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冉歌从将兰子佑扶起,让他靠着枕头。接过小侍递给自己的粥,低声道:“退下吧。”转过头,望着思绪乱飞的兰子佑浅笑道:“乖,张嘴。”
瞧着他惊愕的表情,让宫冉歌不由想起了暗香楼的那人。呵呵,不知他过的如何。是否像自己一样如履薄冰,罢了。
兰子佑张开嘴吃着她给的粥,内心波涛汹涌,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宫冉歌瞧着他吃的差不多了,用手擦了擦他的嘴角。扶着他躺了下道:“莫要难为了自己”又为他紧着被子道:“今日,你早些歇息。朕外出几日,书房的奏折该也批了。也不知忙到何时,子佑就不用等朕了。”
语毕,起身离开了。只身坐在书房里,望着成堆的奏折暗暗的蹙着眉。
心里莫叹一声,万恶的旧社会。
与宫冉歌有同感的,便属太傅家的嫡女白烨了。自从被自己的老娘知道写文之后,就被关起来。
终日背那些圣人写的古籍,简直都要疯了。不由对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深深的寒意。看到一堆书卷,思绪乱飞。
也不知道宫冉歌怎么样了?要不是她自己与可易估计还在饱受着牢狱之灾吧!她,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哎,从自家娘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颜氏一族被灭门的事情,宫冉歌应该很伤心吧!
她们两的关系那么好,从小也就颜雪敢成天对着宫冉歌指手画脚。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人家的地位就摆在那里。
其实白烨知道,宫冉歌挺照顾自己。可是比上颜雪怎么着都差上一点,要知道天杀的宫冉歌武功那么高。
要想杀一个人太容易,根本不用动手。一个眼神,多少的人会替她出手,可颜雪偏偏就是不怕这些。
哎,罢了。随意翻开一本书,什么卿卿负卿卿?
老娘!你确定这是让我读的?明明是泡妞,不,是泡男专用!额,天哪。白烨忍着想哭的心情,看着这样像乱爬的蚯蚓一样的字。直到昏昏欲睡,趴着书桌上。
“吱~”门被轻轻推开。一男一女的身影,慢慢靠近白烨。
男子抿嘴泛笑,女子将衣服盖着白烨身上。转过脸不忍心道:“梅儿,这样烨儿受的住吗?”“你要是不忍就让她回房吧!到时孤独终老,你自己陪她。”
太傅望了望书桌上被灯火照耀下的女儿,狠了狠心拉着自家夫郎,脚步放轻的将书房的门关了。
只留下一个苦逼苦逼的白烨,抬起头望着两人的背影。无比郁闷,我真的是他两亲生的吗?真的是吗?
终日埋在书海里,总算如娘所愿。进宫考取功名,又忙着在画师中穿梭,想想自己的画算的上品。
如今可是有机会跟真正的大师探讨一二。这让白烨怎么不兴奋,怎么能不幸福。眼睛望着画,再次出了神。
不得不说,白烨脑子还是够使的。不管是何种画法白烨一点就通,望着手里的画,仿佛找到了知己般。
双眸里映着她自己的画,那水墨晕开的恰到好处。宫廷装饰奢华望着凉亭里美人,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白烨生的儒雅,外加上肚子里沾点墨水恭敬俯身道:“臣乃宫中画师,路过至此。贵君相貌甚佳,能容烨为贵君画上一幅?”
“可以。”里面那个娇羞的美男不是千若,又会是谁呢。小侍画儿望着画师,又低着头。
画师吗?若是主子与她走的近些,会不会有辱男风?画儿为白烨倒了一杯茶,细细的思索着。
白烨朝着画儿轻微额首道:“有劳了。”“不知画师,师出何地?”千若放下玉杯,眸子里带着些许认真。
若是画师,一定认识许多懂画之人吧!那样的话,找到画儿的爹爹娘亲或许有望。
画儿一定会很高兴,虽说只有一丝丝的机会,自己也应该把握住才是。毕竟逢年过节的画儿总是独自一个,总觉得是难为他了。
对面那人起身,望了望满园的春色道:“英雄莫出处,莫非是贵君嫌弃烨的画功?刚才打扰了,烨告退。”
上次看到他是何时?
是与辛可易在谬以寺上香时。远远的就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他有着男子该有的矜持和温柔。只身站在那里,望着来来往往香客们。
蹙起的眉间不知再忧愁些什么?好想帮他去抹平那伤心。
白烨脑子里止不住的留恋,日日相思。面上却装作很难过的样子,后宫嘛,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眼线了。
还是小心为上吧,毕竟小命要紧。美人什么的,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来了,她白烨还不必急于一时。
而宫冉歌却比白烨苦逼多了,已经在书房待了一个近半个月了。
批了一堆的奏折又搬来了一堆。这个国家到底是有多少个问题?参来参去的,有意思没?一本奏折说,千将军为虎作伥。不顾王法,云云。
翻开另一本,上面写着:太傅的嫡女,披着画师之名,扰乱后宫。噗,宫冉歌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扰乱后宫?这一罪名可不小啊!想想上朝是太傅那义正言辞的模子,要是知道自家女儿扰乱后宫。
哈哈,那表情一定很丰富吧!面色凝重轻咳一声道:“传太傅进宫,说是朕有事要找她商议。”“是~”
宫冉歌将参她女儿的奏折都挑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并且,摊开放着。若有所思的扶着额,直到太傅立在自己眼前。弓着腰,扫了一眼桌上奏折。明白了大概,颤颤巍巍道:“不知皇上召臣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白衫啊白衫,枉朕称你为太傅!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呵呵,你是想让朕为天下人所耻笑吗?”宫冉歌眯着眼睛声色俱厉道。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桌,气氛凝固的让人不敢喘气。
太傅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低着头道:“古人云,子不教,亲之过。是臣管教不严,若是皇上要怪罪就请责罚吧,臣愿替犬女待受。”
“太傅何处此言,若是朕真不念往日情分。早就在朝堂上议论此事了,何必等到现在。朕只是想提醒太傅一句,凡是需有度,若是过犹而不及的话,朕也保不了你了。”宫冉歌垂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