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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是祸躲不过(2 / 2)

“我……我……对不起你!”玉罗刹闫芩说完这话,整个人刹那间瘫坐在地,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少主人!少主人!你怎么了……”梅儿、兰儿连忙扶住玉罗刹闫芩喊道。

“你东方毅就不怕死吗?”梅儿见拉不动玉罗刹闫芩,反而对东方毅怒斥道。

“哈哈哈……”东方毅哈哈大笑起来,“死?你们或许不知道,死对我来说本就不是遥不可及的了,拿死来威胁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太可笑了!回去吧,我不会为你们的任何人医治!”

“你……”兰儿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玉罗刹闫芩猛然地推开梅儿和兰儿搀扶自己的手,把头上的斗笠一把取了下来,双腿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只要你能够救……我爹,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你!只求……你答应,只求你答应我!”

“少主人……”梅儿、兰儿惊讶的看着玉罗刹闫芩,双双扑过去抱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一时间,地牢内回荡着三个女子悲切的哭声,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东方毅本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实在是受不了她们那凄惨的哭声,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贱|人,还是走到木栏边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把牢门打开,让我去看看病人再说。”

东方毅的话语犹如灵丹妙药般,瞬时止住了玉罗刹闫芩她们的哭声,相互望了一眼,搀扶着一起起身,梅儿、兰儿的斗笠也在刚刚哭泣的时候掉了下来,这瓷娃娃一样梨花带雨的面容,让东方毅看得不禁一呆……

眼前,东方毅看到的根本不能说是一双人的手,渗渗白骨,一堆腐肉下只剩筋脉相连,散发着阵阵恶臭。腐肉中几条遍身绿毛卷虫出出进进,拿一竹片挑出一只虫,只见如灯心长约数寸,委实是可吓坏不少人。

东方毅身边的几个女孩子都不敢靠近观看,唯有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几个山寨头目和东方毅靠前细看。东方毅在脑海中翻遍了所看过的医典古籍、奇方医案,终于在脑海中定格了一个字眼,缓缓地说了出来:“此虫,名为血余!”

“血余!”三当家鬼判官聂广才终于听见有一个大夫可以知道并叫出这虫子的名字。双手抓住东方毅的肩头,摇晃着说道:“你知道这虫子的名字,那就说明你知道医治的方法是不是?”

这话一出不亚于是一干人心中的深海炸弹,刹那间可翻起惊涛骇浪。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东方毅,等着他的回答。

“你先放开!……”东方毅的双臂给鬼判官聂广才抓得痛死了,叫了出来。

鬼判官聂广才闻言,这才放开了双手,口中连连对东方毅道歉不已。

东方毅揉了揉双臂,才接着说道:“这病最初是由于湿气引起的,湿气先进入皮肉,当湿气进入手指关节则伤筋脉,筋脉伤则肝也入病。此症由皮肉化虫至十指断坏,无节肉,而更感肝木之气,化生绿毛卷虫,又经所谓东方生木,木生风,在脏为肝,其虫毛。虫毛者,森森之象,故有是形耳,而病名血余。因肝藏血,所得肝之余气,而生虫毛故也。然不生别色而独生绿?盖脾属土,其色黄,肝属木,其色青,青黄二气相感,则生是色也!”

东方毅说了一大堆,可是到底能不能治好却是没有说,玉罗刹闫芩急忙问道:“东方公子,我爹的手指能保住吗?”

“这病我没有治过……”东方毅这句话无异于重锤打在玉罗刹闫芩的心口,但是东方毅接着又说道:“可是我见我师傅治过,手指不用砍掉的,放心吧!”

“你……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玉罗刹闫芩和众人被东方毅石破惊天的话惊呆了。

“放心吧!”东方毅来到一张书桌前,拿起笔写下了茯苓、胡黄连两味药,交给玉罗刹闫芩继续说道:“煎汤喝下!”

……

对于治病,本身就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有些病症表面上看起来凶狠异常,病症恐怖,可是治起来却是相当的简单,相反有的病症看起来平淡无奇,往往这是给人的假象,病魔那狰狞的面孔或许正在你不经意间就露了出来。

东方毅来到黑风寨已经是第十天了,就在那晚医治黑风寨寨主闫震开始,东方毅和李高毅的处境来了个对调,东方毅去了黑风寨的客房,李高毅去了黑风寨的牢房,虽说是一字之差,处境却是天渊之别。李高毅更是在地牢里呆了三个晚上就活活地冻死了,当东方毅看到他的尸首时,早已是全身僵硬、毫无气息的一具死尸,对他东方毅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要确定了他是死了,心里的一块大石自然就落下。

在玉罗刹闫芩的口中,东方毅得知黑风寨是受了李高毅的蛊惑才会劫持自己,这个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竟然无时无刻想着要制自己于死地,实在是可笑之极。到头来反倒弄得自己惨死,更是可悲……

在第五天的时候,东方毅写了一封信让黑风寨的人送回了家里,免得大家的担忧。紫苏收到了信也回了一封信,信里说这几天家里简直是乌云罩顶,好在杨家村的张大壮和二虎子都赶来了家里,就连李娇娇也待在了家里,而且是已经从春风楼自赎出来的,就和瓶儿住在一起,具体怎么处置要等东方毅回去再说。别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要知道了东方毅没有性命之忧,众人心里也会平静下来。只是让东方毅想不到的是李娇娇的做法,有点想不明白她为何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却也不反感。毕竟有一个美艳的女子死心要跟着自己,自己怎么能不有点男人的自豪呢?反而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而感到肩上的胆子会越来越重……

黑风寨寨主闫震的手指已经看不见渗渗白骨了,手指上新生的肌肉也出来了,只要继续按方吃药,恢复是迟早的事。东方毅觉得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在给闫震换药的时候,东方毅提了出来。

“寨主,你的手指已经无大碍了,小可也该下山回家了!”东方毅一边为闫震上着药,一边说道。

“啊!东方兄弟这多住些时候不行么?你看看老哥我都还没好好的跟你吃吃酒!”黑风寨寨主闫震现在就像丈母娘看女婿,对东方毅是越看越顺眼。

“寨主,实在是谢了!家里还一大滩的人等着我回去,再不回去也会让他们放心不下。等年后有时间我再来向寨主讨要几杯水酒就是了,只是你这手的病,也不再适合吃太多的酒了,记着要戒口噢!”东方毅笑着说道。

黑风寨寨主闫震见实在是留不住东方毅,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就是当初女儿答应为奴为婢的事,也实在是一件令他难以启齿的心头刺,在给东方毅准备了一箱钱财,几经推迟,终是让手下的二当家亲自送东方毅回家去了。

就在东方毅所坐的马车离开山寨大门的那一刻,玉罗刹闫芩所住的木楼内响起了兰儿急切的声音。

“少主人……少主人……东方毅走了,走了!”

玉罗刹闫芩呆呆地看着兰儿,手中原本绣着的一件披风也滑落了下来,“你说……什么?”

“东方毅,东方公子刚刚出了寨门,走了!”兰儿按住气息再说了一遍。

玉罗刹闫芩一把丢开手中的针线就往门口冲去,只是快要到房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爹爹……”玉罗刹闫芩停住身形,眼中雾气重重地喊道。

来人正是黑风寨寨主闫震,“芩儿,你想去哪里?”

“爹爹,他走了么?”玉罗刹闫芩问道。

“嗯!走了!”闫震点点头说道。

“走了……真的走了?……”玉罗刹闫芩低着头念叨了几句,才抬起头看着闫震说道:“爹爹,让我跟着他去吧!毕竟女儿曾经对他许下了诺言!”

“你胡闹!说的什么话!难不成真的让我的女儿去给他为奴为婢?如果是这样,那为父我情愿不要这一双手!”闫震大声对玉罗刹闫芩喝道。

“爹爹,这是两回事!你怎么能让女儿再一次做忘恩负义之人?”玉罗刹闫芩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继续说道:“东方毅在江宁城中救了女儿一次,爹爹是知道的!现在又救了爹爹一次,女儿更是当众许下了诺言,如果要自食其言,你让女儿如何面对寨中的叔伯兄弟,你让女儿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爹爹……从小教女儿做人做事,绝不可失去信义,如今……如今女儿……”

“别说了,芩儿,你该知道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闫震拉着玉罗刹闫芩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去追他,爹爹也可以答应你,但是爹爹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玉罗刹闫芩看着闫震点了点头。

“爹爹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如果东方毅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你就必须回来山寨!这是爹爹最大的让步,如果你能够答应,爹爹就让你出这个门,如果你不答应,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闫震语重心长地说。

玉罗刹闫芩再次点了点头。

“东方毅是一个好男儿,爹爹也打听清楚了,他是孤身一人还没有成亲!家里就有四个丫鬟而已,你好自为之!带上梅儿和兰儿,到了那里也好有人照顾你!”闫震拍了拍玉罗刹闫芩的肩头,转身离去。

“爹爹!”玉罗刹闫芩顿时跪了下来,对着闫震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女儿不孝,一定听从爹爹的嘱咐!”

闫震抬起右手,挥了挥,继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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