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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遇险(1 / 1)

?几天后,张超到良哥船上出海,这个良哥是个老水工。从事这个行业有些年头了。其实量哥本人是买不起螺船的,虽然他的船成分不好价钱也不贵,但对于一个今天有酒今天醉的鳏寡水工来说,几万元钱也是个天文数字了。但他时来运转,娶了个不仅漂亮而且有钱的女人,那条船就是那个女人给良哥买的。为此海螺公司还有很多单身水工想不明白,为什么良哥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他们就没这个命呢。的确,这个团队有很多水工都是由年轻活跃不知不觉地过渡到老化衰退。其中大部分水工三四十岁了还是孑然一身。

其实,r城是个声色犬马的城市,说通俗点是个专门接待男人的市场。水工再厉害再骠悍,也抵御不住女人的诱惑。还有这里的滥赌,也是消耗男人资力的毁灭性武器。说白了,就北队这些所谓的船老板来说,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借助女人的力量,这些女人基本是做鸡**的女人,她们在青春资本所剩无几的情况下,会把自己的终身命运投注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种心境下的女人,恰恰是最不理性的,有一种病急乱投医的盲目与荒谬。还有一种就是合股,其实合股通常是因为资力不够才产生的。既然资金欠缺,购船的标准无疑就只能降低。所以,那些合股的船通常都是老化甚至接近废弃的渔船。

良哥三十五六的样子,通体被海风吹得黑黑的。他很普通的,除了外形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就看不到其他特点和优势了。他还有两个弟弟,也是做水工,就在船上帮他。在良哥船上张超最喜欢的水工,就是一对亲兄弟,哥哥绰号叫‘蚯蚓’。张超不知道他怎么有个这样的绰号,也许与他走路的姿态有关吧。他矮矮小小的,走路和张超的妹夫老三正好相反,老三是外八字,蚯蚓却是内八字,他们两个可以说是针锋相对,还可以说阴阳互补。别看蚯蚓外形不怎样,他可是北队的开山鼻祖。确切地说,北队第一个从事这个行业的就是他。所以说,在这个北队就有很多都是蚯蚓的徒子徒孙。北队的兴盛发展都是与他有密切关系的。

除了这些外听说蚯蚓还有过奇遇。他曾经在海底见到过一个神奇的古老宅院。可惜蛆婆没念过什么书,弄不清楚那宅院究竟是哪朝哪代的建筑风貌。当然,这些历史渊源对于水工来说太过深奥。当然无法参透。所以,蚯蚓只能说出那就是个宅院,残垣断壁地沉寂在海底。院墙内还有几间同样古朴残破的房子,青砖青瓦,似乎是家民宅的遗迹。令蛆婆诧异的是,宅院周围的水质浑浊能见度较差,但那个院落里的水却格外清晰。里面的一砖一瓦都丝毫毕现。与周边环境形成鲜明对比。这还不算,最为离奇的是,宅院上方那清晰的水域中还有无数群红色小鱼在自由欢畅地游动着,那美丽闲适的姿态仿佛就是人类饲养的观赏鱼类,显然跟这个强食弱肉,杀机重重的海底环境极不协调。从物种生存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其实正是这些荒诞怪异的现象让蚯蚓产生了恐惧心态。使他最终不敢迈进那个宅院去一探究竟...。

从那次后,虽然有很多船只经常在那一带出海下水,但再也没有谁见那个神秘的宅院了...。

蚯蚓在这个群体有如此光耀的历史背景,但他并不怎么受人尊重,那也许与他那矮小变形的身体特征有关,当然,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它因素的。有次张超就亲眼看见蚯蚓从一个做鸡的女人房里慌乱地跑出来,那个女人在后面跟着追出来,还边追边骂着;‘不要脸,做了不给钱,老娘下次再不理你了’。当时张超看到这些觉得有点滑稽,这种龌龊的行为的确不是作为开山鼻祖应该有的。然后张超摇着脑袋讪笑着走了。

蚯蚓的弟弟叫国伢子,他的外形伟岸而英俊,与他哥哥站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水浒里的那对打虎英雄兄弟,据说国伢子读书时成绩很好,考大学仅差了那么几分还是与高等学府失之交臂。落榜后他万念俱灰,就跟着哥哥蚯蚓来到这边做了一名水工,国伢子在学水及工作期间,对学习的兴趣依然不减,他用抓螺赚来的钱购买了很多书籍。但他学习内容繁杂,文学历史音乐金融无一不好,所以书籍也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不知道国伢子是心理宣泄还是有意为之,反正他写的那些文字很少有人认识,就连懂得点书法艺术的张超也只能望之兴叹。当然,国伢子的学习激情也有减退的时候,他情绪低落时常常会把那些平时爱不释手的宝贝书籍到处乱扔,有时还会拿那些书塞垫床脚的….。

说国伢子视金钱于粪土,有点夸大,但说他对金钱看得很淡,就契合了,国伢子的确是这样,他身上是不能有钱的,有钱就必须花完,花光后才能安然入睡。他还很懂得尊重别人,不管他男女老幼,不管他贫穷富贵,更不管他贵贱高低,国伢子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区别对待,他对待女人也一样,真心喜欢他的也好,假意应付他的也罢,他都很淡薄的,他追求的只是生理欲望,激情过后就很快在脑海中删除了,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绕了这么久,还是返回来说说船上的事吧。下午五点,良哥螺船返航的途中,国伢子照例在船舱里看书。他有在船上看书的习惯,每天几个小时的航行时间他基本是这样度过的,这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天上蓝天白云,海面一派宁静,船上的水工都在忙碌着给自己的捕捞收获过秤,只有国伢子还在舱里看书,船接近港口的时候,所有水工都提上自己的螺准备上岸了。这时蚯蚓对着船舱里叫了一声;‘国伢子,到港口了哟’。里面没有动静,蚯蚓又笑着对舱里叫道;‘你的象鼻螺被人偷了哟’。他说话时对旁边几个水工做了个鬼脸,里面仍然没有反应。蚯蚓看到这样,就真的解开国伢子的杂螺网袋伸手进去拿了两个出来,然后放进自己的杂螺袋,并对着那几个水工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告诉国伢子,看他自己能不能察觉出来…。

蚯蚓所说的象鼻螺,已经很稀少了,市面收购价钱很高,每斤几十元。正因为这个贝种稀少,船上就不予分账,全归水工自己所得。蚯蚓做完这一切后,良哥把头伸进舱里叫了声;‘国伢子,他们都上去了哟’。这时才看见国伢子手里拿着本书不紧不慢地从舱里爬了出来,他站到夹板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向那些水工问道;‘哎,我的螺呢’。这时蚯蚓向他努了努嘴,国伢子看到后走过去提起自己的螺,自言自语地说;‘他妈妈的,怎么只有五个象鼻螺呢,怪了’。他说完后笑了笑,就跟着蚯蚓他们一起上码头去了…。

第二天,张超又到良哥船上出海。这是昨天跟蚯蚓说好了的,那天螺船行驶到‘零号标’后,船反复移了几个地方水工下去都说没有看几只螺,后来张超就想下去探探螺地。在别人船上搭管通常只有那些人家不用空出来的气管,张超当时看那条气管有点发黄,显然是老化的原因,张超试了试咬嘴的气流,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张超便系上铅带跳下水去…。

下到水里张超就惊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在海里飞快地旋转着,而且旋转的幅度很大,几圈下来张超就头脑发晕了。但张超是个很冷静的人,他的意识还没泯灭。于是摸索着解开了自己腰间的铅带,张超解开铅带后,就觉得身体停止旋转了,并象平时那样正常地冲到了水面,冲到水面脱离危险后,他感到自己并没有恢复到常态,头晕晕的,他弄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是水下旋流还是气管扭曲所致,他没有精力去深究了。他目前的首要问题是尽快回到船上,脱离危险。尽管张超头昏脑胀,却仍然坚持着打量船的方位,他发现螺船就在与自己相距并不远的前方,他松口气后就把身体卧浮在水上稍稍调整了一下状态,休息几分钟后就强打精神朝船的方向游去..。

张超刚刚开始游,就感觉形式不妙,那海水流得很急,每前进一点距离都感觉非常吃力。就在张超拚命游的同时,更为不妙的局面出现了,他看见那船员工此时正在双手收着锚绳呢。张超在船的尾部位置,那船员工每拉回一段绳索,船就向前移动一段距离。显而易见,船与张超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张超清楚这个行业的惯例,学水工基本上是没有人施救的,何况今天海上风平浪静,在营救方面恐怕人家连考虑都不会有。张超那时只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了,一种悲哀情绪突然涌上心头,自己也许就该命绝于此,听天由命吧。

但他仅仅就消极了一会,‘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张超那原始匪性一下子又来了,他狠狠地骂着自己,‘真没出息’,于是他重新振作起来,奋力向船游去。张超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反正就那样机械地游,游到终点为止。而此时,那船员工已经把锚拉到船上去了,螺船又开始缓缓顺流而下,也可以说朝着张超的方向漂流过来,张超心里一阵狂喜,‘谢天谢地谢神明…’。

张超终于抓到船边吊着的轮胎了,但他攀爬上船的时候试了两次都没能爬上去,他知道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但他那天生要强的个性仍然不愿意依靠别人的帮助,他不想让人家看贬自己,最后他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成功地跨到了船上。然而这一切,船上所有人都浑然不知,张超上来时还听到那个船员工在埋怨他游得太慢了呢,还嘀嘀咕咕地说张超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但那时的张超不但不恼怒,反而很开心很庆幸,庆幸自己脆弱的一面到底没有让人窥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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