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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身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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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abouttiming.(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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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环球金融中心88楼,标价人民币八万八一晚的柏悦酒店主席套房里,单色布艺装饰的墙壁,漆感表面的木制家具,无一不彰显简洁大方的高贵品位。索辉正泡在正对黄浦江的观景大浴缸里面,思考着这次去北京的一点一滴。

也许是出身于又红又专的Z大,索辉对政治信息有着异常的敏感。□□刚刚上台,提出的各种口号似乎是要掀起一场反贪风暴。从严治吏,自古就是君王治理国家的重要手段,地方的贪官污吏为什么层出不穷,还不是“为有源头活水来”?也许,放倒一个那些众人以为大而不倒的顶层官员,就能消灭一大批附庸其上的利益输送者。而像姚丹的父辈那样掌握着北京政商资源的大佬很有可能会被牵连其中。

索辉的电话响了,是Miranda,“Hui,Nova的法务总监已经到会议室了,还有Nova的conflictcheck(冲突调查)已经clear(排除)了。”

“很好,十五分钟以后,带他来楼上。”索辉放下电话,从浴缸里走出。

Nova的大中华区业务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可上个月被美国证监会和司法部同时起诉,有人举报Nova的高管向北京的政府官员行贿,如果属实,Nova将临着高达数十亿美元的罚款。

美国监管机构已经发出了信号,在配合中国即将到来的反腐浪潮,索辉正伺机把自己的业务重心从公司上市IPO业务转到美国海外反腐败法FCPA业务上来,也许有一天,姚丹对他的任何牵制将变为零,而她反倒要来求索辉拯救她的家族。

衬衫、领带、西装、香水,索辉整理了一下头发,向门口走去。

索辉在主席套房的私人厨房,为Nova法务总监Shawn准备了一场私人款待。Shawn刚从美国总部回到上海,整个人情绪不高,看来总部那边的高层对他施加了不少压力。

推杯换盏间,索辉向Shawn介绍了违反FCPA的严重后果,在Shawn感觉绝望无比时,又拿出了针对Nova设计的一套外部应对方案和内部控制系统,Shawn如遇救星,爽快地在雇佣协议上签了字。

索辉打开83年的拉菲,“Shawn,接下来我的团队需要进驻贵公司开展调查,看来我们要经常见面了,合作愉快!”

高脚杯对碰,索辉的微信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是校友群发来的私信,一张他和陈曦被抓拍的合照,照片里的陈曦生气地嘟着嘴,索辉则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个讨好暧昧,一个丝毫不想配合,甚是滑稽。索辉笑了笑,拨下静音键,把酒一饮而尽。

北京又到了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故都的秋清爽宜人,如果不是偶尔造访的雾霾,真的会有一种置身DC的错觉。夏威夷F客户的案子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在陈曦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把案子的背景理顺之后,向贸仲提交的仲裁申请在立案的环节因为仲裁费的问题卡在了那里。

本来按照贸仲公布的收费标准算下来,仲裁立案费加仲裁费是人民币十六万元,但是贸仲因为F客户提出解除合同的请求,又按照未公开的内部规则把仲裁费用提高到了人民币三十万元。F客户毕竟是只有五个合伙人的创业公司,本来在中国做生意就被拖欠了一大笔设计费,现在为了讨债,在案件结果无法明朗的情况下,再垫付数额这么高的申请费,作为代理律师,陈曦也是绞尽脑汁想为客户争取最大的利益。怎奈贸仲的案件秘书坚持这个收费标准,丝毫不肯让步。

老Bob今年当选了中国美国商会的会长,这个深谙中国社会人情世故的老狐狸,帮陈曦出了个好主意:邀请贸仲的秘书长来中国美国商会做演讲。这样便给陈曦结识贸仲的领导牵线搭桥,也许仲裁费的事情能够峰回路转。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能够请得动贸仲的秘书长来做演讲呢?中国美国商会的在政商界的影响力虽然不小,但是人家贸仲也是很傲骄的好吗?每年接收大标的额案件,成百上千万立案费拿到手软,陈曦一个小律师想组织这样一场高逼格的活动,谈何容易!

周五又到了,大家跟往常一样,一扫周一到周四的西装革履,都换上便装来到办公室。午饭时间一到,不太忙的律师们总要挑一个国贸附近的餐馆犒劳一下累了一个星期的自己。陈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大家下楼吃饭,而是一个人抱着盒饭,对着日历发呆。嗨,立案的截止日期一天天临近,F客户频繁地在邮件里抱怨贸仲规则的不公开,该怎么办呢?

陈曦长叹一口气,正要送进嘴里的饭又倒回饭盒里。真是应了戴立昂的那句话,总有一天,陈曦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即使她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也从没有过这种打算,可是她正在做的事情,无疑是在以身试法。

“喂?你好!”

“……是我。”

“陈曦?你稍等……”

“喂?陈曦,有什么事情?”

“嗯——,事情有点复杂,总之是想求你办事。”

“好啊,我求之不得。”

“那你下午来我们所里吧,国贸一期二十层。”

“没问题。”

陈曦放下电话,心里别扭极了。她在心底把自己嘲笑一番,恭喜自己正式晋级,成为那种为了揽业务厚着脸皮拉关系的“女强人”。

不过,她真的是高估自己了,戴立昂身边的女人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白领,可是Z大法学院里到处安插着有背景的二代们,其中也不乏青涩单纯和□□的女老师,陈曦还真不是她们的对手。可就是这样一个自不量力的人,求人办事,语气里尽是命令,外加自定时间自定见面地点,戴立昂放下电话,也是把自己的倒贴嘲笑了一番。

上海飞往北京航班的贵宾候机室,索辉在跟Shawn用邮件沟通下周一进驻Nova北京的细节,为了应对美国证监会和司法部的指控,索辉需要对Nova北京跟政府高层的往来,在公司内部进行一次彻底的盘查。

Miranda打来电话,“Hui,多吉的托运办好了,下了飞机会有人直接送到停车场。”

“多谢,你可以好好享受周末了!”

“真是想不明白你,放着好好的周末不在上海打打高尔夫,竟然带着一只狗去北京?老实招来,是不是看上了哪个爱藏獒的女人啊?”

“别乱说,呵呵,我的确是带着多吉来看他的女主人。我……我想我已经找到那个共度余生的人了。”

“哎呦酸死了!是谁俘获了索大律那颗狂浪的心啊?”

“咳咳,要登机了,下周回去我们谈一下涨工资的事情。”

索辉收起电脑,快步踏进头等舱。他第一次感觉如此盼着去北京,好像那里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人在等他。刚刚买下的公馆还在装修,他畅想着,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带着陈曦一块儿搬进去,这次他还大胆地布置了婴儿房。

L&W的会议室,陈曦和戴立昂面对面坐着。戴立昂明显属于事务型,刚坐下就开始了解陈曦的问题,然后一一给出解决方案。

“那下一步,我会通过韩院长联系贸仲的李秘书长,把我们这次要举办的讲座改在中国美国商会,然后,你主要负责联络中国美国商会的场地,确定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讲座的时间最好不要改了,毕竟已经跟李秘书长确定了时间,只是去中国美国商会的路程比去Z大长一些,到时候我可以开车去接他,那么听讲座的学生,我可能要安排大巴把他们送过去。”

戴立昂想的如此周到,陈曦的心里有种拨云见日的轻松,不禁感叹他是一个多么可靠的工作伙伴啊。可是一讨论完事情,两个人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Bob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我去引荐你们认识一下怎么样?”

“好啊。”

陈曦抱着笔记本先走出了会议室,迎头看见索辉身着一身浅灰色休闲装,一手插着兜儿,轻松地踏进玻璃大门。

陈曦正纳闷为什么早上的flash里面怎么没有写索辉的驾到(flash是L&W每日清晨在全所内部发送的邮件,上面列明了当日每个律师的外出行程),只见戴立昂跟了上来,靠近陈曦问道,“怎么了?”

戴立昂并没注意到索辉,可陈曦和戴立昂这种亲密的举动让索辉完全吃了醋。还没等陈曦打招呼,索辉直接越过她,截住戴立昂开始寒暄起来。

陈曦觉得这个老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也没理他,对戴立昂道,“我们走吧!”

这种无视的举动更加激怒了索辉,她不知道索辉一下飞机,就开飞车到了办公室,只不过为了跟她享受周五的晚餐。这顿晚餐也是他思前想后亲自预定的,他包下了前门M餐厅的露台区,那里可以边吃饭,边欣赏夜下的故宫。

陈曦把戴立昂引到Bob的办公室,二人互换名片,Bob一听是为了贸仲的案子而来,顿时眉飞色舞地跟戴立昂熟络起来。戴立昂的英语底子不错,对这个美国老头儿不仅能够应对自如,而且可以跟Bob聊起美国的总统选举和棒球联赛。

Bob不乏对陈曦的赞美之词,让戴立昂觉得自己跟L&W的关系真是源远流长,似乎只有帮助L&W才是最正确的事,嗨,Bob就是靠这个本领当上合伙人的。

戴立昂收下了Bob送他的茶叶,陈曦送他去电梯间。

戴立昂一脸高兴,“真是滑稽,一个老外竟然懂得中国人这套礼尚往来。跟着这样的老板,可要好好学习呀。”

“呵呵,那是因为你是客人,他对我们可没这么nice(友好),今晚还不知道要加班到什么时候呢!”

“Comeon(得了吧)!不请我吃顿饭?”

“你已经收了老板的茶叶,我们互不相欠了。”

电梯到了二十层,陈曦侧身示意戴立昂进去,戴立昂慢腾腾地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了刚要离开的陈曦。

可是他不知道,这栋大楼的电梯根本没有那么灵敏,平时伸一只脚它根本不会自动打开,一次陈曦为了赶上上早班的电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夹住。所以,这次也一样,伴随着一声尖叫,陈曦的手腕被电梯门咚的夹住。

陈曦忍着疼迅速抽回手,电梯门才缓缓关上,夹缝中露出戴立昂抱歉的笑。

陈曦气的一脚踢到电梯门上,吃痛揉着手腕,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里。

已经六点半了,办公室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陈曦和索辉的屋子还亮着灯。M餐厅的人打来电话,询问索辉什么时候能赶到。

“取消。”

索辉放下电话,去茶水间倒了咖啡,经过陈曦的办公室。一个穿着GeorgetownLaw(乔治城大学法学院)帽衫的苦命孩子,嘴里衔着一片面包,在键盘上噼噼啪啪地打字,不时还揉一揉手腕。

索辉把咖啡重重地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又折回了陈曦的办公室门口。

“你没吃晚饭吗?”

陈曦头也不抬,刚想说话,嘴里的面包掉了出来。她抓了一张纸巾包好,放进身旁的垃圾桶。

“乌鸦想唱歌,嘴里的肉就会掉进狐狸嘴里。”索辉把手抱在胸前,倚着玻璃门道。

陈曦搞不明白索辉今天为什么老是对自己没好气,“抱歉,我有一封很紧急的邮件要回,待会儿再聊吧。”

索辉顿时语塞,这情形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资历比她高上几百倍的律师,在打扰她的工作一样,

索辉郁闷地回到座位,用手机在推掉一个又一个饭局。

陈曦的脑子快要爆炸了,最近纽约办公室介绍来了C客户,纽约办公室的Blanka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炮轰,敢情纽约现在是周五早上,那姐们儿就不想想现在是北京时间的周五晚上吗?

没办法,陈曦只能一遍遍地打开北大法宝,为了回答Blanka的问题做legalresearch(法律检索)。

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清洁阿姨们边叽叽喳喳地聊天边启动吸尘器,开始一间间打扫办公室。

索辉在座位上无聊地翻看微信朋友圈,有人晒烛光晚餐,有人晒迪厅舞姿,有人晒辣妈和宝宝,有人晒美国的蓝天白云……

忽然一个清洁阿姨跑来叫索辉,“先生先生!那位小姐晕倒了,快去看看吧……”

索辉一听,扔掉手机,几步窜到陈曦的办公室,几个阿姨正在试图把倒在地上的陈曦拉回凳子上。

索辉推开众人,紧张地把陈曦扶在怀里,检查她的呼吸,还在,脸色发白,他赶紧掐人中,不一会儿陈曦便半清醒了过来。

“陈曦,陈曦,听得见吗?”索辉一手揽着陈曦,令一只手扶着她的脸。

陈曦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离的眼神看着索辉说不出话。

周围的阿姨们都嚷着应该把陈曦送医院,索辉皱了皱眉眉,横抱起陈曦,回到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和大衣就往地下车库赶。

还好是周五晚上,大楼里没有围观的人,不过停车场偶尔有加班完回家的员工,惊讶的看着索辉。个个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曦,心想不知又是哪家律所的员工猝死在办公室。

索辉把陈曦放在路虎的后排座椅躺下,赶紧发动去和睦家医院的方向。

索辉边开车边担心的看后视镜里的陈曦,还没等车开出车库,他直接踩了刹车,陈曦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表情严肃地对着索辉道,“我要回去,我没事。”

“你……你得去医院看看。”

“没关系,就是有点低血糖,刚才一从座位上站起来眼前就黑了。”

索辉一时语塞,没想到陈曦竟然是个工作狂,这么拼的姑娘他只在美国的法学院里见到。

陈曦不由分说开门下车,走回电梯,索辉占了单行道,没办法只好把车开出去。他想了想掉头直接开回了公寓。

公寓里有阿妈寄来的蜂蜜,那是弟弟诺布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边上采来的,喜马拉雅野蜜蜂产下的蜂蜜,他自己都是省着吃。

当索辉再回到办公室时,陈曦依旧衔着一片面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蹙。他来到茶水间,冲好一杯蜂蜜水,放到陈曦桌子边。

陈曦的样子十分搞笑,想说话,又怕面包像刚才那样掉下来,嘴里呜呜咽咽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好了,快喝了,一会儿你就活蹦乱跳了。”索辉冲她笑笑,独自回到了座位上。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当你想到它时,不吃饭也不觉得饿,不睡觉也不觉得困。索辉双手叠在后脑勺,思考着自己今晚异常的举动,那种力量似乎可以穿透时间,回到自己二十岁刚出头的时候。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索辉从甜甜的梦里醒来,想去看看陈曦忙得如何,可是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声音,陈曦竟然下班走了。

面对黑黢黢的办公室,陈曦的电脑屏幕上的指示灯还亮着,这说明屏保都已经休息了,她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Shit!”索辉骂了一句,今晚把陈曦勾搭回公寓生米煮熟饭的计划泡汤。不过骂归骂,他还是乖乖地把整罐蜂蜜拿过来,放到了陈曦的抽屉里。以后她再没时间吃晚饭,可以补充一□□力。

索辉恨死自己了,怎么变得如此低声下气?人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自己还在这里烧火棍子一头热。他舒了口气,暗自鼓励自己,阿爸说过,康巴汉子追姑娘怎么能打退堂鼓?突然想起多吉还在家里没有吃晚饭,他一一关上办公室的灯离开了。

回到公寓,索辉给多吉拌好狗粮,看着他饕餮,自己坐在一边喝着青稞酒。多吉是一只灰色的小藏獒,生下来不到两个月,一身浅灰色的毛,乍一看像一只泰迪。

“多吉,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多吉跑到索辉腿上,让他搂着。阿妈把多吉送过来肯定有她的用意,多吉身上流着狗妈嘉木的血,嘉木陪着索辉度过了童年,直到索辉读小学离开拉萨,每次寒暑假回家嘉木整天都跟着他。

索辉拿起手机,犹豫了一阵,拨通了阿妈的电话。

“阿妈啦,是我。”索辉用藏语唤着万里之外的阿妈,从DC回来之后,他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去年的藏历新年他也借口自己工作忙躲了过去。这么不孝的儿子,阿妈却还一直惦记着,时不时让诺布把采来的蜂蜜寄给他,这次又把多吉送到了上海。

阿妈高兴极了,但是依旧语气缓缓,“旺堆,都还好吗?”

索辉认真地回答阿妈的问话,“我好得很,阿妈身体怎么样?……对,跟多吉在一起。……哦,是……是一个女孩儿给他起的名字,她会一点藏语。”

阿妈笑了起来,“带回来让我看看。”

索辉沉默良久,“那央金那边……”

“还好意思说央金,旺堆,央金就是我的女儿,没有人取代得了她。你在外国生活久了,按照汉族的规矩结婚生子,阿妈也高兴,但是央金就留在咱们家,谁都赶不走她,你要是能和央金生孩子,给旺杰做个伴儿……”

每次给阿妈打电话,索辉就知道她会提这个。一夫多妻对于索辉来说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他自小在藏区长大,那里的传统就是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只要你养得起,她们之间也都会相安无事,齐心协力地扶持共同的丈夫;抑或在比较偏远的牧区,一个女人也可以同时嫁给兄弟几个。然而,这些习俗在汉族人看来,是完全不能接受的。索辉离开西藏这么多年,自己本身就已经汉化,其他的方面他都能接受,只是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他不能跟央金退婚,那样做无异于置她于死地。这么多年,家里家外的人都清楚索辉不回家的原因,他一直在逃避,为此甚至远赴异国他乡,最后被消耗青春的人只有索辉。央金为大哥拉巴生下了旺杰,但索辉却放弃了走进属于自己的婚姻。其实对于央金来说,除了阿妈,她就是家里的女主人,她要处理好三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且把自己平等奉献给三个兄弟。诺布还小,现在她的男人是大哥拉巴,可是只要索辉回到拉萨的家,她一定会把自己全然奉上。

索辉又喝了口酒,“诺布在吗?大哥他们都在干什么?”

阿妈还要说什么,被诺布抢了话,“二哥,我一直都听着,阿妈用的免提!”

诺布今年十八岁,在家里排行老三,除了他之外,索辉还有一个大哥拉巴,只有索辉不是亲生,可是现在看来,他是最让家里操心的。

“你这个小鬼,最近在忙些什么?”

“当然是好好学习了!下一年就要高考了,对了二哥,我要报志愿的时候,你回来帮我参考一下吧!”

“没问题,那要多去给我采蜂蜜才行!”

兄弟俩在电话里低声聊着家常,诺布不时嘿嘿笑几下。索辉想起了什么,提高声音问诺布,“最近有人巡山吗?”

诺布把阿玛的电话取消免提,走到没人的地方,“有,刚进可可西里,可能一个月能出来。”

“好。枪还够吗?上次带回来的应该还可以吧?”

“野牦牛队的人都带走了,美国的枪果然好用。他们说,这次要是发现向阿爸开枪的那个人,就派人来拉萨告诉我们。”

“那我这个月回去,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从内地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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