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对什么称霸江湖没有兴趣，我现在只想报仇！我直视着面前想极力地压制住狰狞表情的老人好不在意地说道。
我现在只是一个人，我不想和太多的人牵连——和我一起的，好像都没有好下场。说完后我别过了头，我生怕自己的泪水会因为最后一句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的吐出而毫无自制地涌出。但当我警觉的时候，脸庞已多了两行有些湿润的东西。
恶魔是不可以流泪的。我告诫自己。
二
老人走了，他临走的时候看了我最后一眼，和说了一句话。
只要你姓花，手里拿的是残意，你就逃不掉的——你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你。
我目送他飘然远去，感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起来。
兔子带来了消息，剑后和厉风鹤的接触日渐频繁，从他们不同的表情里可以推测出剑后正在要挟厉风鹤，而她又和李亦常保持着一种默契的联系，虽然会面不多，但地点都很隐蔽，可以断定他们在秘密商议着什么。
在想什么？身后响起了兔子的声音，我爹都走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相处得蛮好嘛，都谈了一些什么？
一些掌故，还有什么风花雪月家族们重出江湖的使命。
那你怎么看？兔子和我并肩站到了一起。
由你们去完成使命吧，我只想报仇。我退开，走向房中。
你不是说过要帮我的吗？兔子转身问我。
我顿住了脚步，压下了将要说出的话，沿着原本的方向走去。
三
我不是没有一种雄心，我也梦想过一呼百应的举世豪杰。但那又怎么样，在一个无法挽留走向深渊的脚步的生命面前，什么都是一种虚幻而痛苦的安慰.我只想在完成自己的心愿以后，看着几块还残留着一点点美好回忆的灵牌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溶进她们的那个世界。
我似乎听到了她们带着深情地呼唤，在一个让我分不清明暗黑白真假是非的幻境里。
沉沦似乎是我的唯一出路。
四
我们该怎么办？把重点放在厉风鹤身上还是李亦常？兔子望向窗外说道。
李亦常吧，我想她和李亦常应该有种默契——可能是一方面利用自己的影响去支持他坐上正义盟的新盟主的位子，另一方面又怕李的资格不够，而掌握了很有威望的厉风鹤的软肋，逼他支持李亦常。
不错，兔子沉吟了一会儿，不过为什么剑后选择了李亦常？还有，李亦常是否是正主，或者只是幕后操纵的一个棋子？
很可能是李亦常选择了剑后——如果我们想知道他是否是真正的内奸，我们就应该行动了。我嗅了嗅手中的幽月暗香，是时候了。
但你......兔子看着我，你要紧吗？
你的暗香很有效，我朝他笑了笑，我最近的咳嗽少多了。
嗯，他看了看我的脸，点点头。
还有，我以前说过的东西会兑现的——不过有些事我不想你逼我。我敛去笑意，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不过，谢谢你。他的表情很诚恳。
五
六月三十。夜。无月。
云严实地遮住天边的弯月，远处似乎传来了微微的雷鸣声。空气中有些滞闷的水气捂住了我的呼吸，难以畅快地表达出此时少许激动。
这好像不是一个好兆头吧？乌云掩月？兔子咕囔着，四处地望着。
没事的，马上会风卷残云。我按了按胸口的残意说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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