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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亲(1 / 2)

?何磊的家在外围区的边沿地带,这里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的破棚子,真的是破的不能再破,一个接着一个,一片连着一片。地上就是垃圾,臭水,尘土。

苍蝇漫天飞,整个外围区就是一个贫民窟,一个大大的垃圾场。臭水沟就在房前流过。

第一次来这里的中围区居民只能被这里的恶劣环境一次又一次的震惊。

就是那些护城队的人也不愿意进入这里,他们大多居住在安全地带或者进入聚居市中围和核心城区的官道附近。

何磊所谓的家就是一个由发霉的石棉瓦组成的破棚子,遇到风吹雨打还会漏水,遇到下雪二话不说,直接塌。

当他推开破败的木门,走进家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佝偻着身子,趴在桌子上的中年男人,桌子上放着许多铁器和试管。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东西,稍微不慎就会爆炸。

他以前就碰过一次,当时直接炸飞了附近的好几座屋棚,要不是这里是贫民窟,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那可就惨了。

中年男人满脸的胡茬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过,眼屎在眼角凝成了一个疙瘩。穿着一身油光的黑衣服,因为这件衣服以前是白色的。

他就是何磊的父亲,何泽。

此时他正在写着一些东西,认真无比。每次趁他不在何磊也翻看过,但是根本看不懂。

并没有打扰他,何磊当先打来一盆水,洗了好几次脸,但依旧感觉肮脏,那个胖子实在可恨。

接着打开家里的塑料桶,却发现一点儿面食都没有了。何磊不禁苦笑,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何磊,你在里面吗?”屋外一个绵软温柔的女声传了进来。

“我在。”答应了一声,何磊马上就出去了。

但是声音的主人却和她的面貌极其不配,这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外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她长的吧,怎么说呢。不算歪瓜裂枣也差不多了。很完美的脸型,但就是被七扭八歪的五官彻底毁了。

她是一个日本人,叫凌子,何磊一般叫她凌姐。也不知道她怎么来的这里,她就好像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的一样。何磊只知道她居住在外围区的最里面,与中围区就隔着几片田地。

凌姐是一个寡妇,何磊和她认识纯属偶然。因为他经常在外围区最里面,隔着那万亩良田遥望中围城区,想象那里的美好。

一次,他偶尔不小心闯进了中围区居民的田地,被他们追了近半个小时,如果被抓住免不了被当做小偷处理。而中围区的人对付外围区小偷的处罚手段就是铡掉他的腿。

但当时外围区的其他人都担心惹祸上身,只有凌子开门让他躲过了一劫。

“这里面有几块干粮,你出漠好多天了,肯定饿坏了吧。”她说着递给了何磊那个塑料袋,而何磊也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因为再不进食他就真的饿死了。

就当何磊迫不及待的打开塑料袋想要吃几口干粮,先垫垫肚子的时候,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从他身后的石棉瓦屋棚里冲了出来:“何磊,何磊,是你回来了吗?”

何泽此时就站在门口,他的眼睛通红,胸膛起伏,喘着粗气,瘦削的身体仿佛一推就倒。

“哎!爸,是我,我回来了。”何磊眼带希夷的赶紧回答。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心里一次又一次诞生,又一次又一次毁灭的希望再次破灭,那就是希望他的父亲能够恢复正常。

何泽风驰电掣的走了过来,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大的霉味儿,何磊不禁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过来一把撕住何磊的衣领,凌子给的那些干粮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接着他呲牙咧嘴的咆哮道:“钱呢?有没有钱,我需要钱。”

何磊心一横,倔强道:“没有钱,我这次出漠一分都没有挣到。”

啪!何泽当即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养你这么大现在却连一分钱也挣不到,你个废物。”他的嗓门又提高了几分,周围的邻居纷纷从门里探出头来,但没有人前来劝阻,只是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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