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r城(1 / 1)

?妈妈进房后一直都没有出来,那一对暧昧的男女也不见踪影了,偌大个空间就只有他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张超此时的思绪其实早已不在这里了,还在远去的那段岁月中游荡徘徊着….。

他不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对海水那么恐慌,张超出生在洪水泛滥的湖区,从小就是在水里戏耍玩乐长大的,自己家门前那条宽宽的大河,他都不记得来回游过多少次了,按常规老家河里那夹杂着泥沙的浑浊水质以及那湍急的水流更令人恐惧,为什么相反害怕那浅蓝洁净的海水呢….。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见鬼了’,于是思绪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十二个小时后,海轮终于停靠在r城客运港口,张超一行四人肩扛后提着行李包裹,来到r城一个著名旅游景点附近的一间民宅门前停了下来,张超的朋友走进去一会就带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他向双方都作了介绍,还告诉张超这个房子一直都是这个女人租住的,现在她腾出来先给我们住。得知都是老乡,气氛顿时融洽了,大家谈笑着一起走进屋内,张超粗略地浏览了室内。室内空间狭小,张超知道海边的房子通常都建得比较矮小,是为了抵御台风的袭击,墙体还是裸露的砖胚结构,没有经过任何粉饰,地面铺了层老式的水泥砖,陈设简单而破旧,大堂厨房就连在一起,里面还放了些鱼网鱼具,灶上放着一大盆和有海鲜的稀饭,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腥味…。

这时朋友走过来告诉张超,他们四个就在这个堂屋里打地铺,先只能这样了,最重要的是必须马上找到工作,以解燃眉之急。

然当天晚上,他们一行四人一起去景点海滩逛逛,据朋友介绍,这是个有名的旅游景点,海滩上的沙质细腻松软,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耀眼,所以就叫它‘雪滩’人光着脚丫踩在上面非常惬意舒适。说话间,他们几个不知不觉就到了‘雪滩’正门前,张超认真打量着这里的建筑与装饰,奢华高贵的欧式风格,昂贵考究的建筑材料,连围墙的栅栏都十分西化别致,的确有一股接纳名流商贾的恢宏气势。这里有几个售票窗口,且票价不菲,张超苦笑着看了看朋友,摊开着双手摇着头正欲离开,他朋友叫住了张超夫妇,并对着他们诡秘地一笑,说‘跟我来’。

张超跟着他朋友夫妻绕进一条小巷,走到尽头处就看到这里的石头围墙有个很大的缺口,看来是人为的,张超紧张地问朋友‘被人看到不好,还是不要进去了’,

没想到朋友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平时的胆量都去哪里了,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里进来的,根本没有人管,放心吧’,说完拉着张超就往里面走。

张超边走边疑惑地问‘为什么没有人管呢,这么大的缺口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吗,每天这么多人白进都不给钱,那不是很大的损失吗,况且要完善这里也非常简单的嘛’。

他朋友用指头点了点他说‘你呀,人家都说你聪明,我看你太笨,我告诉你吧,其实这里的管理人员是睁只眼闭只眼,你以为他们真不知道呀,外面那道门,挡的只是有钱人,有钱人都爱体面,即使知道这里有个缺口他们也懒得绕,他们不稀罕那区区几个钱,其实这个缺口就是放陪泳小姐进来的,有的富豪并不是来欣赏沙滩海水这道风景线的,他们真正喜欢的是另一道风景线,那就是穿着比基尼坦胸露背的小姐们,你说,小姐们不进来,有钱人自然也不会来,难道他们喝西北风吗’。

‘哦,原来是这样’张超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天晚上他们四人玩到很晚才回到住处,回来后的张超还在‘啧啧’称奇地赞叹着‘雪滩’的豪华与气派,还有这里的兴盛与繁华。但他很快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几个早已经睡着了,于是,张超的亢奋情绪也跟着松弛了下来,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头倒在地铺上就呼呼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张超就被他的朋友叫醒了,张超抹了抹睡眼懵憧的眼睛,打着呵欠问道‘这么早,干吗呢’,朋友笑了笑说‘快起来,今天我们去拜访一个老乡,他叫刘全,是我们同村的,你应该认识的’。张超起来穿好衣服,拿着个口杯牙刷去漱洗,边走边回过头问道‘是那个挖鳝鱼的刘全吗’,他朋友连声说‘是是是,他现在可是一家房产公司的保安队长了,你以为还是以前的刘全呀,听说那是个很大的公司,刘全还很有权力的’。张超边漱口边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那个刘全的确是自己同村的,只是从未跟他打个交道,平时见面也从不打招呼的,只记得他常常伙同几个人都打着赤脚,提着个篮子,背着把铁锹去田边沟里挖鳝鱼的。怪不得几年都没见过他了,原来他跑到这边来了,去就去吧,虽然自己跟他没交往,但也没有过节的…。

洗漱完毕后,两对夫妻又出发了,他老乡工作的地方离市区比稍近,离‘雪滩’景点这边也不太远,相距大概四五里,四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刘全确实是在一家房产公司任保安队长,这里是他公司的一个建筑工地,工地对面是r城党校,很好找,他们几个很快就找到了他,他见到张超他们似乎很吃惊,也很热情,跑过来抓着他们的手力度很大的摇晃着,并连忙叫他们进他的房间坐下。还反复地说‘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寒暄过后,他问起他们的怎么来这里了,尤其是针对张超,说他水平那么高,书画都那么好,怎么会来这里的,于是张超详细地把这次经过说了一遍,并坦言了他们现时的状况。听完这些,刘全似乎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你们的难处,我理解,老家人嘛,能帮忙我尽量帮,只是你们的工作问题,我暂时帮不到,因为公司已经招满人了,如果有需要我再通知你们,至于张超,我就更帮不上了,况且你也不会干保安工作的,那样屈才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们住那边确实不方便,你们可以过这边来住,反正这里一时半刻还完不了工,空房子很多,只要你们不嫌弃,随时都可以搬过来住,工作的事再慢慢想办法解决,’看到刘全诚恳的语气,张超的朋友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过几天就过来,到时再来找你’刘全连声说,‘好好好,我留个我的呼机号给你们,如果在工地找不到我就呼我’然后拿张纸写了两个号码撕开后分别给了张超和那朋友。

他们几个从刘全那里回到住处时,已经到了两点多了,张超朋友夫妻回来后又出去了,说出去有点事,半个小时后,张超夫妇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张超,张超’而且还是老家口音,张超没有应声,夫妇两走出外面一看,原来是张超的一个同姓亲戚,他叫张传明,按辈分应该叫张超叔叔的,张超父辈同龄人还严格遵守着家族的长幼制度,只是到张超这一代就基本摈弃了这些传统,只是按照年龄来称呼的,这个侄子比张超小几岁,一直都是这样直呼其名的,张超也不计较这些,其实张超对这个侄子并不感兴趣,他只读过一两年书,基本是个文盲,加上他父亲死得早,母亲又不懂得管教子女,所以这个侄子从来就没有受过教化,一直都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早几年在老家时,张超亲眼看见他带了几个不务正义的年轻男女回来,他看上了其中一个女孩,就直接搂着她进房间,那女孩好象不从,挣脱后跑了出来,这个侄子于是恼怒地拿起一把菜刀,咬牙切齿地在水缸边沿上死命的磨着,那‘嚯嚯’的磨刀声仿佛更激发了他那原始的兽性,他边磨边吼叫着‘你这个猪婆,老子今天杀了你’吓得那几个男女青年都不敢出声,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张超看见是他,把他领进了屋里,那侄子进来就环视着室内,张超马上警觉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秉性,于是就弹压他说‘你不要在这里搞什么哟,要显本事出外面显,这户人家很穷的,打鱼的,知道吗’他侄子马上收回了扫视的眼光,一本正经地说‘开玩笑,狗屁都没有,有什么搞的,我告诉你,我是看你刚来这里,怕你们没有钱,所以过来看看’。说完他从兜里掏出四十元钱放在凳子上就走了,走之前还回过头说了句‘晚上去‘雪滩’一起玩玩吧‘。

五点左右,朋友夫妇回来了,张超的朋友告诉他,他们去找老乡借了点钱,到时去刘全工地住,总得买点进门彩意思意思,况且还得指望人家帮我们找工作,张超也把自己侄子过来给钱的事告诉了朋友,朋友笑了笑说‘这个家伙太小气了,他妈的他们打劫赚了很多钱,送来几十块打发叫化子呀’,看着张超低头不语,他又接着说‘当然,总比不来要好,至少他有这个心意嘛’,张超沉默了一下,问他朋友‘他在这边专干打劫吗,他们有多少人’,朋友惊讶地盯着张超说‘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一伙有七八个,其中那个肥佬你应该认识,他们干这个都一年多了,听说上次他们拿着几把砍刀还有几支玩具手枪,打劫了一辆客运大吧,抢了很多钱和金银首饰,那次打劫后他好象被人追杀,后面很多人拿着刀还有枪追他,他跑到一道荆棘栅栏前没路逃了,两边是高墙,后面有追兵,当时局面很凶险,摆在他前面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越过那道荆棘栅栏得以生存,要么跨不过去面对死亡,那道栅栏有两米多高啊,’说到这里,朋友停了下来,不知是因为说得太多停下来喘口气,还是有意卖关子,张超蹙着眉头白了他朋友一眼。于是他继续说道‘当时他后退了十几步,给了自己一个冲刺距离,随后猛跑起来最后腾空一跃,说来也怪,那么高的栅栏竟然轻松跳过去了,等到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越过了栅栏,栅栏那边很多追杀他的人被挡住了出路正在大声地叫嚣着,咆哮着…。

张超‘唉‘了一声,仿佛松了口气,他记得侄子小时候,每每老家那条大堤上有人拉着板车叫卖瓜果时,他那侄子还有他哥哥都会叫卖瓜人把板车拉到自家的路段前停下,然后假装挑选,这个摸摸,那个拍拍,还时不时靠近耳朵敲着瓜果听听,好象很内行似的。等到凑过来的人多了,他们兄弟两就会趁机把瓜果在堤坡上滚落下去,下面正好就是他家,他妈妈就在堤坡下自家的禾场拿着把扫帚做掩护接应,瓜果一滚下来就被她马上运进屋里…。

张超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唉,正是由于这样的家庭教育,才导致了他愚昧贪婪的秉性,张超小时候是个孩子王,他领导着五六个邻家的孩子,那时孩子们玩乐的内容基本都是一些时代性的战争游戏,每次游戏安排人物时,他侄子常常吵着要当英雄的,像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等等,只要能给他当这些英雄人物,他吃什么苦,遭什么罪都无所谓,有一次他扮演邱少云,头上戴个树枝编的圆环,埋伏在草丛里一动也不动,后来有个孩子真的点燃了草,火很快燃烧起来并迅速蔓延到他埋伏的地方,他皱着眉咬着牙一动也不动,后来张超看情形不对了,连忙叫大家赶快把他从火里拉出来,当时他侄子好象是真的来了英雄气概,挣扎着趴在那里不肯出来,后来不知是因为负痛了还是拉不过他们几个孩子,他还是弹跳着站了起来,出来后发现他身上几处都不同程度的被火烧伤了….。

晚上,他们四个又从那个缺口进入了‘雪滩’,这里最耀眼的就是那家气势非凡的椎形建筑‘临海宾馆‘,它高大耸立,直插云宵。其次就是靠近海滩那个巨大的立体圆形标志,其实标志的内涵张超并没有过多地去留意与深究,倒是那庞大的体积感让人震憾惊叹。还有周边许多与之相关配套服务的建筑设施,也同样修建得精致而美丽。

海滩上摆放着无数张圆形的塑胶桌子都被围坐满了,其间还有兜卖工艺品的,照相的,零碎小吃等,整个海滩上人潮如织。一派热闹景象,很多身着比基尼的女人上身都披着一件夹层外衣,露出那丰腿圆臀,在海滩的人潮缝隙中来回穿梭着兜揽生意,她们每到一张桌旁都会抿嘴一笑地柔声问道‘先生,要陪泳吗;’问完就会用那勾勾的眼神看着对方等待着答复,如果先生们给出的答复比较含糊暧昧,她们也会采取相应的对策来跟进的,实在磨合久了,觉得没有希望了,她们才会换张冷冰的表情重新挂在脸上,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去。

‘砰,砰砰’突然几声清脆的巨响扰乱了本来就骚动的海滩,张超只觉得人潮波动程度一下就加大了很多,有的人流向西面涌动,有的却朝向南面,嘈杂而混乱,弄得张超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他现在只想逃避这纷扰的人群,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冷静,他的朋友看到他的情绪,语气轻松地安慰他说‘肯定又在打架了,这边一开打又是刀又是枪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习惯了就没事了’。

他们一行几个人绕着人潮朝海滩外面走去,他朋友边走边告诉张超,‘这里经常是这样啦,靠近边陲,枪支很容易买到,还不贵,几百块钱就可以买条短枪,还配有几十发子弹,有的当地人都可以自制枪弹的,’张超诧异地问道‘难道政府部门不管啊,私藏枪支是国家明令禁止的,那可是大罪’朋友笑了笑说‘怎么不管,管得过来吗,这边刚刚开发,管理体系还不够完善,加上有的政府工作人员素质低下,贪脏枉法,打击力度不够,很难根治的’

‘那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开枪行凶吧’张超皱着双眉,瞪着他朋友说。

‘哎’朋友还是轻描淡写地说‘见怪不怪了,有一天我在海滩边上玩,只听到‘砰’的一声,那是个大白天,海滩没什么人,因此那声音特别响亮,枪响过后,我看到前面有个年轻人应声到下了,倒在地下用手捂着脚后小腿痛苦地呻吟着,紧接着马上就有几个治安队员跑了过来,询问结果是那个人自己别了支短枪在后腰上,那支枪不知道是因为老化了还是怎么无意间扣动了扳机,那一枪就击在他自己的后小腿上了‘。

张超急迫地问他‘那后来呢’。

‘那还用问,当然被带到治安队去了’朋友诡异地看了看张超的表情,又接着说‘不过十多天后我又在这个海滩上看见过他,他当时还打着个绑腿,走路一瘸一拐的’。

张超直直地看着他那个朋友,说‘那就是说,治安队根本就没有羁押他哟’,

朋友坏坏地笑道‘你知道就好,收起你的大惊小怪吧’。

在海滩行走的过程中,张超不时看到有很多男男女女跟他那个朋友打招呼,而且都是张超老家口音,张超疑惑地问‘这些都是我们老家人吗,他们这些人都在这边从事些什么职业呀’。他朋友说‘其实这里有好多人你都认识,只是今天没遇到而已,什么职业呀,这不明摆着吗,女的陪泳,男人就保护老婆,现在天气冷时帮自己老婆拿拿衣服,陪泳上来还是很冷的,得马上加衣服,这里经常有人向这些陪泳小姐收保护费,小姐当然不愿意给,所以都把自己老公叫过来组成一个团体,一起抵御那些收保护费的‘烂仔’。其实久而久之,这些所谓抵御‘烂仔’的团体自身就逐渐演变成了‘烂仔’,反过来收取别人的保护费,所以,这里常常有争端,其实就在这片沙滩下面,就掩埋着很多的刀具凶器,一旦有冲突,就会挖出这些武器迅速投入战斗,哈哈,战火不断,硝烟弥漫啊‘。

五天后,张超他们就带着包裹来到刘全的工地住了下来。那天上午过这边来时,还是步行过来的,张超沿途见到了许多奢华而美丽的欧式别墅建筑,且都是面对大海东西朝向。别墅前那开阔的广场上竖立着许多西化的另类石塑,有人头狮身的,有背长双翅的,还有身着异装服饰的,不一而足,在海边那些高大的椰树映衬下,显得高贵与恬静,真正的椰林树影,大海沙滩,的确是让穷人咋舌富豪宜居的理想环境。张超看到这些时,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一种强烈的失衡感。

其实根本就不用打呼机,走到工地就找到刘全了,张超的朋友买了条‘555’的外烟送给了刘全作为进门彩,刘全好象坚决不受,但还是架不住那个朋友的盛情,似乎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坐下寒暄时,他还不时地望望那搁在简易木台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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