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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仓惶逃窜(1 / 1)

?这时只听两声怒吼,恰似是平地里响起一声炸雷,喝声甫毕,只见胡豹和那抡大斧之人一左一右,分开两侧,骨碌碌齐向骡车着地滚去。只一会儿就滚到了车下,两人随即斧锹齐施,只三两下,就见木屑纷飞,两只巨大的车轮顷刻间变成了一堆废材。轿厢失去了支撑,哗啦一声,轰然倒地,立时碎裂成大小不一的几片,转眼间便不成形状。

周遭众人齐声欢呼起来,乱糟糟的叫喊声中,已经裂开的轿厢中,两个小小的身影激射而出,几达两三丈高,一下子就越过了众人的头顶,轻轻巧巧地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四只脚刚一粘地,两人便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只是那妇人说的是:“钟辰,快走!”那少女海兰说的则是:“你们中间,谁是那唱歌之人?”

那妇人──大清陕甘总督夫人朱赫,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一摸针囊之中,银针已所剩无几,只好一边招呼钟辰,一边拉起女儿,转身就跑。

钟辰见主母和小姐都已脱险,精神一振,鼓足余勇,将剩下的力气攒在一处,抡开铁枪,划了两个大圈子,趁着众人退开半步的间隙,身形一矬,从包围圈中急纵身跃出,拖着铁枪,噔噔噔地紧跑几步,就已经追到了朱赫母女身后。胡豹等仍是不肯放弃,大呼小叫的也赶了上来。

海兰被母亲拉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奔去,一边仍是频频回头,想要找那“唱歌之人”。谁知一个没留神,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登时狼狈万状,险些就要哭出声来。朱赫和钟辰一左一右,急将她拉起,但就是这么一耽误,胡豹等人脚程极快,已经追到了他们身后。

钟辰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冷月斜悬,疏星数点,随后一咬钢牙,横过铁枪,纵身向着胡豹他们扑了上去,势若疯虎一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一边苦斗一边嘶吼道:“夫人,带上小姐快跑!往东跑!去敦煌城找汪宗庵大人!”

朱赫俏目含泪,随手放出几枚银针射伤了扑上来的两人,回身拉起海兰,辨了辨方向,就往东面狂奔。海兰跟在她身后兀自“钟辰大哥、钟辰大哥”地叫个不停,是夕雾重天寒,这叫声一路向东,越来越远,终于渺不可闻。

在他们走后不久,钟辰也终于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受了几处伤,血流不止,致命的一处伤是在后背,一直透到前胸,从伤口来看,刺死他之人应该是用一把短而锐利的兵刃,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

在钟辰身边,夏留仁正在仔细地拭擦他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时不时地抬头望向苍茫的夜色,那里正是朱赫母女逃走的方向。从跃出大车,到携手逃开,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那样两张绝丽的姿容,已经像泥地上的车辙一样,深深地印在了夏留仁不太多的脑海之中,再也无法抹去。

擦干净了匕首,夏留仁小心地将它插在自己的腰带上,心中暗暗起誓:“臭小娘,不管你们逃到哪里,我夏留仁这一辈子若是得不到你们,就叫我变个大王八!”

……

西北地区环境险恶,多自然灾害,风沙尤烈,因此当地行人外出,常在关口、险隘或寺庙处设祭,行路途祈赛之俗。

这一天,在距离敦煌尚有百里之遥的鬼谷口,有一座小小的风神庙,庙中就聚集了十来个人,祈求大风早日止息。天气寒冷异常,庙中空地上,生起了一堆大火,门外风声呼啸,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明时暗。围坐在火堆周遭的众人,不知明日是否能够成行,眉间心头,均有愁意。

人群中,一人身穿滚身短袄,青带缠腰,正在不住口地抱怨,身旁放着一个挑子,挑子一头系着一只红漆大木箱,另一头挑着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一望而知是个卖拳头、打对子、耍枪弄棍的卖艺之人。一副挑子占了诺大的地盘,挑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位年轻人,长脸俊目,颇为文雅,像是一个读书之人,穿一件月白色对襟儿长褂,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书生觉得卖艺人的挑子占了自己的位置,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又不好发作,便悄悄地、一点一点地向前蹭,慢慢地将红木箱子挤开,自己也慢慢地蹭到了前排。可这番做作不久便被卖艺人发觉,他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将木箱往书生身边猛地一推,哗啦一声,反而比原来的位置更远了数寸,险些打到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书生一张白脸顿时涨得通红,口唇微动,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过了半晌,只好默默地挪到后排坐下,双手抱着膝盖,将身子蜷成一团,两眼盯着闪闪欲熄的火苗,脸上神色怔忡不定,若有所思。那卖艺人兀自不肯罢休,像是对那年轻人,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子在甘、陕闯荡了二十年,还从没人敢动我‘双拳盖四省’的东西呢!嘿嘿,哼哼,哈哈哈!”

书生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可是他可以不说话,却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打这个抱不平,只听庙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胡吹大气!既然盖得了四省,怎么不去相扑会上一露身手,欺负一个文弱书生,算什么英雄好汉!”

卖艺人呼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将两只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怒道:“是谁?是哪个缩头乌龟在背后编排老子的不是?谁说我没去?我去了!就是去了!有种的出来!跟老子光明正大地打上一架!”

叫了半天,那个声音再没响起,卖艺人怒气未消,瞪着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将庙中诸人一个个地看过去。只见庙中一众人等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正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被他的眼睛一瞪,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与那“缩头乌龟”的声音不仅不像,简直沾不上一点边。

在大家身后,有一张退光漆的神案,显已日久失修,上面还卧着一人,身穿一件粗布青灰短衣,足登多耳麻鞋,面孔向内,头上盖着一顶旧毡帽,正自顾自的呼呼大睡,不时发出轻轻的鼾声。

卖艺人斜睨了神案上那人几眼,在人群中找了又找,最后盯住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几挥,狠狠地道:“原来是你!”

那个书生吓了一跳,双手乱摆,口中只是乱叫:“不,不,不是我!”庙中诸人见他如此胆小,都在心中暗暗摇头,有的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卖艺人打趣够了他,哈哈一笑,回到原位坐下,拾了一根柴拨了拨火堆,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忸怩之态。这样一条大汉居然也会像小姑娘一样的脸红,周围之人无不愕然,只听他说道:“相扑会么……去是去了,只是我技不如人,打不过那‘东武神’,反被他打折了一条胳膊,害得我足足养了三个月的伤,奶奶的!”说罢,举起右手猛地朝空中击了一拳,仿佛眼前就是那个叫“东武神”的,不想力用得大了些,牵动了伤处,疼得脸上一阵阵的抽搐。

大家见这粗坯虽然凶横,但对自己的丑事也不隐瞒,直言以告,倒也不失可爱之处,都在心中暗暗好笑。

那对母子身边坐着一位老者,看来是一家人,他帮着妇人哄睡了孩子,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那卖艺人道:“这位老哥,左右闲着也是无事,不如你说一回相扑会上的事,让我老汉也开开眼界如何?”

卖艺人抬头一看,见这老者白发盈头,年纪没有七十也该有六十了,还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哥”,慌得连忙摆手道:“老丈切莫如此称呼,折煞小的了!唉,说一段给大家解解闷原也不妨,只是刚才那小子,如此羞辱于我,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大家被风阻在这小小庙宇之中,心情都不见得太好,这时见有故事可听,无不欢然喜悦,纷纷劝那卖艺人。有的说,襟怀恢廓,方显男子汉大丈夫本色,这是晓之以理;有的说,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大家多担待些就是了,这是动之以情;有的说,我这有上好的烧酒,喝一口润润喉咙再讲不迟,这是诱之以利。

那卖艺之人接过烧酒来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巴,说道:“我姓贾名勇,陕西兴安府人氏,江湖上朋友们看得起,送我一个浑名,叫‘双拳盖四省’。那天在道上,听人说起,有一个叫什么‘东武神’的,在相扑会上设了一个擂台,放出话来,如果有人将他打下擂台,就给五十两银子赏银,外加一件锦缎面的狐皮袍子。就算不能将他打下擂台,只要能打他一拳,就给五两银子,踢他一脚是十两。我听他这般胡吹大气,心里来了气,就想去会一会他,再一打听他的外号,更是叫人气炸了肺!”

众人不解,都问道:“那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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