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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世界(1 / 1)

?张强回老家后,张超倒常常上岸去‘利沅海鲜酒楼’那边走走,酒楼西面那几间简易木门的小房间,包括那间用树皮油毡搭盖的小间,并不是张超刚来时所想象的那样是用来储存杂物的,这些房间里分别住着几个操皮肉生意的女人,她们都张超老家临近的。而酒楼厨房大堂里面的四间房间,除了张强母子住了两间外剩下两间也住着两个同类女人。这些女人基本上都有三十多岁了,脸上都烙上了些许岁月风尘印记,张超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抛家弃舍背井离乡来从事这种职业,难道她们就没掂量过自己有没有具备这种职业的资本吗。尽管老家贫穷落后,但总不至于沦落在一个如此简陋狭小的空间里栖身吧。退一步说,家乡不也世世代代在繁衍生息吗。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贱格吧。

丘港电影院已经改放投影录像了,其实不用说也应该知道是人太少的原因,从马路走到电影院售票厅,必须一步步走上那道高高的水泥梯道,梯道的水泥基本都被踩踏脱落,裸露出里面砖胚,看上去显得参差不齐,潦倒颓废。那售票大堂内冷落而寂静,几根圆形的支撑立柱上贴着很多小张的牛皮癣广告。发旧的墙面上布满了污垢与灰尘,尤其那块写着影片文字海报的木板,已经弯曲变形,上面潦草狂乱的字体显露出忐忑与浮躁。

打风的时候张超进去看过几次投影,偌大的影厅里就坐着十多个人,由于投影的屏幕太小,那十多个人就聚坐在屏幕前,整个大厅里空空落落,一排排座位沮丧地耷拉着活动的坐板,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张超就想起这里从前的兴旺,那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繁华盛况就如同昙花一现,永远成为了过去….。

如果不是禁海休渔,张超也许没这样的机会,这段时间在大老船上几乎是一条专管。当然并不是大老完全听从了张强的嘱托,很多水工都真以为禁海就出不了海,所以都回老家去了,因此,张超才有这样的机会。这个期间让张超领略了海洋奇观。海底的一切都让张超倍感新奇…。

风暴前夕的海洋里,有时会有很多的不明杂物丝丝缕缕地掺杂在海水中,风暴过后就会慢慢沉入海底,给海底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海洋深处还常常汇集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深红色水泡,从海底堆积起数米的高度,在暗流的驱动下滚动着,弹跳着。场面浩大而壮观。海水中有时会莫名地浮游着成千上万的小海蛰,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们要到哪里去。都伸着那令人色变的有毒长须随波逐流。

海底植被也千姿百态,有许多不同的区分。有的区域是一片红色的沙地,光秃秃地没有任何海洋生物,空阔而死寂。有的海底是一大块淤泥地,看不到生命迹象,稀稀软软地深及膝盖,人不小心闯进去,马上就会搅得海水一片浑浊而迷失方向。还有大片的钉螺地,叠积在一起蠕动着,那宽广程度就是水下能见度最好的时候也望不到边,如果不是方向感极强的熟练水工,一般人进去恐怕都找不到出来的路,只能在这片钉螺地界绕来窜去地瞎转悠。

水工最忌惮的就是腐虫地,有的区域聚集着很多的食腐虫,它的形状与陆地上的昆虫相差无几,只是满身的刺毛,那些毛毒性很重,很显然那就是它们的防御武器。很多水工都领教过它的厉害,顾名思义,食腐虫是靠食用腐烂食物生存的,象死鱼,死螺,死虾等等,但它有个特性,喜欢追随人类的踪迹,当然它不是为了亲近人类,而是为了食物,水工在捕捉蛏子时常常有被挖烂或者挖坏的贝类,这些毁坏了东西水工自然会弃之不管,于是就给这些以食腐为生的海洋生物创造了生存条件。

张超曾经听很多有经验的老水工说过,千万不要用手直接去触碰海里的任何生物。它们都有着各自的攻击防御技能,那是它们的生存砝码。张超虽然相信并感激水工的忠告,但仍然抵御不了自己喜欢探奇的嗜好。其实张超为此吃过很多亏,但他仍然乐此不疲。

沙板鱼,学名比目鱼,它的防御方式就是把身体紧紧贴在沙土里,身体的颜色进化得跟海底植被非常接近,很难辨别出来。很多人都知道比目鱼的眼睛是长在同一面的,但能够说出原因的恐怕就很少了。其实很简单,如果比目鱼按鱼类常态身体两边各长一只眼睛,不适应它的身体结构,与其反面长着一只眼睛埋在沙土面。不如调整到正面来发挥更实际的作用。其实这是最睿智的生理调配。

比目鱼还有一个强项相信也鲜为人知。别看它那小小的体态,却也有攻击能力。水工捕抓蛏子时,都会用铁钩敲击着沙地,激起蛏子反应后再迅速捕捉,这种工作方式当然也会碰触到比目鱼,受惊的比目鱼往往都会从掩体的沙土中弹跳出来,准确地击在水工的潜水镜片上,并紧紧地吸附在镜片上,它的身体好象一个吸盘,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它分离下来。虽然人类有镜片的保护,不会伤到眼睛,但比目鱼那准确的要害部位攻击的确让人咋舌叹服。

有一次张超在海底的沙土洞穴里看见一条海鳗伸着头露在水面,张超就对着海鳗的头一铁钩挖下去,也许是捕捉蛏子练准了手法,那铁钩不偏不倚地正好挖中了海鳗的头部。于是张超使劲向外面拉,那海鳗挣扎着望里缩,它的力气非常大,大得超出了张超的想象,就这样张超与海鳗拖拉着对峙了很久。才把海鳗那长长的身体拉出来。拉出来后张超就后悔了,海鳗的求生本能促使它死命的挣扎着,那超长的身体紧紧地缠绕在张超手臂上,头尾也不停地扭动着,不时地缠绊着张超的咬嘴和眼镜,弄得张超手忙脚乱地扳扯着海鳗,想尽快脱离它的牵制,但海鳗却越缠越紧,没有丝毫松懈。张超情急之下,口中的咬嘴掉了,于是他只好解开铅带冲出了水面…。

还有一次张超也吃尽了苦头。那次张超在海底看见了一条‘老虎鱼’,它的身体形状跟其他鱼差别并不大,只是整个身体好象充了气似的鼓胀着,通体麻褐,上面还有一些不规则的花纹,其实张超早就听人说起过这种鱼的厉害,却一直没看见识过,张超首先发现它的时候就都保持了警觉,一直跟它相距一段距离,张超观察它时它一直没有动弹,静静地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在张超稍稍放松警惕凑拢点去察看时,那老虎鱼突然弹跳起来….。

张超甚至都不知道那老虎鱼攻击了自己身上哪个部位,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于是他把身体扑在沙土上想缓解一下。但那种痛一直折磨着张超,始终没有减弱,张超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呆在海底迟早都是个死,于是他咬紧牙关,坚持收管,他必须向船上发出了紧急的信息….。张超被拉上船时,发现自己的右手肿得很大,疼痛不但没有缓解,还连带头也晕了起来,这种状况持续了半个月才痊愈。

当然,有的鱼类还是可以给水工带来乐趣的,当然也得看心情。如果心情好,那可以叫乐趣,假设心情差,那就该叫烦躁甚至恼怒了。

那种鱼不知道叫什么名称,反正看起来很平常的,水工下水后,它们会成群结队的盘旋在水工的头顶上,当然它们并不是来看稀罕的,这些鱼对水工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水工拖着的螺袋,它们一直跟着水工寻找着猎取食物的机会,这些鱼可不会顾忌水工的心情或感受,它们一点也不害怕人类,它们知道人类仅仅只会对着它们挥舞一下手中的钩子罢了,对它们灵动的体态来说,根本构不上任何威胁,因此,它们会肆无忌惮地追随着水工,寻找猎食的机会。有时这种状况会一直维持到水工回到船上为止。

还有蝠魟,那长长的尾巴很具攻击性,且杀伤力很强。曾经有个水工就遭受过蝠魟的攻击,它挥着那条尾巴抽击了他的臂膀一下,那水工的潜水服及皮肉马上就被划裂,并伤及到骨头。这还只是表象,蝠魟的尾梢还有一根带倒勾的毒刺,攻击时同时也释放出毒液,毒性很强。所以,水工一般都会躲让着它。

海鲎也和蝠魟有着长长的尾巴,张超只知道这是个原始古老的海洋物种。奇特诡异的体形到底都让张超没敢去触碰过。

贝类比起这些有攻击性的海洋鱼类就和善多了,没有一点危险性,张超常常觉得这种弱小的生灵很奇奥。不知为什么,海底有时见不到几只贝类的踪影,有时却遍地都是。尤其是花甲螺,这种现象最为常见,高峰时一条船每天可以捕获几百斤花甲螺。尽管它们并没有摆在沙土上,但它的掩体方式却很好辨识,静态的生活习性也很好捕捉。

象鼻螺同样是一种生存技能低下的贝种。它跟所有贝类一样,把自己掩饰在沙土中,不过象鼻螺的体形稍大,所以掩饰就不那么严缝,比较容易识别,它受惊后唯一的反应,就是把它那象鼻一样的肉条收缩到沙土里去,收缩的过程中还会喷出一股水雾,引起很大的动静。

很多贝种都和花甲螺象鼻螺一样,它们的防御技能仅仅就是掩体,并不高明,而它们的攻击技能几乎为零。对于人类来说,其实它们的藏匿方式跟摆在沙土表皮上根本就没什么区别。难怪有很多海洋物种都濒临灭绝,那只能说明它们从来就没有随着生存条件改变而进化过。

在水下时,张超很喜欢看那些飞螺,准确地说飞螺并不是在飞,而是在弹跳,只不过它跳得比较高比较远罢了,飞螺根本就不用捕捉,只要等它停止弹跳抓住它就行了。不用耗费人类智慧资源。还有八爪鱼,既愚笨又自以为是,它的生存防御功能很脆弱,那微量墨汁污染的小块范围仅仅就只能迷惑到它自己。这些笨蛋常常把自己柔软的身体躲藏在空贝壳里,有时还会藏身于渔民为它们设计的陷阱里。其实那种设计非常简单,就是用条耐腐的绳子绑系一些瓷碗就行了,八爪鱼以为找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呆在里面还悠然自得地清闲着呢,殊不知自己很快将成为别人的口中食物,当然,八爪鱼为它过低的生存砝码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这片广阔的海域里,张超从来就没见到过一条大点的八爪鱼,体型还没达到章鱼的标准就夭折了。

有的海洋生物张超是弄不明白的。就象那种色彩鲜艳的水藻形生物,不知道究竟属于动物还是植物,张超只知道它们都有着生命迹象。水工用螺钩敲击沙地时,这些东西会随着声响纷纷缩进沙土里,等水工过去后又马上露出来。有次张超在海底抓了一个上来,感觉软软的,没有任何器官,放到甲板上经太阳一晒就化成了水。

还有海蛰游丝,跟海蛰身体脱离后,浮游在海水里任意漂流,如果人的皮肤接触到了,马上就会引起疼痛,而且很快会发炎腐烂,皮肤过敏的要很长时间才可以恢复,张超这点也想不清楚,动物的毒液或者毒气按常规都是从身体内发出来的,为什么这些游丝与海蛰分体了还有那么强的毒性,的确非常令人费解…。

说到海蛰,就自然想到水母。很多人说其实水母就是海蛰,张超弄不明白究竟是不是那样,但他却有自己的观点。单从水母那巨大的身体来说,较之那些微小的海蛰就已经为母为祖了,况且它那五彩缤纷的美丽外形明显地体现了雌性特征。称呼它‘水母’应该是很贴切的,当之无愧的。水母的体形确实很大,有的直径达到一两米,有人说它的体形是伞状的,其实张超看到的大部分水母都是圆柱形。漂浮在水里如同一个巨大的灯笼。就连那它那身体下部一条条肉状的触须,也跟灯笼的缨坠离奇的相丝。不知道传统灯笼创作思维,是不是根据水母原型来设想的,就好象潜艇受到鱼脬启发一样。当然,人类不太喜爱水母,它神秘诡异,随波逐流地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但张超却不排斥它,他觉得水母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有次张超跳进海里时,刚好骑在一只漂浮的水母身上,那是一只很大的水母,身上的色彩非常靓丽,但张超当时根本就没有情绪去欣赏水母的美丽。至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欣赏,他只想尽快脱身。但张超不敢有什么动作,他怕激怒水母蛰伤自己,于是他呆滞地骑着水母。仿佛牛魔王坐着金睛水兽游历海洋一样。快到海底时,张超不知道自己怎么脱离了水母,那水母并没有伤到自己,所以,张超对水母一直都有几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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