便是眸光一凛,岳家和萧家一向不和,萧九月和岳府的人有过节倒不奇怪,如果真是岳府的人要抓这少女,以萧九月那样的性格,不可能不出手。

萧家的人大多是皇后党,拥护的就是皇后与她,所以,岳家的人对她而言便是敌人。

“好,你先跟在我身后,一会儿有人替我安排住所,我再送你上去。”不过是举手之劳,这姑娘既然是萧九月认识的,帮她倒也没什么。

“对了,你那只狐狸呢?”这姑娘被追的时候是单身一人,其实瑾玉还想问的是另一个白衣女子在哪里。

这萧九月,能搭讪一个便能搭讪两个,若是救下了这个,另一个落在岳家人的手里,照样也是个麻烦,而这蓝衣姑娘并没带着狐狸,许是另一个带上了。

紫眸狐狸,极为稀有的物种,岳家的人要抓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它呀,和我兵分两路跑了。”少女说到这儿,有些欢快地笑了起来,“除非那追赶它的人长了翅膀,否则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姐姐你就莫担心了。”

听她这般说的笃定,瑾玉只道:“那就好,你叫什么名?”

少女道:“姐姐唤我思苗便可。”

二人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多时温馨便回来了,望了一眼地上的黑衣男子,也不惊讶,只对瑾玉道:“姑娘,所有通过了参赛条件的姑娘都是住在后院的屋子,且随我来。”

“姑娘竟不问这男子是怎么回事么?”瑾玉望着温馨,挑眉。

“做错事的人,自然要罚,不过整件事与姑娘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雅芳阁自然不会怪罪到姑娘头上。”温馨说着,望了一眼瑾玉身侧的少女,“这个女子,且算是卖萧公子一个面子,下不为例。”

“雅芳阁果然周到。”瑾玉笑着赞扬。

“那是自然。”温馨领着瑾玉等人穿过了大堂,一路引着她们走到后院,途中,温馨问道,“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们要记录下来。”

瑾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金鱼儿。”

“这……”在前头带路的温馨轻笑了一声而后回过头,“姑娘也是用代号?”

瑾玉挑眉笑道:“有规定需要用真名么?”

“自是没有。”温馨摇了摇头,“我们雅芳阁虽风评甚好,到底也是花楼,大户人家与王公贵族定然是不允许家中的女儿来我们这儿展现才艺的,所以有许多姑娘是偷跑出来用了代号给我们记录,报上去才不易被家中人发现。”

“金鱼儿?姐姐你这代号与我家安姐姐认识的一人有些相同呢。”不等瑾玉接话,萧思苗便笑嘻嘻道,“我家安姐姐跟我说起过一人,叫黄莺儿,你们两个,一个天上飞的,一个水里游的,真有意思。”

黄莺儿?

不知为何,听到这三个字,瑾玉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精致的脸孔,那人凤眸潋滟,唇角总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浅淡笑意。

怎么想起凰音那厮来了。

敛了敛眉,将那家伙的模样甩出了脑海,瑾玉跟着温馨走向她的住所,一路不再言语。

也不知自己送给凰音的那只小黄莺现在还活着么。

=分割线=

凤仪宫内,身着金红凤袍滚金边广袖的艳丽女子斜靠在软榻上小憩,一手支着头,一手搁在软榻之上,广袖之外露出了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她的睫毛卷翘密长,这般安静地睡着,有一种恬静之美。

忽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一袭淡白色裙装的女子缓缓走进,到了软榻跟前,小声开口:“娘娘,万安寺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陛下发现了柳妃的尸身不见,勃然大怒,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了每一间僧人的屋子。”

软榻上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红唇轻勾,下一刻一声冷笑从唇间逸出——

“还就怕他不知道。”

柳家办丧事,只是奉上了一块牌位,而柳妃的尸身是她早就做了手脚的,她料到皇帝会带着她的尸首上万安寺,那是许久之前柳妃与皇帝说死后想要安葬的地方,皇帝应允了她,却也命人在万安寺后不远的一处地方凿了一个陵墓,里头设有冰窖,不止如此,他还打造了一副冰棺,尸身放置于冰棺之中,可保不腐。

柳妃死的第二日,她便让希梦撬开了她的棺木,在她的尸身上做了手脚,皇帝迅速将她的尸身运往万安寺,他本以为可保爱妃尸身不腐,却不想,最终连她的尸首都没了。

“化骨银水可将人的尸身在一定的时间内吞噬,奴婢是照着娘娘的吩咐所放置的量。”希梦道,“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

“被自己的亲生子毒死,最后还落个尸骨全无,柳菁柔若是早能料到自己有这样的下场,不知还会不会一样地蠢笨,被个男子一骗便还俗了。”说到这儿,萧皇后眸光骤然一狠,眼神在一刹那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好好的尼姑不当,非要当贱人,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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