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佯装大怒:“大胆!蓝玉乃是我朝恩赐的永昌候,你一个小小捕头,也敢拦下他的马车?”
听着朱元璋的话,跪在前面的蓝玉嘴角微翘。
陈锡道暗暗观察着场中众人的表情,心里却在快速的盘算着。
可就在众人以为常青不得不屈服于皇帝之威而不敢擅言时,常青却在众目睽睽下,他突然抬头直视起了朱元璋。
“陛下,臣乃应天府衙捕头,可属实?”
朱元璋眉头一皱。
“你想说什么?”
常青继续道:“臣身为应天府衙捕头,职责便是遵照大明律。”
“臣想问,我朝大明律可有规定,侯爵可受豁免?”
“臣不知,大明律明文规定,京师之中非主道,不可策马而行,臣按律执行有和过错?”
“莫说是区区一个侯府马夫,便是侯爷来了,臣也是按律执行。”
“臣若有错,还请陛下明示,臣绝不二话。”
“若臣无错,只是按照大明律执行,而今陛下非要定臣之罪,臣无话可说,但大明律乃是陛下钦定,乃是我朝体面,若是妄纵,岂非要天下人耻笑陛下朝令夕改?今后,这大明律岂非儿戏,岂非空谈?”
常青的话在殿中回响,一旁的众人都是心中一怔。
区区捕头,也敢当殿忤逆陛下!
朱元璋也是瞪圆了那一双大眼珠子,他连忙指着常青,对那蓝玉说道:“嘿!这小子还教训起咱来了!拿大明律压咱!”
“蓝玉!”
“咱嘴笨,说不过他,你来!你给咱好好教训他!”
蓝玉闻言,当即起身,对着常青便道:“当面顶撞陛下,忤逆圣上,小子,就这一条你便死不足惜!”
常青却道:“理不辩不明。”
蓝玉又道:“就算我那车夫有错,你又何必当街击杀?大明律可有明文,策马不行主道乃是死罪?”
常青瞥了眼蓝玉:“策马不行主道不是死罪,可他拘捕,当街持凶伤我手下捕快,按大明律,杀他无错。”
说完,还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这几人都是目睹了事情全部过程的人,皆可为臣作证。”
蓝玉见此,脸色胀的通红。
“你一个区区捕快,面对本侯,也敢如此放肆!”
话音刚落,常青便直言道:“上位者,当有雅量,有容人之量,有律己之责。”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身为侯爷,你一无容人之量,二对门下车夫管教不力。”
“敢问侯爷,如此侯爷,可要尊,可配尊?”
蓝玉大怒。
“放肆!”
一旁上位坐着的朱元璋看着常青和蓝玉斗嘴,心里早就乐翻了天。
满脸好奇的盯着二人。
这时,蓝玉突然回头。
朱元璋脸上的表情也瞬间一变,像是跟蓝玉站在一个阵营似的,满脸共情之色。
蓝玉怒不可及的拱手对朱元璋说道:“陛下,此子狂妄!”
“他杀我府中车夫之事暂且不提,他如此顶撞于臣,臣心中羞愤!”
“臣要与这狂子一战,要他知道臣永昌候的名头不是白捡的!”
朱元璋闻言,眉头微皱:“蓝玉,你是要跟常青动手?”
蓝玉斩钉截铁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